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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

 

这一瞥,才发觉方才安静赏荷的女子已回眸一瞥,点漆眼眸懒散地扫过几人,微微扬起唇角,勾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那笑极美,几人却无端为之胆寒。

随之怔住片刻,她已若无其事地别过脸。

“谁要入郡主府作男宠?”一道妙丽的女声疑惑响起。

孔风敛闻声回头,见到远处徐徐而来的熟悉身影,一时未曾作声。

“他呀,哈哈哈哈!”还有不知趣的人说笑,无视宴上忽然死一般的寂静。

“是吗?本宫倒是没瞧出他想入郡主府,若不然,待本宫向陛下请个旨?”

那人笑容还没收起,众人已纷纷起身行礼,此起彼伏地恭敬高呼:“参见殿下。”

“平身罢。”那被宫人簇拥着的华服女子正是突然驾到的冷栩。

鲁莽回话的少年一时吓得跪倒在地,深深拜下:“参见殿下,微臣失言,望殿下恕罪。”

冷栩无视跪倒在地的少年,一路往孔风敛身旁去,叹道:“知静,怎么赴宴也不知会本宫一声,害得本宫好找。”

孔风敛起身迎上去,盈盈一拜:“是臣女思虑不周,望殿下恕罪。”

冷栩抬手示意她起身,这才看向地下跪倒的人:“本宫来得正是时候,方才听见青年才俊表白于你,身为王侯子弟甘愿为入府作男宠。”

“本宫定要成全这桩美事才是。”

“殿下!”那少年猝然抬头,“殿下,臣未有此意,还请殿下恕罪。”

“哦?”冷栩略一思索,望向他,“好罢,既然你无意沉翩,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者,该当何罪?”

沉翩掷地有声道:“僭越不敬之罪,依律,削爵,当斩。”

那少年乃是凉南伯爵之子,一听此言,脸上好不精彩,竟隐隐有愤懑之意:“殿下!臣何曾对殿下出言不逊,殿下怎可指鹿为马,仗势欺人?”

冷栩往四周一望道:“那方才谁人在议论父皇母后?本宫听着,那人言辞多有不满,在场诸位可有听闻?”

众人再度跪下,不敢多言,那少年冷汗涔涔,支支吾吾,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冷栩大度道:“起来罢,本宫不会降罪与你。”

那少年一听,正松一口气,便要叩首谢恩,却见冷栩勾起唇,认真道:“本宫会将此事禀报父皇,叫父皇彻查此事,决不会冤枉任何一位无辜之人。”

少年脸色一白,当即晕厥过去,在场之人也是脸色大变。

“诸位继续赏花罢。知静,走。”

“是,殿下。”

孔风敛越过那一排排的白荷,穿过伏跪的人群缓缓走向冷栩,跟在冷栩身后。

满池白荷幽幽立着,观音瓶中早已没有生机的清荷头一次被她抛在身后。

次日,陛下降罪于凉南伯爵府,怒斥其不敬先皇后,将伯爵独子下狱,秋后斩首示众,其余流放。

午后,冷栩正从皇帝所在的昆华殿出来,恰逢许久不见的宋横雨候在殿外的柳树下。

他还是一身鲜艳刺眼的大红蟒服,见冷栩踏出殿门,似笑非笑地迎上前朝她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冷栩不咸不淡道:“宋大人请起。”

“谢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去何处?”宋横雨问道。

“本宫正要去御花园赏花,大人有事?”

“无事,只是”宋横雨低下头,微微上前一步,压低嗓音:“不知殿下又是要去赏哪朵花?是城北还是城东的野花?”

“想必那野花的滋味定然不错,才能叫殿下流连忘返。”

树荫之下,宋横雨身姿高大挺拔,低下头时,薄唇正好似有若无地贴近冷栩耳际,热气吹拂在她耳边,冷栩一个激灵,勉强保持笑容地看向他。

宋横雨笑着,那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她,隐含轻蔑之意。

他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也不更前一步,只是意有所指道:“不过微臣觉得,那些野花真是肮脏下贱,应当不堪入目。”

“殿下少看为妙。”

冷栩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同他对视。

正好太监过来:“宋大人,陛下宣见,请罢。

宋横雨便朝冷栩恭敬地拜了拜,挑眉道:“微臣告退。”

两人擦身而过之时,宋横雨轻飘飘丢下一句:“若是殿下生性偏爱那些低贱的玩意儿,改日微臣也可亲自摘些野花,好好献给殿下。”

冷栩没有回应。

“殿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沉翩没听到宋横雨到底同冷栩说了什么,只见她顷刻之间脸色白了许多,眼神隐含怒气。

冷栩收紧十指,死死拽住衣裙一角,毫无起伏地回道:“没什么,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次日皇帝上朝,言官在朝堂之上纷纷进谏,个个慷慨陈词。

“陛下,归穆帝姬行为放纵,豢养男宠,实在有失体统!”

“陛下,归穆帝姬尚且年幼,此等做派,大有夏姬之风,有损天家颜面!”

“陛下,若不严加管束,兹事体大……”

参奏的折子一个接一个,皇帝多番驳回折子,言官们便愈发强硬,不断进谏。

此事不知怎得也一夜之间传遍民间。

这位刚刚迎回宫中的归穆帝姬还未赢得半点仁德的名声,便在百姓心中变作荒淫放荡的形象,人们私下对她的风流事引论纷纷,多加揣测。

明光殿内,冷栩站在檐下听那迅疾刺耳的雨声,眺望远方,宫殿外雨蒙蒙的一片,瞧着灰败极了,而殿中光辉灿烂的掐丝珐琅玉石牡丹也冷落几分。

现下皇帝被言官缠身,虽未召见训斥她,却命太监前来传口谕,不许她出宫,这便是禁足了。

她早该知道,这便是宋横雨送来的大礼。

冷栩从溥星旁敲侧击,日前殷勤不已的溥星,这时却是避而不见,只叫太监前来传话:“殿下此事极为棘手,臣恐也难以周旋。”

她何等聪明,很快明白了溥星打的算盘,想等着她山穷水尽之时,再狮子大开口地开出条件。

站队,抉择,交易,而后依附其中势力。

冷栩自然不甘,她初次面对这样的权力斗争,难免自乱阵脚,却也不愿自投罗网。

她甚至不想听溥星怎样狮子大开口,便歇了心思,如常赴桂殿上课。

未曾想,许却云竟也称病告假,连她的课业也就此推迟了。

冷栩在明光殿内安静待了三日,待到笔下字迹越发潦草之时,她扔下笔,决意去昆华殿径直拜见皇帝之时,孔风敛却来了。

“参见殿下。”她今日还是寻常打扮,因着连日阴雨,裙裾上是连绵的水渍,手中捧着一只微沾风雨的朱红锦盒。

“知静,你来了。”冷栩屏退宫人,命沉翩守在殿外,她扫开手边梨花纸,坐在书桌旁,道:“我已被禁足五日了。”

“殿下,臣女有解。”孔风敛忽然规规矩矩地跪下道。

“你有解?”冷栩听她的语气,再看她这番姿态,一时便懂了。

她微微眯眼,开始审视起这个跪着的明艳少女,改了称呼:“风敛,你算计本宫?”

最开始便是孔风敛不断地向她送男宠,那处宅子也是孔府的地盘。

孔风敛并未低头,身姿也挺拔,握着锦盒,从容道:“即便臣女不算计殿下,难道想算计殿下的人便会少了?”

冷栩哑然失笑:“哦?”

孔风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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