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懒得理他。
五条悟锲而不舍,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木牌:“据说这个牌子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捏碎就可以看到前世的记忆哦,冥小姐要试试吗?”
冥冥:“……你在哄小孩吗?”
五条悟伸出指头报了个价,继续怂恿道:“冥小姐试试看嘛。”
“我不是小白鼠。”
“没有啦。”五条悟率先用朱砂在一个木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墨丢给冥冥,“我其实真的看到了哦?你不好奇吗。”
庵歌姬冷冷说了句:“信五条悟不如信咒灵。”
五条悟假模假样叹气:“歌姬怎么还在生气啊,不是我不想给你试,只是木牌数目有限,害怕浪费嘛。”
“五条悟。”庵歌姬扯出一个极假的微笑。
“嗯嗯在呢。”
庵歌姬将手中的茶杯狠狠丢向五条悟:“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茶杯被无下限稳稳挡住,然而五条悟的嬉皮笑脸却忽然变得严肃冷峻。
庵歌姬:“……喂,不至于这就生气吧?要生气也该是我先吧。”
她顺着五条悟的目光望去,只见墙上的显示屏一片漆黑。
“……乌鸦全部失联。”
与此同时,高专的反入侵警报也响了起来。
“有未登记的咒力入侵高专。”
几乎在一瞬间,教师监控室已空无一人。
只限制五条悟进入的帐被打破后,五条悟悬空俯瞰混乱的战局。
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入侵高专的组织似乎不止一个,还各个实力不菲,虽然互相之间没有明显的配合,却各司其职,搞得高专乱上加乱。
尤其是有一个组织,应该是大型的诅咒师团队,以破坏为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应该是在吸引注意力。
五条悟思索了两秒。
——或许,难以避免地需要一些粗暴的手段来解决现状了。
五条悟迅速打量各地分散的战局,分析需要处理的轻重缓急。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角。
——那是正是五条真真子庞大而纯粹的咒力来源方向,而她面前的身影,隐约有些熟悉。
他微微眯起眼,等到看清试图胁迫少女交出什么物件的男人的脸后,整个人怔在当场。
“夏油杰?!”
失控的情绪先于理智地,他瞬移向二人所在的位置,手中写好名字的木牌也因为失控的力道应声而碎。
倒霉。
倒大霉。
我就不该信任脑花,他明明说好了只给我五个诅咒师,结果他不但搞了个诅咒师进攻高专大团建活动,还亲自来一趟。
来就来吧,但我真就不懂了,高专这么大一地,我怎么就这么容易和脑花转角遇见爱呢。
磁铁都没我俩能自动寻路。
这世界绝对有bug。
脑花和我说了什么我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倒大霉。
这个状态就特别像上课偷偷打游戏,结果被老师猛地抓起来背数学公式,脑子里还在背出招顺序呢,完全转不过弯。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却只听到了一句:“狱门疆现在在哪里?”
其实就在我背包里,我准备趁乱转移的。
狱门疆真的是个烫手山芋。
是抛出去也不行,握手里也不行,我放在寝室每天还提心吊胆五条悟查房。
我总不能真把五条悟关进去吧,他最近表现挺好的。
但猫包不关猫还能关什么?脑花吗?
脑花可是后续剧情主力。
……嗯。
我陷入了沉默。
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越转越觉得把脑花关进去也不错,毕竟我的命只有一条,只要小命在,就能创造新剧情。
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赢了五条悟为我鞍前马后(这倒没有),输了我连滚带爬找氪佬五条悟保我小命。
我下定决心,小赌怡情。
“雪枝,你现在没有选择了。”脑花还在喋喋不休,“我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你只需要……”
“狱门疆在这里。”我拿出狱门疆晃了晃,“怎么交给你?”
脑花没料到我直接掏出来了。
大方又自然。
在他愣神的那一瞬,我退了两步,将狱门疆打开后丢向脑花。
一切非常顺利,脑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毕竟我三十秒之前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他瞳孔微微放大,试图往后躲闪。
“你——”
接下来则是一招险棋:我准备用「雪枝」这个名头诈一下他。
只要他的记忆能回到千年前,那他就可以放弃挣扎在狱门疆里安身立命了。
然而我刚发出一个音,变故就出现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把我往后推了一把,推了我一身不知道哪来的香木屑。
我顺手拍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去,结果发现是五条悟。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先是看了一眼脑花,然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
深深地凝视着我。
那个眼神太奇怪了。
在接触到的瞬间,我的心跳像是猛地停顿了一拍,压得我胸闷喘不过气。
难以言说的古怪情绪在我胸腔中反复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