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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面而来,像张牙舞爪地怪物诱惑他越线。
蒋琛坐在床边抓了把头发。他弓起的脊背像一道桥梁。不禁让于望想到翻译书上的一句话。
一建筑是最伟大的艺术,当你聆听他的声音,世界就展现在你眼前。
如果他聆听的不是建筑,而是一个男人。
他又能否看清他的世界。
他伸出手,像蜻蜓点水般触碰他的脊梁,蒋琛一顿,那只手从指腹到指节再到掌心,整个手贴合在他的身上,他转身看他,目光很重也很深,看的于望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爬到他身边,闭上眼,像只努力凑人类手掌心的猫,亲到了蒋琛的嘴上,一触即离。
蒋琛看着他,他睫毛颤动,慢慢低下头,红的耳尖像要滴血。
那是非常轻的一个触碰,却托付了于望所有的勇气与心意。
他沉浸在甜蜜的畅想,蒋琛缓了缓,抹了把脸,站起身,离开了。
于望眨眨眼,抬头看他,人已经不见了。
他迅速拉开卧室门出去,蒋琛坐在沙发上。
他莫名喘了一口气,慢慢朝他走去,蒋琛垂着头,先开口了,视线停留在他光滑的脚背上,“怎么不穿鞋。”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八百年没说过话。
于望的脚趾下意识缩了一下,诚实地说:“怕你走了。”
蒋琛朝他招招手。
于望走过去,蒋琛一把把他拉到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两条腿放在自己的身上,抽出纸巾将他的脚一点一点擦干净,甚至隔着纸张。
于望的心里在挠痒痒。
他抓着蒋琛的衬衫,看着这个男人垂眸认真给自己擦脚的模样,再次前倾身体想吻他,蒋琛却躲开,把他抱了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直直地盯着他。
“我没喝醉,于望。”
于望硬着头皮说:“然后呢。”
蒋琛深深地看着他,弯腰逼近他:“你想要什么?”
“房子?车?钱?我都给你。”
于望没有说话。他面对蒋琛的目光,知道今晚做错了。他不该越过那道防线。但是他情难自禁,情难自已。他扣着床单,“记得我说你欠我一个要求吗?”
蒋琛皱眉,然后展开:“你说。”
“我要你对我做一些包养合同里该做的事。”
房间安静了。
于望感觉自己很疯狂,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疯子,但是他心跳剧烈,他忍不了了。他喜欢也沉浸和蒋琛的每一个接触,短暂的,长时间的,语言,肢体,沟通交流,沉默对望,一点一点地靠近,触碰,甚至是抚摸,都让他头皮发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蒋琛沉默了许久,久到于望觉得他会把自己赶出去。
而后他站起身,朝浴室走。
于望遗憾,但也有心理准备,下床铺床单,却在下一秒被人贯过去,他一顿,蒋琛捏着他的脸吻了上来,一口咬住他的唇,温热的舌尖探进口腔,他看着他,于望被吻的喘不上气,脑子发晕,不得不拍打他的肩膀,蒋琛舔弄他的舌根,看清楚他每个反应,直把人吻的双腿打颤,眉头紧皱,甚至有种濒死的窒息。于望猛的推开他,不停地咳嗽,呼吸,唾液顺着嘴角流出,他心惊肉跳。
蒋琛转身进了浴室。
于望双眼发昏地瘫在床上。
太烈了。
蒋琛闭着眼让水流冲击自己的面容,温热的水让他换成温凉,一丝一缕流进心里消他不该出现的火。他断定那是于望的初吻,味道实在是太甜。他晚上吃了什么?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重重地吸了口气,为刚才的冲动和鲁莽,一时竟然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门。他不是圣人,也把控不了失控的感觉,偏偏这种失控不是负面,而是接吻的瞬间,他克制不住的、流露出他恶劣的一面,那不是一个具有报复性和侵占性的吻,是他忍不住、想要贪婪地索求更多的渴望,是一种理智被击溃的欲望。
为什么勾引他?蒋琛不想细想。于望用那张脸,摆出那样俯首的姿态,依偎在他跟前,蹭他,信任他,甚至依赖他。平时玩闹跳脱的男孩儿听话又害羞,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他,仿佛等待他做什么,向他传递情动的信息。蒋琛崩溃地抓头发,他不想碰他,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他给不了他什么,除了金钱、物质,他什么都给不了。他也不想占有他。
他想给他完璧之身,去拥抱爱他、呵护他甚至保护他的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总不会是他。
他太小,也太美好。
而他太疲惫,也太悲观。
他之所以有现如今开怀的心胸,无非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挣多少,花多少,爱多少,恨多少,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但一份不参杂质的纯粹感情分量太重,重到他接不起了。
他不傻,也没必要装傻,他比于望年长那么多,不会看不出他想要的早已超出他能给得起的。
他已经没有精力和耐心再去开启一段新恋情了。
他走出浴室,于望已经把自己埋起来了。
他没有睡着,他只是有下意识的预感,今天越过了那道线,蒋琛或许会跟他说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博弈,明明自己是被包养的那个,但是蒋琛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想碰他,连擦脚都隔着纸张,他像是对自己毫无杂念。所以于望进,他退,于望再进,他退无可退,就会开诚布公,但是如果于望退,他就会守在原地,两个人再无进展。这个度实在是不好把握,如果不是今晚暧昧氛围的加持,于望或许还可以撑一撑,但是他没克制住,他又想,自己不是蒋琛,没有他那么不动声色,已经诞生出的七情六欲再断绝,他又不是要成仙。
何况他一直坚信想要的要自己主动争取,无论是机会还是人,连机会都要抢,更别提人。
他独自生活打拼这么多年,太清楚人表面可以是羊羔,背地里千万不能任人宰割,否则你的晋升、你的奖金、你的机遇,都会因为你的优柔寡断,你的菩萨心肠,你的左思右想,前瞻后顾而流失给别人,遇到,就抓住,这五个字一直是他的箴言。
蒋琛看他一副不想聊天的模样,想他可能是害羞,抿了抿唇也没说话,上了床,没像往常一样抱着他,而是平躺。
于望等了会儿,想就这样吧,先把今晚蒙混过去再说。
但是他又想,照蒋琛的性格,就算今晚蒙混过关,明天或者后天,反正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肯定还是会跟自己说,说一些他初步目测应该不是自己喜欢听的话。
躲是躲不过的,硬刚也刚不了,于望一时陷入两难。
他不知道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么严防死守呢,包养里本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他是愿意的,靠近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亲亲贴贴怎么会有人不愿意?也不是要他做什么,花钱买服务,他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气势汹汹地转过身,“搂我。”
蒋琛:“……”
蒋琛安静地闭着眼,杜绝外界的声音。
于望强势地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
蒋琛收回。
于望瞪着眼,好小子,给我玩上矜持了。
他脑子一热,差点翻身坐蒋琛腰上,但是硬生生忍住了,他知道这时候挑战他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忍了几忍,转过身,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揪揪他的睡衣。
蒋琛低头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