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当闺女看
?”
他意识到有点不对劲:“没睡过啊?”
“就是朋友而已……”她这话说得不太坚定,眼神茫然了一瞬,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东西,微微吸了一口气,“你们都有这样的误会?”
“我靠,半夜三点上门你们孤男寡女什么都没做?”
“要做什么?”
“要是对你没点儿心思,半夜三点上门?而且你还给他写信——”他都有点匪夷所思,“算了,那都不重要,你对他什么想法?”
“没有太多想法。”
“那你刚才在门口为什么用老鬼挑衅我?”他这时候敏锐起来了。
“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把你踹下床。”她语调平淡,瞥他一眼,推开他坐起来,脸上有些思索神色。
他到底都往外表明过多少,别到时候被架上去收不了场。
片刻后,她动作一顿,微微叹了一口气。
但的确是……好荒谬的关系。
她和德里亚牵涉那么深,在美国消失沉睡两年多,最后还是在一位海豹队员的帮助下才回了国,不是沉平莛可能现在还在国安关着被讯问。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他考虑,其实一开始她就不该跟他建立私交,哪怕他在程序上做得无懈可击。
“你们队长……”她还是问出了口,“他知道我的底细吗?”
“你什么底细?聂哥奔着去美国的那些线索?”
“什么美国?”她真有些惊讶了,看着喻蓝江,“聂郁什么时候去美国了?奔着又是什么意思?”
喻蓝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是真不知道:“聂哥去年休假来北京的时候没跟你说吗?”
“当时情况有点复杂,我基本没跟聂郁聊什么,”她面色凝重了一点,“你能告诉我吗?”
他没想到这事情竟然那么复杂,盘腿坐正了,遛着鸟也不介意:“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老鬼肯定清楚,你问问他能不能说。我就知道聂哥在南美参加比赛的时候碰到个什么人,他因为这个判断你还活着,走偷渡线从墨西哥进了美国,到你那学校去找线索。后来好像是有点什么成果,而且上面很重视,最后我们老大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把聂哥保下来了,送到国防大学念研究生。背了个处分,没上军事法庭。”
她面色一点一点地白下来。
他一个中国陆特军官,独自离队,偷渡进了美国。
因为她。
她嗓子发干:“聂郁没有告诉我……”
喻蓝江还挺理解的:“跟你说了,你心里过不去难受,要还准备报答他,他女朋友知道了怎么想?”
“应该跟我说一句的。”
“他不说有不说的道理,可能还怕你问他涉密细节——哦,你别说我说出去的啊,我说的不涉密,”他提醒,又劝,“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就一闭眼躺了两年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摇了下头:“不太对。”
德里亚。
一份能顶下那么大罪行的情报。
还有。
她用右手环住自己的左手腕,细瘦脆弱,有清晰的血管痕迹——这具奇怪的身体。
沉睡近两年,肌肉完全没有萎缩的迹象,只是有些无力,刚醒来就能支撑着找到巴泽尔。
奇怪的肌肉记忆,纯熟得不合理的搏击技巧。
单薄的身躯与不同寻常的爆发力。
恢复速度。
以及,全身上下,被极细心地抹去的所有伤痕。
“哎,哎,我们还在床上,能不能不要一直想那么扫兴的话题,”喻蓝江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老鬼肯定对你有想法,你什么打算?”
她淡淡扫他一眼。
“我说真的,你要选他不选我可太伤我自尊了。我有的毛病老鬼都有,他还没我帅,没我年轻,这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吧?”
“我选不选他,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她看过来,神情平静,“你下了这张床就跟我没关系了。”
喻蓝江都气乐了,抬手压住她的腰:“这么绝情?”
“你不打算遵守诺言?”
“可我这还没下床呢。”
她轻笑一声,丹蔻嫣红的足踩了踩他已经精神得过分的小兄弟:“来。”
这男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活儿还是没得说的,再弄了两次,到了两点过才偃旗息鼓。
大腿被打开按住太久,脚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让他抱着去洗澡。结果沐浴露一涂上,手底软玉鼻尖温香,真刀真枪再来一次是不行了,但胸前堆雪上两点春樱让他玩到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还敏感,就这么摸一摸胸蹭一蹭下面也让他玩得泄了好几次,她听了一耳朵粗俗不堪的调笑,一边哭一边都想给他一巴掌。
最后躺上床已经三点过了,新换的干爽床单,她一贴上去就迷迷糊糊地要沉入梦乡。
他从后面抱住她,手很不规矩地握住她的前胸,倒也不乱动:“真不考虑考虑我?”
“嗯?”
“你怎么看老鬼的?”
她半梦半醒咕咕哝哝:“当闺女看。”
“?”
他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喝多了?”
“嗯,喝多了,”她翻了个身,埋在他胸前,“睡觉。”
宁老师极限酒量两斤白的,要让她喝多不容易。
所以第二天早起,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猫,盯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把陈承平当闺女看这话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有一点关联。
她有一子一女,长子封号承欢,次女封号承平,没有立储,因为两兄妹一直就不想接她的班。既然不会因为继承权有什么争夺,所以她没立储也不大忧心。不过朝中对承平即位的意见很大,如果最后他真选了觅觅,只希望这群老不死的能少活几年。
承平大名宁璚,小名觅觅,是她二十七岁的时候在云梦生下的。生的时候难产,差点大出血,又是个她盼了太久的女儿,相较长兄念念偶尔要偏疼几分。
这丫头自小胆子就大,五岁就偷偷出宫去刑场看砍头,自己和她阿爷还担心过孩子的心性问题。觅觅也的确不是什么好性子,待人相当不宽和,行事甚至称得上刚愎。从小惹是生非到大不说,十七八岁时在咸阳欺负一群贵女被御史台参了十几本,自己一气之下把她赶到了北地去,跟着她阿爷守卫北疆。
结果小丫头还真杀出了名声,活埋匈奴三万余人马,北境从月氏到东胡无不闻声胆寒。
然而这样的血腥手段和自己一贯理念太过相悖,她把三年未见的女儿召回来,想申之贤仁之道,却在看见女儿一身的伤后,说不出半个字来。
女儿成熟了太多,耐得下性子,听得进去劝,也能好好讲道理了。她将在北地亲眼所见一一说来,向自己陈述匈奴人的残忍弑杀,鄙远蛮夷向来畏威而不怀德……女君明光以仁德显名,自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却看到了女儿一颗拓土开疆的雄心。
和自己不一样的雄心。
拓土,开疆,臣民口中自是武德充沛的君王,可仇恨会消解在强势的地域融合里吗?还是作为侵略叙事铭刻在一族的血脉里呢?
她在那一刻第一次动了将念念立为太子的心思,虽说直到最后也没有留下一份明确的诏书。
回忆到这里,宁昭同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起身去倒了杯水。
酥酥喵了一声,等着她回来在她怀里继续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