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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蒋琛说:“我没晕。”

于望说:“我知道。”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喝晕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晕。

蒋琛看着他,干脆往床上一躺,于望看他衣服都不脱,有些急了,怕他睡过去:“你先别睡,你先脱衣服。”

蒋琛说:“你给我脱。”

于望说:“你躺着我怎么给你脱。”

蒋琛说:“你躺着脱。”

这句话有些歧义。于望的耳根有些泛红。他稍一思虑,朝着蒋琛的大腿肉掐了一下,蒋琛瞬间坐地而起,他嘶了一声,震惊地看着他。于望被他看的笑出来,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蒋琛看他笑的这么开心,干脆把人往床上拐,“我让你笑。”

他仗着体格优势把于望压在身下挠痒痒,于望连推带踹就是逃不掉,笑的眼泪都乱飙,止不住投降求原谅:“好了好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下意识搂住蒋琛的脖子压在自己怀里,不想让他乱动了,两个人都混乱地喘息,于望的眼睛很亮,心跳也很快,蒋琛完全伏在他身上,他能感受到男人柔软的发,鼻尖呼吸的灼热,以及他散发出的荷尔蒙的吸引,于望轻轻松开,蒋琛微微撑起身子看他。男孩儿的目光真诚又清透,白皙的脸颊涂着薄红,是闹的,也是羞的。他用一种近乎渴望和依赖的眼神贴着他,向他靠近。蒋琛这时才感觉自己喝晕了,不然他的脑子为什么嗡嗡地发胀。

他闭闭眼,喉结滚动,从于望身上下来。

于望眨眨眼,也坐起来,呼吸还是有些不通畅。

真奇怪,明明两个人每天晚上睡觉也抱,但只要稍微一挨着,那迅速爆发的心悸扑面而来,像张牙舞爪地怪物诱惑他越线。

蒋琛坐在床边抓了把头发。他弓起的脊背像一道桥梁。不禁让于望想到翻译书上的一句话。

一建筑是最伟大的艺术,当你聆听他的声音,世界就展现在你眼前。

如果他聆听的不是建筑,而是一个男人。

他又能否看清他的世界。

他伸出手,像蜻蜓点水般触碰他的脊梁,蒋琛一顿,那只手从指腹到指节再到掌心,整个手贴合在他的身上,他转身看他,目光很重也很深,看的于望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爬到他身边,闭上眼,像只努力凑人类手掌心的猫,亲到了蒋琛的嘴上,一触即离。

蒋琛看着他,他睫毛颤动,慢慢低下头,红的耳尖像要滴血。

那是非常轻的一个触碰,却托付了于望所有的勇气与心意。

他沉浸在甜蜜的畅想,蒋琛缓了缓,抹了把脸,站起身,离开了。

于望眨眨眼,抬头看他,人已经不见了。

他迅速拉开卧室门出去,蒋琛坐在沙发上。

他莫名喘了一口气,慢慢朝他走去,蒋琛垂着头,先开口了,视线停留在他光滑的脚背上,“怎么不穿鞋。”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八百年没说过话。

于望的脚趾下意识缩了一下,诚实地说:“怕你走了。”

蒋琛朝他招招手。

于望走过去,蒋琛一把把他拉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身上,抽出纸巾将他的脚一点一点擦干净,甚至隔着纸张。

于望的心里在挠痒痒。

他抓着蒋琛的衬衫,看着这个男人垂眸认真给自己擦脚的模样,再次前倾身体想吻他,蒋琛却躲开,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直直地盯着他。

“我没喝醉,于望。”

于望硬着头皮说:“然后呢。”

蒋琛深深地看着他,弯腰逼近他:“你想要什么?”

“房子?车?钱?我都给你。”

于望没有说话。他面对蒋琛的目光,知道今晚做错了。他不该越过那道防线。但是他情难自禁,情难自已。他扣着床单,“记得我说你欠我一个要求吗?”

蒋琛皱眉,然后展开:“你说。”

“我要你对我做一些包养合同里该做的事。”

房间安静了。

于望感觉自己很疯狂,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疯子,但是他心跳剧烈,他忍不了了。他喜欢也沉浸和蒋琛的每一个接触,短暂的,长时间的,语言,肢体,沟通交流,沉默对望,一点一点地靠近,触碰,甚至是抚摸,都让他头皮发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蒋琛沉默了许久,久到于望觉得他会把自己赶出去。

而后他站起身,朝浴室走。

于望遗憾,但也有心理准备,下床铺床单,却在下一秒被人贯过去,他一顿,蒋琛捏着他的脸吻了上来,一口咬住他的唇,温热的舌尖探进口腔,他看着他,于望被吻的喘不上气,脑子发晕,不得不拍打他的肩膀,蒋琛舔弄他的舌根,看清楚他每个反应,直把人吻的双腿打颤,眉头紧皱,甚至有种濒死的窒息。于望猛的推开他,不停地咳嗽,呼吸,唾液顺着嘴角流出,他心惊肉跳。

蒋琛转身进了浴室。

于望双眼发昏地瘫在床上。

太烈了。

蒋琛闭着眼让水流冲击自己的面容,温热的水让他换成温凉,一丝一缕流进心里消他不该出现的火。他断定那是于望的初吻,味道实在是太甜。他晚上吃了什么?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地吸了口气,为刚才的冲动和鲁莽,一时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他不是圣人,也把控不了失控的感觉,偏偏这种失控不是负面,而是接吻的瞬间,他克制不住的、流露出他恶劣的一面,那不是一个具有报复性和侵占性的吻,是他忍不住、想要贪婪地索求更多的渴望,是一种理智被击溃的欲望。

为什么勾引他?蒋琛不想细想。于望用那张脸,摆出那样俯首的姿态,依偎在他跟前,蹭他,信任他,甚至依赖他。平时玩闹跳脱的男孩儿听话又害羞,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仿佛等待他做什么,向他传递情动的信息。蒋琛崩溃地抓头发,他不想碰他,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他给不了他什么,除了金钱、物质,他什么都给不了。他也不想占有他。

他想给他完璧之身,去拥抱爱他、呵护他甚至保护他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总不会是他。

他太小,也太美好。

而他太疲惫,也太悲观。

他之所以有现如今开怀的心胸,无非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挣多少,花多少,爱多少,恨多少,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但一份不参杂质的纯粹感情分量太重,重到他接不起了。

他不傻,也没必要装傻,他比于望年长那么多,不会看不出他想要的早已超出他能给得起的。

他已经没有精力和耐心再去开启一段新恋情了。

他走出浴室,于望已经把自己埋起来了。

他没有睡着,他只是有下意识的预感,今天越过了那道线,蒋琛或许会跟他说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博弈,明明自己是被包养的那个,但是蒋琛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想碰他,连擦脚都隔着纸张,他像是对自己毫无杂念。所以于望进,他退,于望再进,他退无可退,就会开诚布公,但是如果于望退,他就会守在原地,两个人再无进展。这个度实在是不好把握,如果不是今晚暧昧氛围的加持,于望或许还可以撑一撑,但是他没克制住,他又想,自己不是蒋琛,没有他那么不动声色,已经诞生出的七情六欲再断绝,他又不是要成仙。

何况他一直坚信想要的要自己主动争取,无论是机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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