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圣职者权利最高的时候。一个神父就能随意审判子爵甚至伯爵的罪行,他们可以挑选任意平民进行献祭。并且他们随意杀人也没有任何罪过。那前后三十年是众神历最黑暗的时期。
许许多多的人团结起来,信仰并不存在的杜撰出来的伪神,试图和众神进行对抗。但在拥有真神作为后盾的众神面前,他们的抵抗软弱到可笑。虽然因为奥姆之墙的阻隔,泰尔其实并收不到任何祭物,但在信徒们进行仪式时变得狂热而极度兴奋的精神却带给了泰尔更加纯粹的力量。因此他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为了安抚越来越频繁的暴动,在众神119年,众神才宣布禁止了任何形式的活人献祭行为,并将其定义为区分邪神和正神的关键区别。
那个时候。妇女被愚妄的人们认为是不洁的,唯有孕妇才是神圣的。孩童、老人和妇女都不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跪拜泰尔,否则应当以亵渎圣像为名当即处决。他们只能在太阳落山后,对着自家的神像暗中祷告祈求加护,并在太阳升起前清洗神像作为赎罪。
直到众神历691年,在生命女神可妮发起的号召之下,班萨的妇女才在宗教意义上取得了相对平等的地位,而过了足足二十年。人们才习惯了这种改变。
而在人们终于看清了被他们当做英雄祭拜了九百年,成为了各类传说神话中勇气和虔诚的化身的圣摩卡斯真正的为人时。恐惧、悔恨和厌恶便如潮水般涌来,一些并不那么虔诚的人们对泰尔的信仰开始崩塌。
而更让人们觉得荒诞的是,这时站出来的居然是他们的枢机主教——也就是唤起圣人这个仪式的主持者。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居然在对自己亲手召唤的圣人出手——他们后悔自己进行了这个仪式了吗?哪怕是枢机主教也不知道自己祭拜的究竟是怎样残忍愚妄的杀人鬼吗?就连他们也否认了自己的信仰吗?
那么,自己的信仰究竟有何意义?泰尔真的如书中所说那般慈爱睿智吗?
在之前,信徒们从来没有过怀疑。
而在这时,他们第一次的开始对泰尔、对神明产生了怀疑。
在雪崩产生之后。想要使其停止就难了。
得知了朱庇特四世逝世的消息,又被数百年前与时代完全脱轨的圣人先生当街溅了一脸血,紧接着眼睁睁看着刚被召唤出来不到十分钟的圣人被枢机主教们联手杀死——这一切比任何荒诞戏剧都要更加荒诞。
在昨天开始,圣法兰克福城中的秩序便开始缓慢的崩坏。
一些之前绝对进不了城的恶徒也混了进来,这个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开始被流浪汉的汗臭味、怀揣锋利小刀的乞讨者、从未有过信仰的杀人犯混了进来。他们新奇的走在这个曾经永远不允许他们进入的圣洁城市的街上。感到了一种类似玷污纯洁少女的愉悦感。
伴随着最混乱、最邪恶的一伙人,在罗兰扭断了第三个试图用小刀撕碎罗兰的衣襟的人的手腕之后,他们用展示一把染着新鲜人血的短刀作为代价得到了旅店老板的热情馈赠。
“这里就是法兰克福?”
莉莉娅第三次发问道:“这座比财富之城还要罪恶混乱的地方,就是圣城法兰克福?”
“罪恶和混乱并不是同义词,莉莉娅小姐。”
加哈拉德若无其事的回应道。
罗兰也点了点头:“也就是这一阵,再忍忍吧。等到枢机主教们派人开始清理这些渣滓之后,剩下的那些人也就不会发疯了。”
“那么,罗兰哥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神殿?我们已经等了一整天了。”
“没办法,时机未到。就是再等一周半个月也要等。”罗兰轻声答道。
“好吧,时机未到……这里的混乱的确有点过分了。”
莉莉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加哈拉德耸了耸肩膀,杰诺的眼中满是隐隐的忧愁,脸上是硬扯出来的轻松笑颜。
然而,包括加哈拉德在内的所有人,谁也不知道,罗兰所谓的“时机未到”并不是等到混乱结束。
而是,等他的戒指随机出来一个等级足够高的,太阳领域的独有神术——
…
归来
卡萨卡站在监狱门口,双手抄在袖中,静静的看着从中走出来的昔拉,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他嘴角带笑,轻声说道:“我的兄弟,很高兴能再一次看到你。”
一边说着,他伸出手去扶向了昔拉的肩膀。
虽然被卡萨卡以枢机团的名义开释,但昔拉的手上绑有沉重的镣铐,锁在身后。随着他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动,金属在地上拖动的当啷当啷的声音缓慢传来。
昔拉看着卡萨卡,露出一个发自真心,满怀热诚的笑容。
“我也没有想到,我还有能从这里出来的一天。”昔拉的眼中满是感激。
看着昔拉的表情,卡萨卡嘴角浮现一个满意的弧度。
随后,卡萨卡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而悲伤:“现在,昔拉。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朱庇特四世大人应主蒙召了。”
昔拉缓缓张大嘴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艰难的做着口型:“什么教宗大人他”
“我以为你会更高兴一点的,”卡萨卡再次拥抱了一下昔拉,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毕竟,是他让你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