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铁盒
铁盒
虚烟故地,友人骨枯。
外公这次带我回来,我猜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南方天气让祖屋的年久失修更加雪上加霜,也让我知道潮湿能腐蚀一切,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夏天过后,我会过早地明白,原来人心也能腐蚀一切。
“雄叔,你这边电线最好都全部重新换啊!线路太旧,有些铜丝都直接露出来了。”
电工阿森一边铲开墙皮,一边说。
“你做就行,尽量要快,热水器装了给阿仔冲热水凉。”
外公在后面看着,做了决定,便又走出去小院子翻土。
阿森看了看在旁边的我,说道:“城市崽就是娇气啊!我们乡下崽都是洗冷水的!”
我忍不住冷冷地:“阿森,我也可以洗冷水。”
他叮嘱阿公叫他阿森就好,因为他才二十来岁,没想到我也听进去,叫他阿森。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你倒是不怕生!”
我见他也没生气,便更呛了:“阿森不必小看我,我爬树游泳都懂,不比乡下的崽差。”
阿森开始爬上木梯子,抬手刮更上面的墙皮,我走了过去,看似好奇,实则在欣赏穿着松垮背心犹如巨型毛熊的他。
双手极大,用力猛刮,不像黑叔那种挑担子练出来的肌肉分明的手臂,阿森手臂腱子肉又粗又肉,上面铺满手毛,腋下的毛黑森森一大片,他本来就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站得高,双腿像两根大柱子,腿毛一卷一卷,我忍不住又走近一些,想偷偷看看他的大裤衩里面,是不是也是毛量惊人。
“那你去过水库游泳吗?那边还有山坑鱼可以抓!还能钓水库鱼!”
我见他专心做事,没有理我就在他脚下,便大胆的看进去他裤衩管,回道:“没有,我才来第三天,黑哥昨天倒是带我去溪边了。”
只见他大腿也是密毛丛生,视觉的边缘,是一条普蓝色的内裤边边,阿森的大腿肉感十足,我觉得自己肯定不能把他双腿环抱,肉腿把内裤的边都卡进去他的肉里了。我再往里面看,想看他的肉屁股,从下往上的角度,真的是极大,巨型水蜜桃一般。我忽然想起早上看见外公的屁股缝,里面几根性感的黑毛,不知道阿森屁股上屁股里是不是也充满了毛,他体毛如此发达,真想一睹为快。一推理到这样的结果,我又能感觉到自己的鸡鸡有一股暖流一般,又想硬起来了。我偷偷转过方向,看另一边的裤管,一大片蓝色映入眼帘,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跟那一边大腿不一样,认真一想,立刻心猿意马。阿森的鸡鸡完全放在这右边裤管,因为他鸡鸡实在太大,所以一大片内裤被迫往下垂,大部分大腿的肉都被这一根犹如被内裤包着的大肉粽子鸡巴给遮住了。
“呸!”他声音大到吓我一跳,我以为自己被发现在偷窥,吓得微微扶了扶梯子。
“屌你死崽!别碰我梯!想跌嗨死我啊!”
阿森嘴里脏话连篇,我本来是对粗鲁的人有点反感,但是他这几句话,我反而十分受用,心里甚至有种享受的感觉。
“黑仔一个傻嗨仔,懂什么啊!溪边真是怂仔去的!”
我灵机一动,说:“那阿森带我去水库捉鱼呗,我阿公不让我去,你倒是试试看,也不知道你敢不敢嗻?。”
“你以为我不敢啊?!过几天就去,把你家烂电线做好!屌你妈个嗨!这一块都漏电了!刚差点没把我电嗨死!”
我见他被电到,腿上的毛都直竖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嗨死你个大头崽!去给我拿箱子来!”
