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回反客为主悬丝诊脉舍短取长药到病除(3200+)
就好一点,活下去的yuwang就强一些,‘杀人’便是救你的药。”江宝嫦说着惊世骇俗的话,语气分外镇定,“只要你不伤及无辜,我不会阻拦你吃药。”
淳于越绝处逢生,欣喜若狂,拼命地给她磕头,道:“多谢居士,多谢居士!”
“起来吧。”江宝嫦从手边的匣子里拿出一副面具,“我看你总不敢抬眼看人,这个送给你,你戴上之后,多少会自在些。”
淳于越依旧跪在她脚边,见那副面具漆黑如墨,布满栩栩如生的鳞片,嘴角饰有两颗尖利的毒牙,分明是毒蛇的模样,双手接过,如获至宝。
他戴在脸上,遮住雌雄莫辨的容貌,头一次抬眼和江宝嫦对视,轻声问:“我……我妹妹也有吗?”
“有啊,你妹妹的是小鹿。”江宝嫦拿出另一副面具,展示给他看,“这两副面具都是我亲手做的,柔软又透气,戴着还合适吗?”
“合适……很合适。”淳于越捧着面具,手心轻轻刮过鳞片,像是在适应新换的脸,明明应该感激涕零,眼底却流露出几分迷茫,下意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居士,长成这样,是我的错吗?被那些人欺负,是我的错吗?为什么觉得没脸见人的是我?为什么戴面具的是我?”
“不是你的错,但这个吃人的世道,大多数时候都要靠权力说话。”江宝嫦既是在安慰他,也是在提醒自己,“等你爬得足够高,就不再需要这副面具,没有人敢给你脸se看,没有人敢让你受委屈。”
淳于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过妹妹的面具,弓着腰退下。
屋里血气未散,这气味来自淳于越,也来自江宝嫦换下的衣裳。
她阖上医书,抚了抚粗布裁就的衣裳,拿起火折子,亲手点燃一支粗糙的线香,cha在床边的香cha里。
这香不b她在汴京时用的细腻,气味粗野霸道,甚至有些呛人,可她的动作依旧优雅,心境也平和如水。
江宝嫦枕着软枕,酣然入睡。
千里之外的驿站,陆恒从噩梦中遽然惊醒,前x后背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