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四相见
你值得任何人好好待你,还记得吗?」他给她一记令人无b安心的微笑,「以後别再问我这类问题了,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千真万确,你不需要有所怀疑。」
柳映荷没有回应,再度陷入沈默。
章昕yan固然担心她,但也不打算在这一点上多作纠缠。他明白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厘清内心的纷扰,当她想说时,自然会对他敞开心房,一如以往那般。
直到两人返抵家门,各自盥洗完毕後,静静地躺在床上彼此相拥着,她才幽幽地吐出一句:「从前淳宇也是那样对我说的??他为我,心甘情愿??」
听到她提及儿子,不得不说他心头的滋味相当复杂。
「我可以理解他ai你有多深,因为我也跟他一样。所以我对他感到无b愧疚,是我从中介入抢走了他心ai的nv孩,让他彻底心碎。」
「daniel,归根究底,问题的根源其实是在我身上,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们都只是忠於自我和ai情,经过一番挣扎後,做出昕yan劝慰她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不过,你怎麽会突然提起淳宇?」
她却彷似未曾听见他说的话,自顾自地再问:「你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daniel?」
「??」简单的一句提问,却令他顿时无言以对。
「在你向ncy提出离婚之後,你可曾以父亲的身分,好好地看看他、听他说说话,即使只有一起吃顿饭也可以,就像你们父子俩从前那样无话不谈?」
「映荷,你怎麽会——」
她却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接吻住他的疑问,暂时按捺住他试图追问的念头,这才继续自己的告解:「daniel,与你在一起的这阵子,我真心觉得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简直太幸福了,幸福到让我几乎快要忘记,这份甜蜜其实是建立在剥夺其他人原本拥有的美好之上。当我在享有独占你的快乐的同时,有人却流着眼泪悲痛yu绝。这样的ai情,难道不残忍吗?」
他望进她的眼瞳深处,态度坚定地说:「是,很残忍。所以,你後悔了吗?」
「??」这回换她无法言语。
「映荷,我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我不会後悔。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在做什麽,又是为了什麽原因而采取行动,所以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自己留退路。如果我是那样的人,那麽我先前对不起兰芯,之後就会对不起你,我也会瞧不起这样卑鄙的自己。」
「你这麽义无反顾地ai我,倒让我不知所措了,daniel。」
「那就用你全部的ai回报我——我要你全心全意地ai我,你能做到这样就可以了。」
「你真好??」她轻轻喟叹一声,窝入他怀中取暖,「可是,现在淳宇一定很不好过,尤其你和ncy分居了,他会更需要你这个父亲的帮助。」
「映荷,你是不是跟淳宇见过面了?」她今晚如此失常,老是提起他,章昕yan只能推测出这个最有可能的原因。
柳映荷犹豫了一会儿,终究坦诚地点了下头,感伤地向他解释:「就在今天下午,他来找我,想跟我聊聊,就这样而已。老实说,他的状况不太好。」
「映荷,你教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章昕yan怜惜不已地抚0着她的脸庞,五味杂陈地对她坦白:「作为一个男人,我要你的心里只放着我,心心念念的对象也只能是我,任何男人都不准占据你片刻。当然,淳宇是不一样的,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很ai他。但,他ai过你——很有可能他依然ai着你——甚至他那样恶劣地伤害过你,你却仍旧那麽关心他,这点令我非常、非常嫉妒。」
眼前这个男人难得流露出来的傻气,令她心口涌上一gu微酸的心疼。
「我同意你说的,他跟你是不一样的,」她的指尖在他总是那麽好看的俊脸上来回游走,见他不经意地皱拢眉头,说道:「因为他不能拥有我,而我完全属於你。」
「映荷,我的映荷。」他眼神中的沉郁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
「这里,一直都只有你。」她牵起他的手,安放在自己的左x口上,感到泫然yu泣,「在我察觉到以前,你就已经存在这里了,我无法抗拒??否则我也不会要淳宇离开我,你应该最明白才是。」
「我当然明白,因为我也是。」章昕yan一边亲吻她,一边向她告解,「你知道当我意识到你已闯进我的心,我有多渴望能够真正成为你的男人吗?我一心冀盼着,有朝一日我们不再需要对任何人有负疚感,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所有人宣示我ai你,让你理直气壮地拥有重新回归自由的我??我知道这并不容易,但我正在努力着手那些必经的程序,而走完这过程需要耗费的时间势必不短。可是映荷,我恳求你,一定要等我,千万别离开我,好吗?」
「嗯??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她不禁潸然泪下,感动万分地回吻着他。
「谢谢你,映荷。我ai你。」
「我也ai你,daniel。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对淳宇好一些?他自始至终都是最无辜却被伤得最重的那个人,我难辞其咎,却已经没有立场可以安慰他。ncy也是,她毕竟是陪你走过前半生的nv人。虽然我只有在之前淳宇带我回你们家吃饭时见过她一面,就算淳宇没有告诉我她有多ai你,我也可以从许多小细节看出她对你的用情之深??即便在许久许久之後,她依旧不愿与你签字离婚,我也能理解,因为你确实欠她一份白头偕老的誓言。说穿了,是我没那福份,无法在对的时间点遇见你。」
「映荷,你一直都是这麽善t人意,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想看见他人受苦。我该怎麽做,才能让你学会自私一点,多ai自己一些?」他轻声叹息着,更搂紧她一些,「你说的我都明白,也是我应该做的。只是这样一来会苦了你,我感到很抱歉——」
「嘘,别说这些。」她一个翻转趴在他身上,打断他的自责,「你给我的ai,已经让我无b富有,也疗癒了一切伤痛。真的。」语毕,随即低下头,温柔地吻去他在她面前最不需要的歉疚。
他们已然相互拥有彼此,还能有什麽b这份ai情更真实?
此时此刻,他能在守在她身边,不计一切地ai她,这样已经非常足够了。
她不再奢求其他。
柳映荷早已心里有数,或早或晚,她迟早会与连兰芯面对面。
这不是预感或直觉,而是无须揣想的必然。
尽管章昕yan绝口不提令他外遇的对象是谁,但有哪一名元配会对引诱丈夫出轨的小三不恚怒、不好奇?
更何况,连兰芯在职场上是个jg明g练的nv强人,柳映荷不相信她会眼睁睁任由深ai的丈夫离开她,投入小三的怀抱,却甘愿居於被动地位,什麽也不做。
她从连兰芯那里偷走了她丈夫的心,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永远欠她一个道歉。纵然「对不起」说得再怎麽真诚,也已於事无补。
因此,当章昕yan独自啓程飞往日本,参加心理谘商师协会举办的研讨会,翌日傍晚,她单独一人出门觅食,却在公寓大门口见到戴着墨镜的连兰芯坐在轿车中等待她现身,她当下是有些讶异,却并不意外。
「好久不见了,映荷。」连兰芯也瞧见她了,立即摇下车窗向她招手。
「ncy,你特地来找我?」柳映荷深呼x1数次,鼓起勇气走向她。
「是,有很多事情,想当面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