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现实何以总是那么痛苦?
即使是为自己的健康着想,陈碧渠也应该好好管管嘴了,八点过的时候一个内部短号过来,这下只能推门出去加班了。
韩璟还算厚道,抱着宁昭同,略带同情:“那么辛苦啊。”
喻蓝江嗤笑一声:“心里偷着乐呢吧?”
韩璟看他:“嫉妒?”
喻蓝江一噎。
宁昭同问韩非:“他俩打起来没?”
韩非摇头。
她欣慰,拍着韩璟的手:“玠光,你长大了。”
“?”韩璟忍气吞声,“阿绮!”
说得像他年纪还很小天天惹是生非一样!
“这又是啥称呼?”喻蓝江问。
“差不多算我小名儿吧,”宁昭同懒得解释,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觉睡觉,明天卿仪约了去农家乐玩,到时候都去啊。”
宁昭同洗完澡出来,正对上韩璟灼灼的目光。
“……干嘛这么看我?”
韩璟认真:“和以前长得不太一样了,多看几眼,记在心里。”
她轻笑一声:“以后有的是机会,快睡吧。”
他昨天杀青,剧组正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出外景,小车换大车大车换飞机连夜赶回来的,确实是累了。怕给她留下勉强的印象,他虽然躁动,也只是被子一掀,安安分分地抱住她,道了句阿绮晚安。
宁昭同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抱着他的脸亲了好几口:“真乖,晚安。”
乖。
她竟然用这种词形容他。
他克制不住地笑起来,埋在她肩窝里闻着她的香气,倒是久违的一夜好梦。
转天周六,艳阳高照,出城的路堵得跟便秘似的。
宁昭同跟徐卿仪通过电话,刚挂薛预泽就打过来了:“昨天说今天去通州?”
“啊,对,卿仪约我们玩儿。”
“方便带我吗?”
“?”宁昭同把窗户摇下来,“你很闲?”
薛预泽笑:“想见你。”
“那你想吧。”
“真的不行吗?”薛预泽看着窗外停滞的车流,“我正好在通州,估计是赶不回去开会了。”
“赶不回去就干脆不开了是吧?”
“可以线上开。”
“得了,我们搁旁边烤肉,你在那儿开会,扫不扫兴,”她笑,“而且今天是卿仪约的我们,突然搭个你,人家多不自在?”
薛预泽好像还挺坚持的:“太师和小陈警官在吗?”
“在啊。”
“那就不会不自在,我也是宁老师的家人,”他把逻辑圆过来了,心满意足,“快把地址发给我,不然生气了,要哄的那种。”
宁昭同笑骂一声,挂了电话,把徐卿仪发过来的位置转发给他。
韩璟从副驾驶转过头来,问道:“谁啊。”
“你未来金主,”宁昭同头也不抬,“到时候机灵点儿啊。”
“?”
陈碧渠踩着刹车缓慢地挪着:“家里已经要靠将军卖身创收了吗?”
“?”
宁昭同大笑:“卖得出去就好了!”
今天阳光绚烂,几乎有点晃眼,好在周围植被茂密,稍微驱散了一点燥热。
聂郁拴上围裙,问徐卿仪:“他们到哪里了?”
徐卿仪放下手机:“说路上太堵了,估计还有一会儿。”
“郊外也堵吗?”
徐卿仪猜测:“周末都出来玩儿了吧,不知道,也不用急。”
聂郁点头:“好,不急,我们先洗蔬果吧。”
二十分钟后,一辆车停在农家乐的门口。
徐卿仪还以为宁老师他们就到了,结果端着茄子一出门,是辆纯黑色的奔驰。她不怎么认车,车牌也陌生,只觉得非常商务。
片刻后,后座探出一条穿西裤的腿,熨得平整到极致,盛夏还穿着长袜皮鞋。腿很长很直,被裤型完美地修饰出来,而上面的穿搭已经在徐卿仪意料之中了:质感偏硬挺的衬衫扎进皮带里,没有打领带,扣子松了一个,隐约露出喉结。
徐卿仪觉得眼睛有点疼。
英伦商务男过敏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吧?仅次于立领polo衫中老年风和黑色拉链外套厅局风。
念在这人身材还算不错,把衬衫撑得非常好看,徐卿仪宽容地看了一眼他的脸——然后愣住了。
薛预泽取下袖扣,一边卷着袖口一边走过来:“看来宁老师还没到。”
“啊、啊对!”徐卿仪惊了,“您这是?”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失礼了。听宁老师说今天带着家人过来玩,正好路上太堵回不去,就想着来蹭一顿午饭,”薛预泽含笑,对她身后走出来的聂郁稍稍示意,“不知道会不会打扰?”
“当然不会,”聂郁走下楼梯,把徐卿仪手里的茄子接过来,笑道,“小宁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薛预泽上来搭了把手:“都有哪些人啊?陈队长回单位了吧。”
徐卿仪终于回神了,忙道:“宁老师把猫猫带上了!”
“酥酥还是arancia?”
“都带上了!说带出来野一野,回家正好洗澡,”徐卿仪早就盼着能摸摸俩姐弟了,谈起来脸上都是兴奋的红晕,“您也见过两只猫猫啊?”
薛预泽放下盆子,把手机掏出来:“前几天还在我家里玩,给你看个有意思的视频。”
徐卿仪连忙凑过去,聂郁好笑地看她一眼,跟薛预泽说了一句:“除了小喻,小宁应该还带了几位朋友。”
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顾虑。
薛预泽明白聂郁的意思,把手机交给徐卿仪,抬眼看来:“都是家里人,没关系。”
聂郁一怔:“家里人?”
薛预泽笑出几分说不清的意味:“我也算家里人,所以名正言顺过来蹭饭了。”
徐卿仪正看猫猫唱歌笑得厉害,一听这话,连忙把视频暂停,惊讶道:“您追到宁老师了啊?”
前几天微博上进度不还没到这地步吗?
“算是吧,”薛预泽想了想,又笑了,“不过,可能和两位想得不太一样……人到了就真相大白了,等一会儿吧。”
徐卿仪眼睛睁得圆圆的,想问又不好意思,而聂郁想起那天喻蓝江那句“男朋友”,一点疯狂的猜测涌上心头。
……不是吧。
逼近40摄氏度的天,薛预泽也受不了,从车里拿了衣服去楼上换。
这地方说是农家乐,但跟民宿酒店也没什么区别,设施都很完善,他甚至还冲了个澡。刚换上t恤短裤,底下传来几声喧哗,他往窗口看了一眼,果然是她到了。
徐卿仪看着车里走下来一张又一张漂亮面孔,人都有点恍惚了,宁昭同抱着猫包下来,笑着招呼了一声:“卿仪!”
“宁老师!”徐卿仪找到主心骨了,连忙过来,帮她拎过一个猫包,“这是姐姐吗?”
“它是弟弟arancia,是小橘白,”宁昭同蹲下,将猫包打开,“这只全橘的狸花是姐姐,叫酥酥。”
酥酥没被散养过,乍然放到外面来还有点怯生生的,宁昭同把它抱进怀里揉了揉,捧着它的脸亲了一口:“宝贝儿勇敢一点,妈妈在呢。”
酥酥喵了两声,小跑到arancia旁边去,徐卿仪把猫包拉链拉开,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俩姐弟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