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能欺压着伏江,即使他心中对失控感到恐惧,依旧停不下身子的动作?
床在晃动不止,汗水滴落在伏江身上,沈长策握住伏江的腰挺动不止。可他身子有多畅快,心里就有多压抑。有什麽东西断开在两端,无论如何也系不上,只能任凭着某种情绪堆攒积蓄,让他心口沈痛。
恍如回到前一段鬼迷心窍的日子,两人呼x1越来越短急,最後很快就紧拥着颤栗着发泄了出来。
沈长策伏在伏江身上,还喘着气,却被伏江抱着一滚,换作了伏江趴在他衣衫大开的x口。
伏江抚了抚shill的头发,松垮的衣服从肩上滑下,他朝沈长策一笑。沈长策眼微怔,他x口剧烈地跳。
伏江伸手,那地上的春g0ng册便落在了手中。书页哗啦啦地翻动,落在了方才他看中的某一页。
他看了片刻,又把那书扔在一旁。学着那图样,伸出舌头在沈长策x口转着,tian他的汗水。烛光里,他的神情一半明媚纯净,一半鬼影乱画。
沈长策盯着他,他的心跳已经暴露在伏江的舌尖下。
伏江的腰动了起来,两人身子还相连在一起,他像一条蛇一样扭着动着,让彼此又开始了不紧不慢的搅动。
他就这样忘我地动,神情也忘我地陶醉。他不是神仙,他既是人也是妖,他像是一团热火,要把沈长策烧碎了。
他喜欢这样,也喜欢自己。
沈长策看着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再做什麽,但手已经将他按在x口。他闭着眼睛,下身往上疯狂地动作。他双腿姿势也奇异,好像对天跪着。
你离我往,你退我进,谁想要停下,另一人就要继续。像是藕断丝连的孽缘,这场yu久久不停。
烛光还亮。沈长策双腿肌r0u的g0u壑忽深忽浅,他不断地支撑着自己沈重的r0u身去靠近伏江。
在烛光灭去的一瞬,缠紧着腿的白se布条上,又渗出黑红来。
横看天地之广阔,纵览时间之长久。
人之於天地是蚍蜉,人之於时间是须臾。神仙垂怜的眼,在哪一个须臾,看向哪一只蚍蜉,都是恩赐。
他在白茫茫里行走,既无时间的流逝,也无天地的变化。人说天地初始是混沌黑暗一片,那这虚无的白se又是什麽?
他不停走着,忽然看见一个背影。
这个背影出现的时候,周围是白茫茫还是混沌黑暗,他都看不见了。那人察觉到他的走近,便转头过来看他。
此时此地,那一双眼注视着自己。只是他面目模糊,好像一吹就要散开不见,然後变成天变成地。
他动了动嘴唇,说道:“你终於来了。”
沈长策从床上坐起,一身冷汗涔涔。梦里的东西已经迅速从脑海中淡去,他没有捉住任何一点踪迹,可依旧疲惫得他大喘不止。
被子从他身上滑下。他看着自己身上sh透的单衣,昨夜冲昏头脑与伏江做的那些亵事历历在目。
从前的他会躺在自己身边,让自己ai抚他亲吻她。可他的身边,伏江已经不在。
他不许自己ai他。
沈长策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瞪着身边那褶皱的空处,眼睛发红。
一块石头本生来顽固不化,思虑单纯,却非要让它心中充满人的矛盾和压抑,让它言不由衷思不由己,在火里烤在水里泡,它如何受得了?
沈长策穿上了衣服,他往外跑去。
他要逃离这让他快乐又凭生寂寞的牢笼,却未察觉自己的步子踉跄,身形又见潦倒。
他不知为何,只一心往树林里去,仿佛那里有可治愈的良药,可以让他治愈心中属於人的矛盾纠错。
後院,伏江蹲在小狗简陋的墓前,数了好久的野草。
砰!
直到房门的冲撞之声刺利响起,这才转头看向那屋子。
“沈长策?”
他推开後院的门,屋内空空如也,对面的那扇大门正因被猛地推开而缓缓扇合,室内的光随着吱呀声响由明变暗。
伏江脸上的光也在由明变暗。
伏江自言自语道:“小狗,我不让他ai我,可他还是受伤了。他在痛苦,我不想他这样。”
伏江想起昨夜,忽然蠢蠢yu动,他立刻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和违禁,可奢想却让他按捺不住。
此时晨露还凉,树林里雾气未散,一路无人。
沈长策在浓雾里跑着,脚下坑坑洼洼。这番场景自己好似在哪里见过,只不过那时天se还黑,他遇上的是那只狐狸变成的清晏。
狐狸?沈长策脚步骤停,茫然四顾。
他现在要做什麽?
这条路通向榆丁庙。
冰凉的雾钻进肺里,沈长策清醒不少。他一手撑着一棵树g,好让自己没那麽累。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人影远远地从前边晃过。
他心下有些奇怪,又觉得那影子熟悉得很,便又跟着近了一些。接着他看到,那影子身後又冒出了一个鬼祟的人。
这个人他倒是看清了,那是si了孙nv的崔老汉。
他要去哪?难道还要到那榆丁庙里砸神像不成?
沈长策不由跟了上去,那两个人身影在雾中隐隐约约,忽隐忽现。
崔老汉前边的是一个nv人。
可等沈长策跟到中途,一阵浓雾掩来,不过眨眼之间,那两个人影又双双不见了,好似幻觉一般。
等沈长策从雾中出来,便发觉自己已经身在榆丁庙前。
他还是到了这里。
沈长策仰头看着那牌匾上榆丁庙三字怔楞,那榆丁庙的门却突然打开了,露出一道清瘦的身影。
那人眉目清淡,正提着一把拂尘,从里边出来。
清晏看了他也是一楞。
他看沈长策半晌不说话,便首先问道:“有何事?”
沈长策望着他,想起了漱丹,又想起伏江。
他的目光落在清晏的拂尘上。
沈长策登时大汗淋漓,他觉得自己卑劣可恨,自己出於何种目的,怎麽会为了伤害伏江来到此处?
“沈长策!”那是伏江的声音。
“沈长策,你怎麽跑到了这里?”
伏江的声音近了,他从沈长策的身侧冒了出来。
沈长策微微偏过头来看他,一张脸全是汗水。
伏江一双眼睛澄净,他的目光从前会放在任何有趣的吃喝玩乐上,但现在更多的放在自己身上。
“汪!”
沈长策的目光忽然落在伏江的怀中——伏江怀中抱着一只小狗,一只白皮毛的小狗。
那只小狗背脊受了伤,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又朝他叫了一声。它的叫声也与曾经的小狗一模一样。
“我们走。”伏江看也未看清晏,便拉着沈长策往树林里跑去了。
这一路上,已经有些早起上香之人,两人未加理会。可有一双眼睛好似正看着他们,沈长策察觉异样,正要回头,却被伏江拉往前面:“我们走远一些。”
沈长策很快开始看向那只小狗:“这是?”
伏江终於放开了他的手,两人在树林中气喘吁吁。
伏江把小狗举起来,笑道:“小狗。”
小狗被放在沈长策的怀中,沈长策接过来手忙脚乱,小狗疼得嗷嗷叫,但当他用曾经抱那只小狗的姿势抱它,小狗便不叫了。
沈长策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