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bbs就是把喉舌专栏搬上了网!”孙乾明激动的手舞足蹈,比划了个抽屉的形状,“以前我那抽屉你知道吧?全是信,挑都挑花眼了。现在多好,他们自己去打字,都不用我操心。”
沈拙清依旧没能弄明白bbs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敏锐的抓住了“信”这个重点:
“那岂不是再没有人给你寄信了?”
“放p!”孙乾明骂道,“给我写信的人依旧从鼓楼排到体育场了好吗!”
说罢,半是狡黠半是羞赧地笑了:“不过我的缪斯不会让她们靠近我的。”
“缪斯?!”沈拙清和李方潜被这个称呼惹得浑身一激灵,异口同声地发问。
“不是二刘那个!”孙乾明见他们一脸惊恐,哭笑不得地解释,“是外语学院一个师妹,处理投稿时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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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说说笑笑聊了许久,光就n大有聊不完的话题。后来坐的时间太长,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店家,便转场来到更清净的李方潜宿舍。
周柯不在,李方潜把书桌挪到中央,蛋糕摆在桌上,便瞄准了孙乾明的相机。
“咱们拍个照吧?”李方潜向孙乾明投去恳求的目光。
“拍!这个肯定得拍!”孙乾明答应地很爽快。
他把桌上杂物全都扔到旁边椅子上,小心翼翼拿出蛋糕,花纹冲着门口,又指挥李方潜和沈拙清站到蛋糕两边。调了好一会儿光,最后决定三个人站在桌子后,以蛋糕为主体。
“只有三秒,你们要给我让出足够空间,不然我跑不回去!”孙乾明喊道。
沈拙清赶忙又往旁边靠了靠,挤得李方潜都快没位置站脚,给孙乾明留了条够走两人的道。
“准备好了吗!
三!
二!
一!”
孙乾明按下快门后,立刻跑回桌子后面,脸上因为冲刺笑得有些变形。
巨大的惯性让他重心不太稳,带着沈拙清也踉跄了一下。李方潜本能地伸手护住了沈拙清,侧头望向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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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孙乾明的坚持,他们没能立即看到这张照片——
三个人身后都衬着橙红的夕阳。光洒在他们的脸上,阴影遮住了蛋糕一角,白色的花纹上用果酱写着“生日快乐”。孙乾明龇牙咧嘴的盯着镜头,沈拙清身体微微倾斜,笑得有些拘谨。
而李方潜,右手环着沈拙清,只留给镜头一个左脸。他向右注视着怀中人,眼里是无尽的温柔,还包裹着说不明的情绪。
如果沈拙清能早些看到的话,或许能认出这种眼神。
人们称之为爱意。
作者有话说:
记住那件衬衫(我怎么这个样子
洪流
李方潜是和孙乾明一起离开b市的。一个往北,一个往南。但为了能一起走,孙乾明还是推迟了回校日期。但愿财务老师不会在流程上卡报销。
因为要长期监测岩层摩擦情况,所以李方潜这次出差时间尤其长。他搬家似的,拎着大箱子。对比起来,只背了一个包的孙乾明可谓是轻装上阵了。
沈拙清帮着李方潜托了一路的箱子,到车站后,跑到告示牌找到两个人的车次,记下来,分别提醒了一番发车时间。
“换季衣服都带上了吗?”沈拙清帮忙把箱子固定好,问李方潜。
孙乾明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出个差搞得像出个国。”
不知为何,自从生日后,孙乾明在和李方潜说话时,似乎有些不对劲。
李方潜朝孙乾明右肩轻轻捶了一拳,笑道:“回n大好好的。下次见,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两辆车分别驶向n市和s县,沈拙清在车站坐了会,直到下一车次发车了,才起身回校。他们走了,他又是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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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薄的日光从山腰透出来,李方潜面朝东方,久久伸了个懒腰。看到周柯从后面出来,李方潜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来,朝他笑。
“太阳出来了。”
“太阳都出来八百回了。”
周柯昨晚值了个夜班,此时被吵醒心情正差着,说话也没什么好气。
李方潜发自心底的理解。毕竟,自己熬完大夜后脸色比这还差。他点点头,让周柯先去休息,自己去跟实地。
来s县半年多,科钻计划才进行到第二阶段,孔井周围还缺不了人。本还觉得带来那么多换季的衣服太夸张,现在看来,幸亏当时听了沈拙清的嘱咐,不然真得穿着毛衣去河里洗澡。
沈拙清。
想起这个名字,李方潜转身又回到床铺前,把今日份的信写完。
送信的效率跟不上他写信的频率,通常都是三四封信一起到达b大。沈拙清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拿美工刀小心翼翼切开封口,信纸平铺在桌上,分外虔诚。
虽然刘冬的架子鼓还在刺激沈拙清的耳膜,但如今最开心的事,竟是合着鼓声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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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信号不是很好,阮琳琳也知道他在忙,所以李方潜的小手机很久没有响过了。
但这天,安静的休息区突然响起了诺基亚的基础提示音。李方潜被吓了一跳,掏出很久没用的手机查看。
[好久不见]
短信文本上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
李方潜诧异了好一会,没能把这串号码和哪位许久不联系的老友对应上。过了好一会儿,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