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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边缘

 

一只被蒸汽熏得通红的手靠在一弯膝盖上,无力垂下,乍一看如一朵早已枯萎毫无生机的玫瑰。

狭小的空间里突然响起几声清脆的叩门声,回音亲昵地在耳膜附近徘徊,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消匿。

“哥?”门外的人问。

“”

门内的人极其缓慢的睁开眼,深吸口气,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门外的人静默了几秒,不答反问:“我进来了?”

“你”

话还没说完,老旧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直蹲坐在瓷砖地上的人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花洒还开着,密密麻麻的水滴砸在两人头顶、身上。

很快,将来人的衣服浸得湿润,布料紧贴于身,水流勾勒衬衫下精瘦的肌肉的形状。

“池晓洲。”声音从背后传来,温柔得仿佛爱人的低语。

连哥都不叫了。

池晓洲光裸着身子被他弟后面搂住,对方的两截手臂越过肩膀环住他的脖颈,既恋眷无比又克制收力。

池晓洲咳了两下,试图缓解背后之人带来的轻微窒息感,随后把头埋进对方的手臂里。

一张清秀的脸自愿被黑暗罩住。

一个苟延残喘的人自愿坠入深渊。

在没人可以发现的这一方小天地里,池晓洲终于卸下重担,眼里的坚强不复存在,只余无限悲伤。

“小尽,出去。”明明虚弱至极,却硬要带上喝令的语气。

“不。哥,我想去把他杀了。”他弟平淡地说,好像只是在问他哥明天早上吃什么。

池晓洲瞳孔剧缩,恍惚间眼前出现一台摄像机,漆黑的镜头正对着他,仿佛锁定猎物的毒蛇露出尖锐的爪牙。

站在摄像机后的唐铭昊高高在上,抱臂俯视着他,一脸冷笑,静静地看他被药物和幻觉折磨得不成人样。

那不是普通的精神类药物,而是臭名昭着的毒品。

是唐铭昊摁住他,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针头扎进血管、注射泵被一推到底的杰作。

当时镜头前的他是什么反应呢?

池晓洲把头埋得更低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涌出,和从花洒喷出的水混合,在瓷砖表面溅起一簇又一簇的水花。

药效过去,不等他彻底清醒,唐铭昊把刚录的视频备好份后塞到他手里。

虽然他很想把手里的机器扔出几米,视线却被牢牢地吸在上面。

视频里的主角浑身瘫软,跪坐在凌乱的床上,双手撕扯自己身上本就不整的衣衫,双眼迷蒙,努力半天都找不到焦距,便放弃挣扎,任由涎水从嘴角溢出,模糊不清地喃喃着什么。

“你说什么?”

“云尽我热”

“果然还是想着你那好弟弟啊,你们两兄弟真是好一个相亲相爱啊可惜了,他不在这。如果你实在难受,要不我去外面抓个人跟你做吧,就是活可能没你弟好,你委屈委屈吧。”

“你是谁?”

“池云尽?哈哈哈哈,我猜你想听到这个回答。”

“小尽”视频里的男人猛地向前伸手,却因抱空而伏倒在床上。耳垂脖颈,入目之处皆是暧昧的粉色。

池晓洲顿觉血液倒流耳旁轰鸣,锐利的噪音几乎要把他震聋。

洒在身上的水是温热的,贪恋的怀抱是温暖的,可他只觉如坠冰窖。

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线。

“不能不能那样做。”

我不值得你搭上前途。他在心底崩溃喊道。

池云尽没有立刻答应。

池晓洲更慌了,忙转过身,两只手分别抚上他弟的两颊。

同样是跪坐,池云尽比他哥高出足足一个头。

池晓洲想看他弟的表情,微微仰起头,却没注意让水直接进了眼睛。

他又狼狈地低下头,无力地往他弟肩上靠。

莫名的痒意突然袭来,先是腹部,接着是后背,最后是手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痒,犹如万蚁啃噬。

“小尽,听话啊别去找他”

池晓洲后槽牙咬得死紧,努力维持仅剩不多的神志,挣扎开口:“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着!”

池云尽看到他哥朝他挥掌,应该是想把他推开,他也不躲,直直迎了上去,重新抱住了从怀里逃开的人。

胸膛靠左的位置痛了一瞬,他将他哥圈得更紧。

“池晓洲“池云尽的眼尾染了红,吻上他哥同样红透的眼睛,”不要总赶我走,不要总是自己抗下所有东西。”

“就像你爱我一样,我也爱你啊。”

“我也会保护你的”

“乱伦又如何?”

“不要管他们,和我在一起吧。”

池晓洲的理智已经全然被毒瘾吞没,生生错过了这辈子最期待的来自亲弟弟的表白。

药物作用于身体:他脸色苍白,甚至隐隐泛点青,双眼紧阖,不住地抖;

药物操控了神经:池晓洲再睁眼时,血丝遍布,瞳孔涣散,主动将脸贴在他弟身前磨蹭,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小尽,帮我。”

池晓洲咬牙大口呼吸,似乎在抑制着某种冲动。

“帮帮我。”

被请求的池云尽伸手将到处乱蹭的池晓洲提起来,使点力稳住了对方。

倒映着他哥身影的眸中满是心疼、仇恨,还有几乎盛满的情欲。

“好。”池云尽说着,垂头舔舐他哥的嘴角。

池晓洲被舔得痒极了。

他弟带给他的痒意和身体由内而外的痒意杂糅在一块,刺激得池晓洲忍不住张开嘴,舌头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无意义地探寻着什么。

只一刹那,另外一条舌与池晓洲的舌接触。

他所有的感官被迫聚集到舌上,一团乱麻的思绪只余下最后的一个想法。

“就这一刻,放任自己和它交缠。”

池晓洲的回应激得他弟把他缠得更紧,上颚被舌尖擦过,舒服得他眯起眼睛,一只餍足的猫咪。

嘴里的空气长时间被攫取,池晓洲苍白的脸早已被熏红,特别是被他弟的手一直揉捏的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

即便失去神志,缺氧的感觉让池晓洲本能地把头往后退。

可池云尽不让,察觉到他哥的退后,松开捏着耳垂的手,扶上了池晓洲的后颈,无言中将他哥的后路封死。

两人的力量悬殊。

被制住的池晓洲皱眉不满地哼了几声,手指在他弟的肩上抓出了印子,示意他弟放开他。

得逞的池云尽挑了下眉,看着他哥笑,手慢慢松开,滑到他哥被水浇得通红的光裸后背上,再沿着脊椎骨继续往下。

后面的限制被解除,池晓洲忙别过脸,贪婪地呼吸热腾腾的空气。

还没等池晓洲从窒息的感觉中缓过来,他的嘴里突然泄出奇怪的声音。

“呃啊小尽,你”

话说到一半,池云尽的食指往他身下那地方的更深处挤。

异物进入身体的感觉非常奇怪,池晓洲控制不住绷直身体。

“哥哥,太紧了,放松点。”

池云尽只有小的时候会跟在后头叫哥哥,上了初中后都习惯叫哥了。

这种情况下才用幼时的称谓,许多条名为“背德”的枷锁凭空展开,将二人困在笼里。

可是,既已决定放手去做,断然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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