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是个前赛车手?
司机一脸诡异地看我一眼:“开出租车的。”
我:………
这我还是能看出来的好吧?!
于是我换了一种说法:“可师傅你看起来真的好专业啊。”
他得意地挑挑眉,满脸自信,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反射着七彩光芒的太阳镜戴好,又用手将垂下的头发向上抓了抓:“早就想干这种事了,等我退休了就去干私家侦探。”
我看了一眼他眼前的墨镜,又看了一眼忽上忽下的速度表盘,觉得事情非常不妙,脑中回响着“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好奇心会害死猫果然是人间真理。
二十分钟后。
车辆停在郊外的一条笔直公路上,风吹树叶沙沙作响,鸟鸣啾啾为伴唱。
是个郊游的好地方。
但我既没有看到彩郁姐,也没有看到爱子。只看到农作的老农扛着锄头乐呵呵经过,还有小孩在旁边的草地嬉戏打闹。
简单来讲,这位理想是私家侦探的暴走族出租车司机把我的目标跟丢了。
而且还丢得十分离谱。
我说要往左拐,他非说右拐近路拦截,我说我不是拦截我是跟踪,结果他已经转弯了,随后他又不信邪地七拐八绕,最后把自己绕迷路了。
但好在是开来的,不是飞来的。
目前我全胳膊全腿。
我看了一眼正在抓耳挠腮查地图的司机,心里警惕起来。
“原路返回吧。”我说。
他惊呼一声,把手机递到我眼前:“就是这!准没错!”
我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一个「东云寺」的字样。
“按照我的推理,那辆车来的方向肯定是这边,而这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寺庙。”他特别笃定,意气风发,然后神色微妙地说了一句,“据说烦·恼·在这个寺都能得到解决,非常灵验的。”
我合理怀疑这个司机是这个庙找的拖。
然而还没等我拒绝,司机又轰着油门开始揉他的方向盘面团了。
我:……救救我!!
没想到还真让他蒙对了。
我看着停在寺庙门口的小红车,对司机油然而生一股倾佩之情。
司机推了推墨镜,又把我递过去的钱推了回去,老神在在地说道:“那是你朋友吧,被那种东西缠上了,你身上也有那种东西的味道,所以我俩是一类人吧。”
“诶?”我有些讶异。
“放心吧,没事的。”他指了一下东云寺,“那个寺是除那种东西的,我见到的身上缠着那种东西的人啊,进一趟这个寺出来就没事了。”
“……您看得见咒灵?”
“啊,那种东西叫咒灵吗?看得见。”司机挑挑眉,得意洋洋,“不但看得见,凡是被我看到过的咒……啊,咒灵,我都能从地图上看到定位。”
……居然还是有术式的家伙啊,怪不得刚才在看手机地图。
“听起来好厉害!”我发自内心道,“这样万一咒灵跑掉了,也能定点祓除呢。”
简直是超强的辅助系。
“祓除?哇你是专门捉鬼……咒灵的?”他将七彩墨镜拉到鼻尖,摆出一个非常嘻哈的造型,“听起来好酷,你看起来也很酷。”
我们两个有来有回地互相夸了夸对方,并且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叫堀江守道,才满20岁不久。
据他所说,他是在学校呆不住的类型,曾经是不良暴走族,梦想是游遍全世界,所以先从游遍全东京开始,于是他当了出租车司机。
他得知我是咒术高专的学生后,惊讶到脊背都立直了:“居然还有学这种的?太酷了。可民众什么都不知道啊,绝大部分人都看不见咒灵诶,你们就属于无名英雄那一类吧?”
“大概也算是责任吧。”
我想了想,还是没说工资奇高这一点。
毕竟我和其他人的情况不一样,我没办法替他们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在原著中,他们可是在生死关头也不会退缩一步、甚至逆行的人。那可不仅仅是工资或者名誉做推动力的问题了。
堀江守道摇摇头,一副老派人的口气:“真是太难得了,在这个到处都在骂着「平成废物!平成废物!」的时代。”
“其实你的术式,在咒术界也很稀缺呢。”
事实上,咒术界什么术式都缺。
“啊不了不了,我喜欢自由,上不来学。”堀江守道摆手,“再说了,我这种家伙可做不到无名无姓地救人于水火之间,我要是救了人,准会拉横幅宣传个三天三夜。”
我点头:“那我在旁边给你敲锣打鼓。”
堀江守道笑了:“你要有事儿就直接找我,我力所能及都帮你,也不用你敲锣打鼓,请我吃顿饭就行。”
我应下,下车准备去东云寺看看。
我装作普通香客的样子准备往里走,结果想起堀江守道说咒灵在这寺里有去无回,估计是有咒术师,我要是正大光明八成会被追着砍。
于是我绕了个弯到后院爬墙。
不是我自夸,我翻墙头的动作那叫一个熟练自然,我骑在墙头往院内一看。
院内有两个男人坐在檐下正在商议着什么。
我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