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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谢仃漫不经意,微微偏过脸,昏沉光影中彼此视线相?逢,都晏然?从容。

“还不赖。”她语调舒缓,“看你这?副模样,也?蛮有意思的。”

还游刃有余。温珩昱懒然?抬眉,将她衣衫后领松扯。

视野受限,手臂还被反扣着,男人指腹轻捻,慢条斯理解开她唯一系好的纽扣,谢仃隐有不妙预感,然?而为时已晚。

衣料簌簌,轻易半褪至臂弯,绑缚住她的手腕。

谢仃:“……”

意识到?某种危机征兆,她脸色微变,冷声警告:“温珩昱,我明天还有课。”

“是吗。”温珩昱倨淡敛目,俯身扳起她下颚,眼底玩味浅薄,“那算了?”

问得礼貌体贴,仿佛只要她开口应允,就等同于向他示弱。

反骨劲上?来,谢仃轻笑一声,逐字回敬:“那你试试?”

牙尖嘴利。温珩昱波澜不掀,指间略施力?道,令她被迫抬头,他们?在针锋相?对中接吻,很快彼此都尝见腥甜。

血腥气掺欲带狠,那是人的生性?本能,侵略施虐的野蛮基因,抵死缠绵,最适用于他们?。

久别?重逢,她诱发一场前所未有的意外,引那些压抑的恶欲破笼而出。

而他清楚,一旦细节有所改变,既定轨迹终将天翻地覆。

——他对她有所期待。

-

秋意渐浓,晨曦温暖清透,风声遥遥。

北城迟迟苏醒,枝叶扶疏,衔光折在明净玻窗,荡晃着映亮床间身影。

日光跌坠在眼帘,谢仃困倦埋首,将自己藏入绵软的被角,睡意朦胧。

才要入睡,耳畔便落了道低润男声,字语闲适——

“不是有课?”

全无扰人清梦的自觉。

谢仃蹙眉,这?才惺忪偏过脸,稍显不耐地望向罪魁祸首。

男人颀身玉立,意式衬衫开襟松敞,添了些随性?慵懒。齐楚衣冠下,喉结至锁骨一线缀了红痕,平白衬出几分旖旎佻薄。

卓雅清贵一如惯常,也?难掩斯文败类的秉性?。

谢仃懒得应,伸手摸索窗帘按钮,将模式转为自动?调光。落地窗外高楼林立,光影澄然?,勾起昨夜凌乱的回忆,碎片化居多。

还是第一次做到?断片。她按了按额角,见天色尚早,于是又躺回去,对房屋主人下逐客令:“睡了,别?烦。”

针对她的态度问题,温珩昱并未多言,只松缓折起袖口,迈步走近。

步履声响从容,谢仃听出对方目的,才闭上?的眼又睁开。耳侧床单微陷,她仍犯困,注意涣散着递去打量。

那是只很好看的手。修剪干净,指骨舒展,肤下蛰伏清晰却不突兀的青筋脉络,劲锐有力?。

模糊感知到?什?么,但她反应慢了,等察觉异样时已晚,蹙眉想拦他:“别?弄……”

温珩昱闲然?反制,单手将她细腕控在身侧,另一手掩入薄被之下,完好覆住动?作起伏。

少顷,谢仃挣扎的幅度渐弱,将脸埋在枕间喘息,哑声骂他好烦。

……

于是赖床又拖了半小时。

捻过纸巾,温珩昱不疾不徐拭过手,疏淡懒声:“起来。”

谢仃恍若未闻,眼尾泛着盈润绯色,漫不经心地应付他:“现在更困了。”

未置可否,温珩昱从容敛目,松泛循过腕表,“你的课在下午。”

“……”谢仃撩起眼帘,目光无语地落向他,“你还真无所不知啊,多谢提醒?”

他轻笑,“基础背调而已。”

至于背景调查还是背理调查,有待商榷。

道貌岸然?的老狐狸。谢仃心底暗骂,总归是没?了睡意,索性?起身更衣。

昨夜的确被弄狠了,腰和腿根还酸软,膝盖也?疼。迫于面子,她神色未显,只几不可察停顿半秒,就恢复如常。

干净衣物挂在柜旁,她勾手拎过,不紧不慢地穿戴妥帖,全无忸怩或羞赧,舒展自若。

温珩昱神色淡淡,可有可无地端视,目光拂过那片瓷白肌肤,暧昧痕迹糜艳,掩入衣衫之下,欲盖弥彰。

室内温度适宜,谢仃将袖口折起,腕间还残留昨夜束缚的红印,不疼,但总归惹眼。

“以后别?弄那么明显。”她收回视线,随口谈及经验,“遮起来麻烦,我之前的……”

话未讲完,便被人懒声打断:“谢仃。”

似笑非笑的轻慢语调。她莫名抬眸,男人仍是温绎闲雅,眼梢低敛,却现出几分凉薄意味。

“你如果要说,从前是怎么跟别?人上?床的。”他缓声,“那你今天就别?想上?课了。”

……

行。这?句威胁效果显著,谢仃能屈能伸地闭嘴了。

17c

床上尽兴和床下相处是两码事, 谢仃从容自若,当自家一样自在?,问了?温珩昱洗漱用品的位置, 就盘起长发稀松前往。

收拾妥帖后, 再看时间, 已经拨至九点。

昨夜计划外地耽搁太久, 她见手机电量还富余,便解锁查看,果然未读消息堆积如山。

好在?没什么紧急事, 谢仃挑着回?复一些,发现好友申请躺着条商务合作, 才记起自己有则专访,先?给了?通过。

系群今天格外活跃, 她早就开启免打扰,目光点水掠过预览窗,只依稀扫见几枚关键字眼,似乎是关于那名转校生。

对这些琐事兴致缺缺, 她按了?熄屏,后知后觉想起某事, 便离开卧室去寻人, 最?终在?露台发现目标对象。

距离并不近, 谢仃倚在?楼梯扶手,也只能依稀瞧见一道修颀侧影。

“温珩昱。”她稀松唤道, “我饿了?。”

话音刚落, 温珩昱微一偏首, 疏淡扫来一道眼风。她疑惑将目光递近,才发现这人正通着电话。

难怪。

喊都喊了?, 谢仃知情识趣地没再开口,缓步踱下台阶,刻意磨蹭着时间走近。

“……刚才那句。”通话的另一端,陶恙自然听得清晰,艰滞地确认,“不会是谢仃吧。”

用的是问句,语气却笃定,想必也不需要再给答案。

温珩昱未置可否,陶恙也预料之中,不由啧了?声:“来真的?前?几天听他们聊这些,我还没怎么当回?事。”

稍一思忖,便知晓流言蜚语的源头是那场接风宴。温珩昱轻哂,漫不经意地:“聊我和她?”

“是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陶恙感慨,揶揄调侃道,“听说跟隋家的小?少爷还疑似修罗场呢,这么精彩?”

“你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温珩昱闲然回?敬,“需要我带你见一面?”

陶恙果然打住:“……这就算了?,我这人很惜命。”

话题主角就在?不远外,端着副单纯无害。循过彼此渐近的距离,温珩昱敛了?视线,在?恰好模糊的节点,松缓开口。

“她对你没有敌意。”他淡声,“她恨的那些人里?,只有我还活着。”

这话越听越不对劲,陶恙琢磨半秒,反应过来。

“不是,温珩昱你有病吧!”他匪夷所思,“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真是绝配的一对疯子?,陶恙百感交集,简直叹为观止,除了?尊重祝福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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