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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昱良带着明朗的心情去上班,想着等下午叶树年来,再约他出去吃饭一次,这次可不能ga0砸了。或许是因为有着期盼,工作起来便也不算太辛苦。
只是他一直等,等到叶树年该来的时间却没有来时,便觉得困惑了。叶树年向来是个准时的员工,从未有过迟到的情况。还是说请假呢?孙昱良如此想着,然後去问了店长,但店长说并没有接到叶树年任何一通电话,也无事先告知。
孙昱良开始不安。
时间过了近半小时,店长去打电话了,却发现店长的脸se不甚好看,对着电话那端直应好,又像是在问候谁的模样。接电话的不是叶树年吗?
「树年他早上发病,心脏不舒服,现在人在医院。」而一问之下,孙昱良却得到这令人愕然的消息。
孙昱良的心脏差点被吓停了,浑身骤然发冷,「那、那有说现在怎麽样了吗?」
「说是暂时没事了,可是要留院观察,所以请假一阵子。」店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毕竟他都没什麽在排假……」
语毕,他们没再多谈,因为客人又涌了进来,只得赶忙去招呼。但孙昱良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客人点的餐都靠其他同事记,他什麽也记不起来。
他现在心里只记挂着叶树年,只有他。
叶树年昏睡於病床上两日了,孙昱良一下班便赶去医院,遇上了叶树年的父母和朋友们,打过一轮招呼,才看见躺在病榻上的他。他的模样憔悴萎然,虽然睡着,却感觉像是随时都会失去呼x1和心跳,让人不得不分分秒秒看着。
孙昱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心底这种惶恐,也清楚这和看见男人躺在病床上的感觉完全不同。对於叶树年,他有更多的担忧。他真的很怕、很怕。
「不要担心,他很坚强的。」唐文楷在一旁轻声说,孙昱良看了他一眼,「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孙昱良点点头,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唐文楷找他一起出去吃午饭,但孙昱良拒绝了,他想待在这,想看着叶树年。
孙昱良不希望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他要守着他。
有时候孙昱良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要为了这麽一个人动情,为什麽要为了这麽一个人,耗心竭力。明明知道在叶树年身上他得不到回报,甚至他俩也许没可能,但为什麽?
孙昱良自问过太多次,却一次也没有得到答案。
他只知道他这是栽了,就栽在这个实际上可能也没真的好好看过自己的人身上。
但他又能怎麽办呢?孙昱良苦笑着叹气,怎麽办都不是呀。
「……孙昱良。」当孙昱良在一旁支着头,快要睡着时,叶树年醒来了。他的声音乾哑,意识尚未完全清楚,但还知道是谁在自己身旁。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孙昱良被这一喊,吓都吓醒了,赶紧压身探上前查看叶树年的情况。叶树年躺在床上虚弱地微笑着,眼皮几乎又要阖下去,「看到你,代表我没si,对吗?」
「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活得好好的。」孙昱良皱紧了眉,所有的忧心与生气都夹杂其中。
「但是浑身不对劲……」叶树年又闭上了眼,双手把被子拽紧了些,「心脏真的是我的吗?」
「我去叫医生,你等我。」孙昱良担心叶树年的心脏,所以赶忙着站起身来。
「不用了。」叶树年张眼,吃力地伸手去抓他,让他是不得不再度回到床旁,「我现在不想被护士这里0那里碰,也不想被问话。」
「可是……」
「拜托了。」叶树年也拧起眉,他只能投降。
「我很担心你。」孙昱良诚实地说,拉了椅子坐到床旁,「我很怕你如果醒不来怎麽办……」
「所以是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叶树年深深凝视着孙昱良,微微扬起笑容,「因为我在梦里听见有人喊我。」
孙昱良一愣,脸这倒是红了,「被听见了?」
「真的是你呀。」叶树年笑意加深,没一会却又感觉倦了,半眯起眼来。
「但还好这样有把你吵醒,免得你一睡就不想起来。」孙昱良有些不安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说。
「真的一度就想这样睡下去了……」叶树年喃喃地念着,眼皮完全阖上了,「总觉得很疲倦。」
孙昱良忍不住握住了叶树年的手,俯首轻轻将唇贴在他的手背上。
「那睡吧,只要你记得醒来就好。」孙昱良的语气轻柔。
叶树年沉沉地应了声,又睡着了。
孙昱良便一步也不离开他身边。
唐文楷、袁夏和h善如没有进去病房,因为他们都在病房门口看见了那一幕,孙昱良亲吻叶树年手背的模样。有些事情在那一刻起,就不言而喻。其中最震惊的当属h善如,她从未想到这,从未思索过叶树年的心上人可能是男的。
唐文楷和袁夏则心照不宣,他们不是没想过,只是h善如刚出现的那段时间里觉得自己八成误会了,现在却又证实他们想的其实分毫不差。要说不惊讶定当是骗人的,只不过该怎麽说,或许欣慰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他们总是担心处处照顾别人的叶树年,没有一个t己的人可以照顾他。现在这样其实也不坏,他们都希望叶树年可以真正拥有一个好的去处。
h善如转身离开了,袁夏原想挽留,但被唐文楷拦住了。唐文楷自是明白她该有自己的空间去冷静,任谁也无法一下子就接受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自己。
这是太过令人悲伤的事情。
h善如到便利商店买了杯咖啡,就呆坐在椅子上,脑袋空转着,却没想出了什麽。连那杯咖啡喝起来都不知滋味。
她开始掉眼泪,不知道是为了叶树年醒来而开心、还是为了彼此的终於明了而难过。直到今日,她才真正明白她是真的不懂叶树年,尽管看似与徐清才是一对,却又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人她甚至两天前才真正认识,h善如知道孙昱良是叶树年的同事,可没想过有这样一层关联。怎麽想得到?
h善如喝不下咖啡了,只能低头闷声地哭,心里很是迷惘,早就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
她没再回医院。
另一方面,徐清得知叶树年入院,是由童语馨转告而知,因为孙昱良传了讯息。徐清听闻此事时,恍然间无法反应,童语馨则缓慢告知从孙昱良那得来的消息,说是他昏迷几日又醒了,身t没大碍,但就是需要静养。
徐清不知为何,感到惶惶不安,她老是觉得叶树年或许会随吴政萱离去。但随即她又甩甩头,要自己别乱想。不会的。
後来她们决定去买个水果礼盒,晚上过去探望叶树年的情况。
在那之前,徐清把那明显已经变长的头发紮了起来,窝在书桌前画画,童语馨没有过去打搅她,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徐清的背影。
童语馨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孙昱良那番话所影响,所以看着徐清时总觉得彼此越离越远。尽管她知道自己愿意不断付出更多,只为了让徐清留在自己身边,可是果然还是无法像当初那样无怨无悔了。
童语馨觉得很累,她一再地给徐清时间,让徐清能慢慢接受自己,可为什麽经过了这样长的日子,她还是觉得没有任何进展?
好像她们两人聚在一起,只是为了彼此安慰,为了不让对方是一个人,仅此而已。童语馨想过,如果自己提了分手,那徐清会难过吗?
会试着挽留她吗?
童语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