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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02)

 

「我不知道。」我回应着。

「林辉洋的事情,你有跟学校反应过吗?」郑国雄皱着眉头问我,看起来很关心我的情况。

但这个问题听在我的耳里,只觉得可笑,我不知道为什麽到现在,才有人想到要帮我寻找解决的方法?为什麽到现在,才有人想到要来关心我?这样的假好心让我感到非常地不满,非常地不满!

我咬着牙、闭上眼,拼命地深呼x1,拼命地压抑自己,当我再次睁开眼把郑国雄的样子映入眼中的时候,我ch0u空了那些不满的情感,用充满绝望的眼神质问:「你觉得跟学校反应……真的有用吗?」

这些绝望,是真的。

是我每每无处可逃的时候,从我内心深处狠狠窜出、狠狠将我占据的东西,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知道,就连它已经被我表现得非常明显了,也没有人发现。明明是个只要有谁向我伸出手,就可以轻易被瓦解的东西,但就是没有人愿意这麽做,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面对我的消极,郑国雄居然对我发出了强烈的指责:「你都没有说,怎麽知道没用?」

我不所为动,像这种义正辞严、自以为是的人,我真的看得很多了。我依旧用绝望的语气问着郑国雄:「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被霸凌的人,一种是霸凌别人的人,大叔你是哪一种?」

郑国雄挥着手,信誓旦旦地反驳着:「我是第三种人,不去霸凌别人,也不会被任何人霸凌的人。我会在团t中维持正义,不让情况失控,这样霸凌就不会发生了!」

「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失控的阿……」我用空洞的眼神看着郑国雄,并且纠正他:「那种不去霸凌别人,也不会被任何人霸凌的人,叫作旁观者,也就是大叔说的第三种人。这种人和第二种人其实没什麽差别,他们明知道那是霸凌,明知道那有危险,却还是装作不知道,或者是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了,却什麽也不做,不是吗?」

「就算霸凌真的发生了,我也会出面阻止阿!」郑国雄说得理所当然。

我摇头,「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不管是谁都只会睁着眼看着身旁的人去创造悲剧,或者是变成悲剧。大叔你说你会出面阻止,你有几双手,可以抓得住几个人?阻止不了的,谁都阻止不了的,就连满口正义的大叔也是,总有一天你也会放弃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我们si去的……」

郑国雄沉默了一段时间,期间他一直凝重地看着我,大概是觉得我的说法扭曲得让他无法理解。之後,他的语气不再像刚刚那麽和缓,反而有点尖锐了,「所以呢?你看着那些霸凌你的人一一被杀,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我一个哼气,笑了,「能不高兴吗?大叔你知道他们si了,能让多少人活下来吗?你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着这一刻吗?」

郑国雄不太高兴地提高音量,像是在教训我:「你以被霸凌者的身分自居,但你这种行为和想法,和霸凌者有什麽不一样?」

我盯着郑国雄好一会儿,对他的斥责感到生气,我激动地反驳:「当然不一样!我跟他们那种人怎麽可能会一样!」

郑国雄一个拍桌,毫不客气地指着我说:「对!你跟他们不一样,至少他们没有杀了你,但你却杀了他们!」

终於,郑国雄终於提出了,提出了对我的指控,不再压抑了。

我的脸se一沉,用不悦的眼神注视着郑国雄,「大叔说只是要来找我聊聊,但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怀疑,是吗?你不觉得你这样欺骗我、套我的话,很不道德吗?」

郑国雄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刚刚的友善亲和完全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强势责难,「对付你这种人哪里需要道德?如果我不这麽做的话,你怎麽可能会说真话?我们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直接把话摊开来讲,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歪着头,故作疑惑地问:「我和大叔有什麽事是需要摊开来讲的吗?」

郑国雄看着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哼!我要跟你摊开来讲的事是什麽,你应该b我更清楚才对吧?廖纹皓是你的高中同学,陈玉英是你的高中导师,你毕业之後到了盛谷大学念书,林辉洋又跟你同校,虫茧案的三个被害人都跟你有关系,而且他们在遇害之前,和你之间的接触都最频繁,怎麽可能会有这麽刚好的事?你说,我不怀疑你要怀疑谁阿?

「至於你的动机,我也调查过了,你在陆光高中和盛谷大学就读的期间,分别被他们三个人霸凌过,你受不了他们长期欺负你,对他们怀恨在心,所以就杀了他们!毫无人x地杀了他们!对吧?」

我静静地听完了郑国雄一连串的愤怒,然後在轻轻扬起的嘴角上填满了嘲笑,用轻佻的语气说:「大叔,你是不是ga0错了,我怎麽会跟他们有关系?我一点都不想要跟他们有关系。而且,林辉洋的事就算了,廖纹皓和陈玉英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是谁告诉你,他们霸凌过我的?连我爸妈都不肯承认的事,是谁承认了?」

郑国雄紧紧地盯着我,一刻也没放过,「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真的霸凌过你,对吧?你就是因为这样,对他们产生了不满,然後杀了他们,对吧?」

「就算他们真的霸凌过我,那又怎样,被他们霸凌过的人到处都是,你光凭这一点就要定我的罪,是不是太着急了?」我挑了挑眉,发出了细细的笑声,「呵呵……大叔,你会来找我,会和我坐在这里聊天,那就表示你没有权力,手上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把我带走吧?既然这样,你又为什麽要b我承认,为什麽要咬定这是我做的呢?」

郑国雄不肯放弃,他指着我的手臂说:「你说你手上的伤是三号那天下午,为了挣脱林辉洋的攻击所以才留下的吧?但我倒觉得那伤口b起挣脱,b较像是因为挣扎留下的。

「三号那天,你的确是碰到了林辉洋,不过不是被他攻击,而是你意图杀si他,你手上的抓痕也不是因为他想抓住你才弄伤的,而是他害怕被你杀si所做的反抗。林辉洋根本就不是在和你分开之後才遇害的,因为他在遇见你的时候,就已经被你杀si了。我都说成这样了,你还敢说不是你吗?你就是茧人!对吧?」

「大叔ai怎麽说就怎麽说,但再怎麽样,这都只是你的说法,跟我没有关系。我告诉你……」我露出了y险又得意的笑容,「如果你没有办法把我b到si路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要、我、承、认!」

郑国雄因为我的反应颤了一下,脸上的肌r0u也紧绷了不少,他咬牙切齿地警告着我:「你会这麽说,那就表示你是茧人了吧!没关系,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证据,证明你是茧人,然後亲手抓住你。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看吧!」

我耸耸肩,轻松自在地喝了一口郑国雄买给我的冰咖啡,是的,轻松自在的。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就算揭露了我的身分,那也无所谓,反正郑国雄没有证据,他拿我没辙,也不敢对我怎麽样。

「大叔知道,什麽是茧人吗?」我悠悠地问。

「就社会给的定义,是指制造茧的人。主要是用虫茧案的屍t所留下来的形式来命名的。不过事实上……却是为了证明你玩弄屍t,证明你恶心卑劣的心态,所衍生的名称!」郑国雄一字一句都说得很用力,恨不得把那些力道都加压在我身上一样。

我笑了,觉得这个论点很有趣,所以笑了。我接着又问:「那大叔有想过,茧人为什麽是茧人,又为什麽要把那些人杀si之後,变成了茧吗?」

郑国雄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你向我提出这麽多的为什麽,可是这每一个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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