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出了房门,紫兰问:“你干嘛非要住进来。”
谢夏拿着热毛巾给温屿落擦脸,道:“姥姥年纪大了,屿落醉成这样,没人照顾怎么行?你别管了,待会睡去吧。”
“不行,我得在这看着你。”
“看着我?”谢夏皱眉,“姥姥就在隔壁屋,我能对他做什么?”
紫兰冷哼,“也不知道谁之前用信息素压制。”
“那是个意外!!”谢夏急道,“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你赶紧去睡觉行吗?看你眼下的黑眼圈。”
“那他要是说什么胡话……”
紫兰很怕温屿落把他跟戚游睡了的事酒后吐出,这要是让谢夏知道了,指不定发什么疯呢。
谢夏似乎能猜出她心中所想,道:“他能说什么胡话?除了戚游还是戚游。”
紫兰一顿:“你都知道了?”
“他身上那么浓的信息素味,想不知道都难。”谢夏问,“那你呢?以后还撮合他跟戚游吗?你也看到了,因为戚游他成什么样子了。”
“我……”紫兰懊悔,“我是想着屿宝太可怜了,高二就没了爸爸,现在跟姥姥相依为命,要是…戚太子看上他了,他不就能逆天改命,过上好日子了?”
我想要她死
“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谢夏怒声,“电视剧看多了还是小说看多了?戚游那种家庭,你指望他会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态吗?你看他现在对屿落感兴趣,等他腻了,不照样扭头结婚吗?”
紫兰愧疚地低下头。
“戚游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玩具。几天的新鲜劲罢了,你以后少撮合他俩。”
“我知道了!”紫兰现在恨透了戚游。
他俩聊着,姥姥把醒酒茶端了进来,看着温屿落喝下去,困的撑不住了,让紫兰跟她一起去睡。
紫兰无奈,警告地瞪了一眼谢夏,搂着姥姥去隔壁屋了。
温屿落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谢夏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心脏微微发麻。
温屿落在酒吧里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真是爱戚游爱到入了骨髓,平日滴酒不沾的他竟然去酒吧里买醉。
谢夏叹口气,掐了掐温屿落的小脸。
温屿落眉头蹙着,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依旧混浊。
谢夏知道他神志不清,问道:“屿落,你现在最想的一件事是什么?”
谢夏看着温屿落这么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实在有点不太好受……
他得想办法让温屿落开心起来,酒后吐真言,便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让他知道温屿落到底想要什么。
如果想要天上的星星,那他也努力去摘。
温屿落不知道谁在说话,垂着眼睛,声音糯糯的:“我想……要,戚游的未婚妻……死……”
谢夏心脏瑟缩:“……什么?”
“只要她死了,就没人再羞辱我了,戚游……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温屿落缩在被子里,五感闭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想让戚游和别人在一起,我会死的……他订婚……我会死的……”
“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好的家庭,为什么我就要过这种苦日子,连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利都没有……”
“我至今不敢跟他说一句我喜欢你……我,我配不上他。”
“……”
谢夏不敢相信如此消极自暴自弃自怨自艾的话是从温屿落口中说出来的,高中时期的温屿落肆意张扬,一心想要带着他的oga爸爸和姥姥逃离牢笼,坚强坚定,天塌下还会笑着。
现在为了一个alpha,堕落至此。
谢夏眼眶湿了,苦涩地勾勾唇:“……好,我知道了。”
他拿出温屿落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唯一一个姓全的人。
全依微。
他给这个电话号码发了个短信,【有空见一面吗?】
温屿落说完话,闭着眼睛睡过去了,呼吸声在小小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手机叮咚一声,全依微回:【这么快就想好了?明明就是为了钱,在我面前装什么硬气?】
“……”
谢夏正不知如何回复,全依微又发了一条:【说吧,时间地点。】
他一愣,想了一会,打字:【下个星期一晚上九点,国际大厦,顶楼。】
全依微:【知道了。】
谢夏捏着温屿落的手机,把短信删除,手机号拉黑。
他从凳子上起身,给温屿落掖了掖被子,出了房间。
沙发上放着一床干净的被子,谢夏再三确认温屿落没事,轻轻拧开客厅大门,招呼都没打,走了。
第二天,温屿落头昏脑涨从床上醒来,宿醉感让他难受了有一会,拍了拍脑门,扫了一眼四周。
……他怎么会在姥姥的出租屋里?
在床上回忆了半天,只有进酒吧前的记忆了,后面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温屿落摇摇晃晃往客厅去,见紫兰和姥姥在桌前吃早饭。
“紫兰?你怎么来了?”
“……?”紫兰喝粥的嘴顿住,“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孟见温屿落起来了,去厨房给他盛了碗粥,怪道:“一个学生喝那么多酒,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昨晚是小兰和小夏送你回来的,你忘了?”
温屿落无视姥姥的数落,坐到桌前:“……谢夏?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昨晚也在这睡的?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