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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自己。而今天夜里,五竹来说银匙的事情,那一定不是来征求自己意见,而是因为这件事情需要自己的参与。

只是……五竹叔要在这个世界上拿一样东西如果都很困难,自己能帮什么忙呢?范閒一边想,一边轻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皇宫里那三个地方很不好进。」五竹面无表情说道。

范閒有些好奇是哪三个地方,开口相问。

「兴庆宫,含光殿,广信宫。」

范閒一怔,苦笑了起来,皇宫里面确实就这三个地方禁卫最为森严,分别是皇帝、太后和长公主的居所,别说是皇宫里最不好进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全天下最难进去的地方。

「我要你想办法把那个叫洪四痒的太监,拖到皇宫外面一个时辰。」

范閒微微皱眉:「洪公公?宫中太监首领,三朝元老,听说从开国那日便在宫中了,势力深厚,可是如果你要去宫里偷钥匙,为什么要我把他骗到宫外去?这之间有什么关係?」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吃惊地抬起头看着五竹脸上的那抉黑布、颤着声音说道:「难道洪公公就是传说中最神秘的那位大宗师?」

费介当年说过,天下四大宗师,一为东夷城四顾剑,一为北齐国师苦荷,一为庆国流云散手叶流云,还有一位也是庆国人士,只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以监察院的力量,也只能隐约察出这位大宗师应该是躲在庆园的皇宫里面。

……

五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与他交过手,但是我知道,目前的皇宫里面。最容易发现我的,就是叫做洪四痒的太监。」

范閒点了点头,在他的心中,依照五竹的谨慎,那这名洪老太监一定是皇宫之中深不可测的人物,连五竹都有所忌惮,只怕洪公公的大宗师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以五竹的冷淡性情,连叶流云也杀得,只是杀不死而已。自然不会忌惮这天底下的任何一位大宗师,只是上次是为了掩藏自己与范閒间的关係,所以出手暴烈,而这次却是为了偷到钥匙,所以行事风格上有所区别。

范閒思考了一下最近的安排,联繫到北齐与东夷城来使的事情,始终也没想到一个好方法与深宫里的太监头子搭上关係。这件事情又不方便请父亲出面,不然要解释许多自己不想解释的事情。忽然间他眼睛一亮,说道:「婉儿应该清楚皇宫里的事情,她可是在宫里一直生活到今年年初才搬了出来。我明儿去走走她的路子。」

五竹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我只要你把洪四痒拖到皇宫外面一个时辰,至于你用什么方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范閒耸耸肩:「叔总是把最艰难的任务交给我。」

这是一句玩笑话。而他有些日子没和五竹聊天,似乎忘记了五竹其实并没有太多幽默感。只听着五竹很认真地说道:「那我去杀洪四痒,不管成不成功,大概能耗他三个时辰,你去皇宫里面把钥匙找出来。」

范閒发现自己搬起了一块还在发烫的陨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脚上,赶紧温柔无比恭敬无比说道:「只是偷件东西,还是不要太冒险去挑战洪四痒,我去尝试与他接触一下。」

五竹离开之后,范閒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无法找到对方,那将来如果安排好了一切,该如何通知这个瞎子叔?重新躺回床上,此时再看着黑色皮箱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如果说钥匙必然是放在皇宫保卫最紧密的地方,以这种重要性看来,箱子里面一定藏着很重要或者很恐怖的东西。

比如边防地图,老妈一手建立的监察院高级间谍名册,再或者是……叶家的藏宝图?

范閒再也无法安睡,站起身来,一脚将箱子踢进了床底下,似乎觉得这样就会安全许多。

范閒满脸平静地来到若若的房里,找她要了一些缝衣的针线。若若拗不过他,从盒子里取出几枚小针递给他,心里却很好奇,看着兄长的双眼问道:「这是绣花的,哥哥是衣裳破了?那交给丫环做去就好。」

范閒笑了笑,说道:「比缝衣棠可要复杂的多。」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在你这里拿了三枚针。」

范若若有些糊涂地点了点头。

大婚在即,范府早就开始筹备起来了。范閒与林婉儿的婚事有些奇异之处,所以一应规矩都要重新立起来,至少不会像别的郡主驸马一样,由皇室安排驸马府,毕竟林婉儿的郡主身份,向来只是在皇宫里起作用,如果放在京都城里也这般做,只怕又会生些流言蜚语。

新婚的府第与司南伯府挨着,只是以往空着的一个园子,范建从年初便开始筹备这个事情,所以早就已经打理得富丽堂皇。两个院子的后园里那开了一个门,所以前后两府就通在了一处,只是范閒婚后住的院子,正门却开在相对的另外一条街上。

这几日那府里安静的很,工人们早就已经停了,里面的树木假山也早已处理完毕,就在那儿靠天风天水养着,因为没有什么人在,所以偌大的院子就显得有些幽静得厉害,没才人愿意在里面多待。

一个黑影飘过,正是范閒悄悄来到了院落之中,右手上托着一块豆腐,左手四指间夹着三根银针。他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很仔细地将豆腐块搁在柳树的枝枒中,豆腐经过他的改良后,变得极嫩,所以搁在那处颤巍巍的,似乎随时可能碎掉。

范閒闭上了双眼。缓缓将丹田内的霸道真气提升,经由头顶向后,汇入腰后雪山中,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真气通道,让自己整个人的状况晋入宁静,再无一丝杂念。

风声起,范閒整个人化成一道风,吹向了柳树中间,轻轻一触。脚尖极为强悍地止住了前倾的势子,倏地一声,凭借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又弹了回来。

就像狡滑的鱼儿在逗弄愚人的鱼钩一般。

半晌之后,他负手在后缓缓走上前去,瞇眼看着柳树枝枒里的那块豆腐,豆腐上面有三根细针。正在微微颤动。在刚才电光火石间的一瞬,他奇快无比地将细针插入豆腐里,摆成了一个品字形。以范閒对人体构造的瞭解,这套手法如果是用来杀人。想来一定很有效果。

他有些满意地取回细针。自从牛栏街之后,他一直在寻找自己最趁手的武器。五竹叔的武器就是棍状物,不论是木棍还是很简单的一根铁焊。在五竹的手上都是夺人性命的利器。这是境界使然。而范閒很清楚,对于自己来说。一把顺手的武器,可以在很多的时候,挽救自己的性命。

其实,他很喜欢此时靴间细长的那柄匕首,不论在澹州还是在牛栏街,费介留下的这把锋利宝匕已经帮助了自己两次,只是这柄匕首在某些场合根本无法带进去,比如——皇宫。

而范閒知道,既然钥匙在皇宫里,只怕自己终究不免还是要和前世小说里的那些侠客们一般,闯一次禁。五竹昨天的一棍,一席话,让他受了些刺激,又重新找了些激情。他看着指上的三枝针在初阳下反着光芒,不禁皱眉想道,这应该涂什么样的毒药才比较适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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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目标之后,做事情就会显得很有激情。所以当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范閒激情万分地摸进林婉儿地的房后,婉儿不免有些惊喜,毕竟离上次郊游没有多久。一番亲热之后,范閒状作不轻意地问皇宫里地那些事情来。

林婉儿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对里面的人事相当熟悉,也没有好奇未婚夫为什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还以为范閒是在头痛以后入宫请安的规矩,所以宽慰道:「宫里的娘娘们对我都是极好的,陛下又不好女色,所以不像北齐几年前死的那个老皇帝一样,六宫粉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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