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快答应跟我回家
是我的朋友你都不认识。
姚宗薏看着这句话,虽然对方没有直说,但拒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于是他回:那算了吧。
他上滑退出微信,餐厅那头依旧欢声笑语,谈论着姚笠森和邹闻雨的婚姻大事。
开饭前他跟老爷子一起从楼上下来,因为来时车里的对话,姚宗薏后知后觉地对邹闻雨感到愧疚,如今无法面对也不知要如何面对,怎么想都浑身别扭。
所以他哪里有胃口?草草吃完就下了餐桌,此刻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三木蜷在他怀里,一人一猫都懒散得要命。
实在是百无聊赖,姚宗薏翻完整个好友列表,想找的、能找的竟只有一个江霁远。
手机接连震动两声,正是江霁远的回信。
559:不是。
559:我的意思是,你都不认识,我怕你会不自在。
姚宗薏勾起唇角,这句话让他莫名有种踏实感,有地方去,有人陪,这是他此刻最强烈的欲望。
他说: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啦。
559:那你来,我发位置给你。
江霁远发送位置,给了包厢号,弄完一抬头,桌上四个人全都盯着他。
他一脸懵逼,“怎么了?到我了?”
袁飞直咂嘴,“你手机里有什么宝贝啊?刚才那样叫你都听不见!”
“关我手机什么事?都怪方权唱歌太大声了。”江霁远收了手机,从沙发上站起身。
袁飞找的好地方,包厢里既能打牌也能k歌,一次性满足所有人的饭后活动需求。
“你放屁!”被点了名的方权不乐意了,搂着女友谢倩自证清白,“这不是我的歌,刚才我嘴都没张,是吧?”
谢倩点点头作证,继续窝在方权怀里逛淘宝。
“那就是你伴唱开得太大声了。”江霁远说。
歌是丁鑫缘点的,只不过他人在牌桌上,刚才那首没人唱,硬是播了三分多钟的伴奏。
“我马上来!给我重新点上!”丁鑫缘这把赢了个大的,美滋滋地推牌下了桌。
江霁远掷着骰子入座,他说:“我叫了个朋友,待会儿就过来。”
袁飞问:“谁啊?陆青尽?”
“不是。”江霁远伸手抓了墩牌,“你们不认识的。”
“啊?”丁鑫缘没太听清,拿着话筒走过来的这几步里又突然反应过来,“不认识你喊来干嘛?”
江霁远白他一眼,“怎么?难道你还怕生吗?”
丁鑫缘说:“倒不是怕生,只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局,你小子怎么还喊其他人来啊?”
江霁远没说话,摸牌后出了张没用的八条,之后一边理牌一边说:“谢倩也是咱兄弟?”
“……”丁鑫缘哑口,自知理亏,也说不过江霁远,干脆唱歌去了。
袁飞恍然大悟,朝着江霁远问:“哟呵,把到妹了是吧?”
江霁远轻轻一笑,这可说不清楚,“你就当是吧。”
袁飞歪头看着他,“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就当是?”
“还没成呗。”丁鑫缘唱到间奏又溜达过来,“学校里认识的?”
江霁远“嗯”了一声,“他大四的。”
“哟哟哟哟~”袁飞噘起嘴调侃道,“原来你喜欢大姐姐啊?”
江霁远没急着反驳,只是笑着问:“为什么不能是哥哥呢?”
袁飞嘴角一滞,出牌的动作都顿了顿,“啧,净瞎说!”
这才一个月没见,哪有人说弯就弯的!?
他不信,所以也没多问,只当江霁远是说着玩玩的,但以他对江霁远的了解,对方又不是个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直到姚宗薏推门进来,袁飞这才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什么哥哥?这不妥妥长发飘飘条顺盘正的大美妞么!
而江霁远还在苦恼自己的牌太丑,上家高然一直没动作,因此他这才发现桌上其余三人都被门口那边分了神,他也扭头看过去,刚好撞进姚宗薏的眼里。
江霁远的位置背对着包厢门,起初姚宗薏环视一圈都没见到人,少有的局促不安的紧张感在此刻与江霁远对上视线后荡然无存。
于是姚宗薏先呲着牙打了个招呼:“嗨~”
“来呐?”江霁远冲他挑了挑眉,“干嘛拎这么多东西?过年走亲戚呢你?”
姚宗薏瞪他一眼,大包小包的拎进门,“我买了水果和零食,大家一起吃哈~”
他将这些放到茶几上,谢倩被他背上的三木吸引,主动搭话想玩小猫,姚宗薏不好意思地笑笑,“它有点认生,你可以隔着这个逗逗它。”
江霁远收回目光,桌上三人都还未回魂,他反手敲了敲桌子,“口水擦擦,还玩不玩了?”
袁飞念念不舍地转过头,“卧槽,你这是勾搭上你们学校校花了是吧?”
“可我觉得他声音不像女的,”丁鑫缘小声问,“到底男的女的啊?”
高然淡定打出一张牌,“远子之前不都说是哥哥了么。”
“……”袁飞张了张嘴,看向正朝牌桌走来的姚宗薏,细看才发现对方确实只是男生女相,穿衣也是中性风格,都因这一头长发使人降低了判断能力。
他妈的搞真的啊?!
虽然确实很漂亮,但毕竟是个男的啊!
好家伙!真有你的江霁远!
其他不论,只看脸是吧?!
袁飞内心还未平静,姚宗薏已经走到桌边,微抬右腿坐到了江霁远左边的座椅扶手上,后者依次向他介绍桌上的好友,“高然,袁飞,丁鑫缘。”
说完右手一翻,掌心向上指着姚宗薏说:“这位……就叫天仙吧。”
姚宗薏:“?”
丁鑫缘:“……”
袁飞:“……”
高然:“真有你的,介绍人还不忘舔一嘴。”
他这明摆了骂江霁远是舔狗,但当事人只是笑笑,一点儿也不在意。
“你别瞎给我起外号。”姚宗薏以为“天仙”是江霁远刚才临时取的,殊不知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人家就已经这样称呼他了。
“你们叫我宗薏就行。”他将胳膊肘轻轻搭在江霁远肩上,重新做了个自我介绍。
江霁远继续进行自己的回合,一边出牌一边问:“这个你会玩吗?等下让你打两局。”
“不太会,我先看看。”姚宗薏说。
他只知道这是麻将,小时候看顾茉约其他富太太玩过,之后去了国外便没接触过这些,现在更是连牌都认不全。
江霁远点点头,简单说了几句规则,“总共五个人打,胡牌的下桌,换前一局胡牌的上来。”
他已经在桌上坐了好一会儿了,自从半个小时前给姚宗薏发完定位后上桌,一直到现在都没赢过,要么起手牌太差,还没打到听牌别人就胡了,要么手太臭,怎么摸都不上牌。
说不清到底是位子的原因还是人的原因。
姚宗薏在旁边看了几圈,很快就参悟玩法,江霁远这局牌丑手又臭,几乎是抓什么出什么。
轮了一圈又到江霁远,他对自己的手气实在没信心,于是歪头碰了碰姚宗薏的胳膊,“你给我摸吧。”
“好。”
姚宗薏伸手在对面摸了张牌,倾身时长发垂落到桌面,有几缕蹭到高然的手背,轻得像掠过一小阵微风。
风里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之前就一直能闻到,这下要稍微浓郁些,是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