我一下子摸透阿森这个大粗汉,高大威猛却是完全不能激的,便说道:“我阿公可是给了你钱的,你好好做事别想指使我,电死了我可不负责。”
摊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时候外公赤着脚进来,我便跟着他走,朝阿森做了个怪脸。外公在他不敢骂脏话,只好朝我做了个用手上铲子捅我一刀的动作。
进了二楼的小睡房,外公开始把以前的旧柜子旧床拉开,好方便阿森等一下干活,外公平时虽然做水泥木工的活,可是在家都永远斯文穿着整齐,一丝不苟。现在却赤裸着上半身,又赤着脚,脚上全是泥,完全像一个健壮的中年农民。
床一拉开,我那件充满外公精液的小背心就掉地上了,我偷偷捡起来,转身塞进我的小书包,那种气味我还要闻呢,可不能让外公洗掉。
这时外公一声疑惑的声音,我以为是自己的怪行为被发现,转头一看,原来是外公在床头发现了什么,想努力把手伸进去床底。
只见外公跪在地上,手臂肌肉凸起,腹肌用力,形成一条深坑,胸肌一起一伏,一直想把手伸到最长,我走上去摸了摸外公的腹肌,硬如磐石,又摸摸自己软软的扁平肚子。
“阿仔别挠我,痒。”
外公因为笑,手又缩了回来,眼边褶子微微形成,胸肌腹肌手臂因为床底的灰,顺着肌肉纹路黑了一边,我觉得他好看极了,边说:“阿公身材真好,剑锋嫂肯定是看中你身子了。”
外公脸色一变,笑脸消失,声音又低又沉隐隐带着怒气:“阿仔,这话以后不要再讲了,你阿公多年来,就没碰过随便一个女人,没有对不住你死了的阿婆。”
我害怕他伤心,因为他在城里,每天都给年轻便香消玉殒的外婆上香,从未停过,立刻开玩笑问:“阿公在床底抓田鸡抓到了没?”
外公被我逗笑,说:“哪来田鸡在床底,我是要拿个盒子,以前留在这的,不过里面应该都是无用东西。”
我也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隐隐约约是铁盒在很深处,便爬了进去,只听见外公提醒道:“阿仔注意,拿不到就算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鼻子里面全是灰的味道,很想打喷嚏,赶紧快速抓到铁盒,往后退,身子出去了,外公便用手摸着我后脑勺,以防我出来时候抬头撞到床边。这种细心的举动,从小外公对我便数不胜数,不知道是从小有人说我长相像他还是我是最小的孙子,他对我特别上心。
出来后,我猛打了几个大喷嚏,外公开玩笑道:“床底的田鸡爬出来,还懂打喷嚏。”
我好奇铁盒里面是什么,便说:“田鸡在这个里边,阿公快打开。”
盒子锈迹斑斑,外公用了点力气才打开,翻出来,里面有木制假手枪,钢珠,陀螺,一节小竹筒,一些烂掉的植物碎屑,几个铜钱,糜烂了的红绳,底下还有一张发黄的白纸。
我拿起木枪,装作瞄准外公,他有点开心的说:“我们以前用木头或者自行车链条制成假手枪,有火药凹槽,有撞针,放上硝纸或火柴头,能发出劈啪之声,甚至冒出火星,散出硝烟之味。”
我回道:“那听着也觉得好玩。”
“徐林,也就是阿森的爸,用农药喷雾器制手枪,用真火药,结果把一只手的虎口炸裂了,好多天都没有来打石场。”
外公回忆起往事,不自觉露出微笑。
我随手拿起发黄的纸,发现质地怪怪的,拿起来一翻看,竟然是一张发黄又斑驳的照片,上面有三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左右。
我认真观察,左边的头发较长,眉眼之间颇斯文,鼻子高挺,英俊之中有一股书卷气,不过身子很是单薄。右边的比两人要高一头,又壮又高,宽肩粗腰,胡子拉碴,双眼炯炯有神,可是头发乱七八糟像个鸟窝,跟阿森眉目极似。中间的表情呆呆地,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身体壮硕,剑眉星目,衬衣死死地栓在裤子上,显得胸肌微突腰身提拔,正是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