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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了,你自己弄吧。”

我不管自己这样像不像爽完就跑的渣男,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的手就废了。

贺行眯着眼咬了咬下唇,其实他这副模样有种别样的性感,但我不愿告诉他。

“好吧,那你把眼睛闭上。”贺行总算松了口。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猜他是因为害羞才不想让我看,也没多问就乖乖闭上了眼。

贺行一只手捧住了我的下巴,托着我的脸尽量往上抬,我觉得奇怪,忍不住皱了皱眉。

鼻息间涌入了一股浓烈的气味,有些奇怪,不算难闻,但也不好闻。

原本微不可察的悉簌声逐渐大起来,我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慌忙睁开眼,下一秒,大片白色液体溅在了我的嘴角、鼻梁和脸颊。

我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贺行居然对着我的脸颜射了。

“贺行!!!”

愤怒的尾声被堵在喉咙口处,戛然而止地有些突兀,空气中除了粗重的喘息,只剩下黏嗒嗒的口水声。

狭小的杂物间装着炎热夏季的湿闷午后,叫人心烦意乱。

——————

我是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的。

有阳光钻过窗帘缝隙落在我睫毛上,带着微微的痒意,像蜻蜓点水般的吻。

我抬手挡住了那缕阳光,像是抓住了一个吻,灼热的,蛮横的,不容抗拒的。

昨晚昏迷前的经历很糟糕,更糟糕的是我竟然一醒来就开始陷入回忆。

我绝不承认那是回味,因为我还重重打了贺行一个耳光,在他强吻我之后。

屋子里很安静,床头摆放着新的衣物,我不知道这套衣服是贺行从哪弄来的,不过完全合我的身,我换好衣服,走出卧室,一眼便瞧见了那张沙发。

就是我昨天坐过的那张。

这里是贺行的套间。

我没瞧见贺行的身影,只隐约听见书房里传出了响动,犹豫了片刻才推开那扇虚掩的门。

书房里空无一人,我刚才听到的动静是桌上正在运行的传真机。

那是一张类似于合同的文件稿纸,我不经意扫了一眼,却似乎瞧见了我的名字,不由得一愣,再仔细看那份文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份拟好的婚前财产协议,甲乙双方分别是贺行和我的名字,比起这份协议本身,更让我震惊的是贺行竟然要把他三处房产和两家公司送给我。

我拿着那份协议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确认不是自己的理解有误。

这份协议是谁传过来的?又是谁让拟的?我脑袋乱糟糟的,正纠结时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紧接着就被人搂住了腰。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贺行从后面抱住我,我一扭头,嘴唇差点碰到他的下巴,慌乱地往后闪了闪,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贺行的视线越过我,看清了我手里的协议。

“看过了吗?觉得有哪里不适合的话可以提出来,我让他们再修改。”贺行语气平静,像是同我在服装店试衣服。

我捏着薄薄的纸张,想要问他许多问题,但话出口就只剩下三个字:“为什么?”

贺行似乎笑了一下,我耳边的垂发被他的鼻息轻轻拂起,带着蠢蠢欲动的痒:“我知道我那个傻弟弟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把你追到手,我不像他,对一个商人而言,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真心。”

我知道他的话没有错,但我不喜欢他说话时的语气,毫无感情,宛如谈判桌上的谈判机器,利益至上,步步为营。

“所以你打算用钱把我追到手?”我推开了贺行的双臂,转过身直视着他的双眼,语气平静的问他。

贺行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接着才开口,他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似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我只是不想再等下去了。”

“不管是两年还是两个月,那对我而言都太长了。”

贺行本领通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他可以把表白搞得像谈判,也可以将掺杂着权欲的扭曲乔饰成情意绵绵的情难自禁。

我有些恍惚,在贺言那里吃了大亏之后,我应该躲着贺家人的,更遑论是贺言的亲哥,那个看起来就很难搞的老狐狸贺行。

他从前是如何对我的,我并没有忘记,我也自知没苏妲己的本领,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将贺行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拿出公司和房产来证明他的澎湃爱意。

跟贺行过招,我是讨不到好处的,关于这一点,我始终坚信不疑。

“可是,为什么?”我又重复问了贺行一遍,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贺行却再次听懂了。

“付观宁,在我说出那三个字之前,你得先保证会原谅我待会儿的笨拙,毕竟我从来没跟谁表白过。”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我耳边传来了海浪拍击船身的水花声,有节奏的,如心跳般的。

“我知道你有多讨厌付音存和他妈妈,知道你有多恨你爸爸,知道你自视矜贵,从不肯向谁低头,知道你性情凉薄,不会真正为谁心动,知道你为人傲慢,不善交际……”

贺行每说一句,便向前进一步,我从最开始的紧张到震惊,再由失望到愤怒——贺行就差指着鼻子骂我了。

我果真不该相信他,也别对他有任何期望,昨晚的事只当是他帮我一个忙,以后谁也别提才好……我一定是昏了头了,才会留在这里听他的“表白”!

就在我忍耐不住,想要推开贺行扬长而去时,他忽然话锋一转:

“我也知道你有多想你的妈妈,知道你会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流泪,知道你喝多了酒会撒娇,知道你习惯嘴上逞强、心里后悔,知道你的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我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贺行一点点向我靠近,他的瞳孔很亮,漂亮得宛如夏日清晨的露珠。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钩子,将我慢慢引回那个初春的午后,贺家后花园青石板路边的小苍兰,茂密的野草穿过我的指缝缠住了我的手指,我蜷腿倚在冰凉的木椅上,打了贺言一个耳光。

“付观宁,那天祖母生日会的后花园里我确认了三件事:

第一,你跟贺言果然不合适,

第二,你的眼泪真美,

第三,我更想看到你的笑。”

贺行的吻冰冰凉的,带着幽微的小苍兰香气,柔柔的覆在了我的眼睑上。

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的酒量很差,如果没有今天贺行的这番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那天在花园里认错了人。

从耳后根蹿出的热意迅速升腾至两颊,我还没完全忘记那一日喝过酒的自己是如何对着“贺言”发疯发痴的。

我心里怨恨他忘了我妈妈的生日,面上装作不在意,又忍不住把能想到的恶毒词汇全丢到他身上;我让他快滚,又扯着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开;我给了他一个耳光,又环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我的人生难得如此豁出去一回,像脱光了衣服,把自己心口最嫩的那块肉袒露给对方,因为不知道会换来对方的什么反应,玫瑰亦或尖刀,所以这对我而言无异于自杀式袭击。

在我之后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难免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懊悔,好在贺言从来没拿那天的事取笑过我,我只以为是他懂得为人处世的分寸拿捏,却没想过是自己认错了人,那天站在花园里看着我撒酒疯的从头到尾都不是贺言,而是贺行。

贺行大约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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