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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琛闭着眼让水流冲击自己的面容,温热的水让他换成温凉,一丝一缕流进心里消他不该出现的火。他断定那是于望的初吻,味道实在是太甜。他晚上吃了什么?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地吸了口气,为刚才的冲动和鲁莽,一时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他不是圣人,也把控不了失控的感觉,偏偏这种失控不是负面,而是接吻的瞬间,他克制不住的、流露出他恶劣的一面,那不是一个具有报复性和侵占性的吻,是他忍不住、想要贪婪地索求更多的渴望,是一种理智被击溃的欲望。
为什么勾引他?蒋琛不想细想。于望用那张脸,摆出那样俯首的姿态,依偎在他跟前,蹭他,信任他,甚至依赖他。平时玩闹跳脱的男孩儿听话又害羞,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仿佛等待他做什么,向他传递情动的信息。蒋琛崩溃地抓头发,他不想碰他,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他给不了他什么,除了金钱、物质,他什么都给不了。他也不想占有他。
他想给他完璧之身,去拥抱爱他、呵护他甚至保护他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总不会是他。
他太小,也太美好。
而他太疲惫,也太悲观。
他之所以有现如今开怀的心胸,无非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挣多少,花多少,爱多少,恨多少,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但一份不参杂质的纯粹感情分量太重,重到他接不起了。
他不傻,也没必要装傻,他比于望年长那么多,不会看不出他想要的早已超出他能给得起的。
他已经没有精力和耐心再去开启一段新恋情了。
他走出浴室,于望已经把自己埋起来了。
他没有睡着,他只是有下意识的预感,今天越过了那道线,蒋琛或许会跟他说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博弈,明明自己是被包养的那个,但是蒋琛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想碰他,连擦脚都隔着纸张,他像是对自己毫无杂念。所以于望进,他退,于望再进,他退无可退,就会开诚布公,但是如果于望退,他就会守在原地,两个人再无进展。这个度实在是不好把握,如果不是今晚暧昧氛围的加持,于望或许还可以撑一撑,但是他没克制住,他又想,自己不是蒋琛,没有他那么不动声色,已经诞生出的七情六欲再断绝,他又不是要成仙。
何况他一直坚信想要的要自己主动争取,无论是机会还是人,连机会都要抢,更别提人。
他独自生活打拼这么多年,太清楚人表面可以是羊羔,背地里千万不能任人宰割,否则你的晋升、你的奖金、你的机遇,都会因为你的优柔寡断,你的菩萨心肠,你的左思右想,前瞻后顾而流失给别人,遇到,就抓住,这五个字一直是他的箴言。
蒋琛看他一副不想聊天的模样,想他可能是害羞,抿了抿唇也没说话,上了床,没像往常一样抱着他,而是平躺。
于望等了会儿,想就这样吧,先把今晚蒙混过去再说。
但是他又想,照蒋琛的性格,就算今晚蒙混过关,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肯定还是会跟自己说,说一些他初步目测应该不是自己喜欢听的话。
躲是躲不过的,硬刚也刚不了,于望一时陷入两难。
他不知道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么严防死守呢,包养里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他是愿意的,靠近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亲亲贴贴怎么会有人不愿意?也不是要他做什么,花钱买服务,他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搂我。”
蒋琛:“……”
蒋琛安静地闭着眼,杜绝外界的声音。
于望强势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蒋琛收回。
于望瞪着眼,好小子,给我玩上矜持了。
他脑子一热,差点翻身坐蒋琛腰上,但是硬生生忍住了,他知道这时候挑战他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忍了几忍,转过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揪揪他的睡衣。
蒋琛低头看他,他轻轻地用脸颊蹭他的衣裳,
“你嫌弃我了吗?”
蒋琛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于望也就是卡死了他这点,在他的雷点上反复蹦迪,这是一个孤傲的男人必备的缺点,因为他很强,他也知道他很强,所以他不屑,甚至是懒得和一个弱者计较,否则有失他的风度。
他叹口气,说:“没。”
“你都不抱我了,你是在怪我吗?”于望撇撇嘴,委屈的要命:“我只是想和你亲亲,不要怪我好吗?你都不碰我,让我感觉自己很没有魅力,也很自卑,我甚至想是不是我太差劲了,所以你才不碰我的。”
蒋琛重重地叹息,他闭闭眼,明知道他是装的,是在卖乖,但是他装的实在是太像了,让他不忍心说出苛责的重话,甚至是反驳,他捏捏于望的脸,“瞎想。”
“那你可以抱着我吗?”于望眨着大眼睛渴求他,蒋琛喉结一滚,缓了片刻才重新抱住他。
于望开心了,握着男人的手甜滋滋地睡着了。
蒋琛却失眠了。他看着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不是要说这些的。
他本来想说的是坦白,是分开,是不合适。
怎么就又抱上了。
但是也不怪他,没人能对这样的于望说出狠心的拒绝的话,毕竟他看起来实在是太难过和委屈了,
他好像要碎了。
他头疼地闭上眼。
于望睁开眼,勾起唇角,前倾身体,伸出舌尖舔他的唇。
薄荷味的清香。
像小猫偷腥似的又迅速回来睡觉。
蒋琛:“……”
蒋琛睁开眼,满腔复杂情绪无处发泄。
片刻后,他捏着于望的脸,撑在他的上方,在于望惊诧的眼神中重新吻上他的唇,于望被迫张着嘴,拥抱他的脊背,这种完全被压在身下的、侵略性极强的占有姿态让他双腿发软。
蒋琛闭着眼,吻的很投入,于望也闭着眼,两个人的舌尖你追我躲,又生涩的碰撞,蒋琛情绪不稳,几乎是将所有的不满和怨怼,甚至是自暴自弃的自甘堕落全部发泄到了这个吻上,吻的于望下面湿透。
他推开他喘息,眼睛明亮,有种奸计得逞的狡猾。
蒋琛深深地看着他,掐着他的后颈又亲了上去,于望被迫接受一个又一个的吻,都来不及喘气,呜呜地发出呜咽,不知道吞咽的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口水,支支吾吾地细微呻吟,发不出声音,舌头麻了,嘴也麻了,被吮吸的没知觉了。
太凶了,太爽了,也太强势了。
他像小狗似的吐着舌头喘气。蒋琛看着他,把人拉在怀里,于望拍着他的胸膛说:“够、够了…………”
再亲就受不了了。
蒋琛没说话,一直很沉默。
于望刚张嘴,他就又低下头,于望瞪大眼,有些崩溃和绝望,手腕被人抓着完全无法反抗,试着挣脱换来更深入的侵占,他的眼角被逼出生理泪水,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被男人亲的窒息,简直想跪地求饶说自己错了。
蒋琛没有放过他,让他像潜水似的一会儿溺毙一会儿获得新鲜空气,让于望光着脚从床上跑下来想逃到客房,被人拦腰摔回去,掰着嘴就是一个躲不掉的吻。
第二天,于望腿抖着从床上掉下来,内裤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哆哆嗦嗦地朝卫生间爬去。
蒋琛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