紫兰道:“我早上醒就不见他了,刚给他发微信,他说有事先走了。”
温屿落揉着太阳穴,怎么酒还有让人失忆的功能,他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一顿饭过去,温屿落帮姥姥收拾碗筷,撸起袖子,腕表漏了出来。
他一愣。
现在看见这块表就让他想起全依微羞辱他的嘴脸,以及那一声声‘小三’。
温屿落垂下眸子,现在他该怎么办……?
他和戚游关系刚近一点,就蹦出来个未婚妻。
以后呢?以后就不是未婚了,是已婚。
他在中间夹着,倒真有点像小三了。
温屿落咬着唇……要不他就,放弃吧。
坚持一件明知道没有好结果的事干嘛呢?
温屿落痛苦地喘出一口气,脑子还在胡思乱想,房间里紫兰地惊叫声让他瞬间回神。
姥姥比他快一步问:“怎么了小兰?”
“没事……没事,”紫兰吆喝,“有只虫,我打死了已经。”
“……”
温屿落和紫兰下午都有课,没在家里多呆,跟姥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路上,紫兰垂着个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紫兰,紫兰??!”
温屿落叫了她两三遍她才回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
紫兰迟疑了一会:“我……没想什么……对了,屿宝,你……你心情好一点了吧?戚游就是个王八蛋,你别喜欢他了。”
“喜不喜欢……不是我能决定的……”温屿落眨了下酸涩的眼睛,“……我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一早就不会去接近戚游,不会跟他发展成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
紫兰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说的话,只顾着闷头往前走。
温屿落能看出来紫兰发愁的并不是他跟戚游的事,一皱眉头,“紫兰?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吗?”
紫兰听罢,停顿住脚步,咬了咬唇,努力地挣扎着,“屿宝,我在姥姥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递给了温屿落。
怎么卖
温屿落心惊胆战地打开,看清上面的字心脏都止住了,反应过来后,扭头就往家里奔。
紫兰在后面追他,“屿宝,你冷静一会!姥姥瞒着你,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
“她能有什么原因???”温屿落崩溃大叫,“心脏恶化成这样还瞒着我,分明就是不打算治疗想自生自灭了!!!”
到了楼房,温屿落暴躁扭开屋门,不顾温孟疑问的眼神,径直到她房间里收拾东西。
“??”温孟疑惑不解,“怎么了这是?你俩怎么回来了?屿儿你干什么呢?”
温屿落很快就把生活用品收拾了个小箱子,拽着温孟的手就往门外出,“去医院。”
“?”
温孟顿时一慌,“我……我去什么医院?我好端端的去什么医院??”
“好端端的??”温屿落拿出那张病例单展示给温孟看,“姥姥,这叫好端端?如果不是紫兰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瞒到你剩下最后一口气吗?”
“我……”
温孟哑口无言,“屿儿,咱不治……”
“为什么不治???”温屿落提高了音量,“姥姥……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别这样好吗?你打算跟爸爸一样……丢下我走吗?”
“……”
温孟瞬间湿了眼眶:“怎么治啊?怎么治啊?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老伴死了,唯一一个儿子也死了,古稀之年又查出这个病,是老天不让我好过!屿儿,姥姥不能再拖累你了……”
“不是,不是,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们是一家人啊?难道我得了这个病,你就能不管不问,让我等死吗?”
“我当然不会!”
“那我也是一样的!!!”温屿落嘶吼,双目含泪,忍着没让它掉出来,“姥姥,跟我去医院吧……好不好?”
紫兰在旁边应和:“姥姥,你就听屿宝的吧……你这样他怎么安心啊?”
温孟问:“手术费怎么办?这是一大笔钱,咱家本来就没收入,全靠你奖学金和你打工的钱撑着。”
“我有钱……”温屿落已经不管不问地瞎说了,“我有钱,钱的事你别担心,不管怎么样,你今天必须要跟我去医院。”
温孟拗不过两人,被强制带到了车站。
温屿落年纪尚轻,什么都不懂,掌控不了什么大局,便和紫兰一起连夜坐车,回了他最不想回去的地方,江南。
江南是他的出生地,也是紫兰和谢夏的老家,他当初逃离这里的时候,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可谢夏的父亲在江南的医院上班,出了这种事,他只能去拜托谢桥。
谢桥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温屿落,一直把温屿落当自家儿媳,很热情的帮姥姥办好了住院手续,还找了个技术非常成熟的心脏科专家做主治医生。
温屿落把姥姥哄睡,不安的心总算稳了些。
他出了病房,忙跟谢桥道谢。
谢桥知道温屿落家的状况,alpha父亲空有一副好皮囊,结婚前正正常常的,结婚后天天喝酒打人,疯疯癫癫什么事都干,oga父亲最终忍受不了,在温屿落上高二那年含泪死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