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活着的意义是找死【剧情】
任宁是在玻璃栈道上发现段尧玉的,对方正陪着一个哆哆嗦嗦的老板,虽然他也一副害怕得弓着身子挪不动步的样子,但任宁就是知道他是装的。站得像平地般笔挺的任宁回头看了看落后他十几步恨不得趴在地上的随从助理们,哼笑了声,大步朝段尧玉他们走了过去,这引得段尧玉抬头看了过来。
“哦。他不记得我。”任宁脚步一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应该就是无趣吧。几十分钟后,那听过任宁名头的老板受宠若惊地与任宁一起坐进了下山的缆车里,缆车型号很是宽敞,装得下助理们。段尧玉与任宁斜对而坐,耳边是生意相关的套话,自以为没人注意自己,便在微笑的间隙里垂眸,流露出一丝无聊的倦意。
任宁没再说话,沉默逐渐开始弥散。助理们正想打个圆场,缆车在此时猛地一震,开始极速下滑,所有人都是一惊。有人试图起身去找制动开关,有人大叫着掏出手机,段尧玉没理吵嚷着的客户老板,他伸手去摸兜里的手机,冰凉的触感像是无人使用过一样。
段尧玉没把手机拿出来,他转头看向窗外,视线里是扭曲的景色,平常的世界正在脱离轨道,他却微笑起来,是发自真心的,轻松释然:啊,原来我在期待这个。
任宁也没什么动作,他只是死死盯着段尧玉,看到了所有。
缆车制动成功了,没发生事故。但处于危险的短短几十秒,在感观中却是很久很久,段尧玉用力闭一闭眼,回过头来还是贴心的老板助理,任宁也收回目光,但喉结滚动,翘起了腿。
“段尧玉,”回到自己车上的任宁闭着眼睛,手指在腿旁描摹,声音近似呢喃,但助理完全不敢轻易对待,因着他语气中的极强欲望,“去查,查、透、他”
虽然从那位客户老板处得知了任宁的赫赫威名,但段尧玉并不觉得还能再见到他,也不觉得对方能记得住自己。所以当他再一次看到任宁时,哪怕是在公司里,他都表现得很是无动于衷。
但“段尧玉对吧?上次天山栈道那里见过?”任宁当着所有人的面,无视段尧玉公司领导们和他自己助理们的惊悚目光,语气温和地朝他抛来了橄榄枝,“我对你印象很好,来给我做事?”
段尧玉的微笑弧度略有些僵硬,本能地拒绝,又按捺着越来越快的心跳,扯了几句实习期公司氛围之类的借口,等任宁若有所思的点头,话题从他身上转移走,才慢慢平复下来,但这一天过得比起往常还是稍显心累,就连下班后仍能回想起同事的议论声——“跟这种大老板干,又刺激又风光啊~”
“这种刺激我不感兴趣。”晃晃脑袋,段尧玉自认对升职加薪的成功之路没什么追求,稳定且无趣是他生活的现状,厌恶,但也早已习惯。无力改变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他放空思绪走进了每周都会来的熟悉的餐厅,但在他熟悉的位置上,坐着任宁。
看着任宁朝这边招手,段尧玉才惊觉他站在门口的时间已经很长,他尽量自然地回复了一个微笑,拐进了另外的角落座位,与原来的位置相隔甚远。这种莫名的心悸感是怎么回事等菜的时间里,段尧玉在食物的香气中发着呆,一个无法被忽视的变量反复出现在眼前,这种新鲜感令人不适。
吃完饭后被告知已经有人帮忙买单,假装只是偶遇的侥幸也无法存续。他到底什么意思?段尧玉略显烦躁地掏出手机,又用同样烦躁的力度把手机放了回去。那一片空白的新消息通知好像在嘲讽什么。
“啧。”又一声。车内陪着一起等了许久的助理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用视线碰触任宁那显而易见即将爆发的心情。“呼去下个地方等他。”任宁缓缓松开不自觉捏到青白的手,呼啸的征服欲使心脏狂跳,他却愉悦地低声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像是站在危机四伏的路口处,做出几乎无解的,但发自内心的选择。
有些走神的段尧玉比以往早到了健身房,这提前的十几分钟,让他在更衣室撞见了任宁在威胁那个壮汉教练。虽然任宁平时穿着商务休闲风不显身材,但看着他比教练还要高一点,气势更是碾压对面,段尧玉听着任宁把教练嘲讽得一无是处,却情不自禁地想到:“这是比我高多少”
“人不要太会做梦。至于段尧玉,”任宁居高临下地看向面色灰白的不知名对手,从唇齿间说出的名字像在品尝他的战利品,余下的宣言被咽了回去,因为段尧玉在听见自己的名字时发出了一点声响,任宁转头看过来,神情从冰冷到愉悦。
侧身让过欲言又止的教练,现在更衣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了,段尧玉眼神看向一边,拒绝的态度还是那么坚定:“别再来打扰我,任总,我们是陌生人的关系。”
“叫我名字,”任宁盯着不肯直视他的段尧玉,可能因为熟悉的环境被逐渐侵入的原因,他显得有些紧张和焦躁,但这种失控跟社交的面具比起来,真是真实得可爱,任宁克制着放缓了呼吸,“叫我任宁。”
“不要急着拒绝,段尧玉,我觉得我们会很合适的。”走近了的任宁和笃定的语气带来了十足的压迫力,段尧玉瑟缩了一下,等任宁走出了房间,才升起了隐秘的怒气。“神经病!”未能当面发泄的脾气只能回响在无人的房间里了。
不过应该也无所谓,像任宁这种人,只要反复无视反复拒绝,应该就会很快失去兴趣了。晚上段尧玉躺着望向天花板,任宁提过说印象和合适他喜欢乖的?那下次再见面,稍微暴露一点本性,让他觉得看错了人,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家附近的公园,是段尧玉公式化的生活轨迹之一。虽然很不想再看见任宁,但等他的身影真的出现在路边长椅上时,却必须承认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或者说,被坚定选择了的虚荣感?但不耐的烦躁仍在肺腑间翻腾。
段尧玉决定不装了,他朝任宁走过去,开口就是:“不要为我无趣的生活添加没必要的波折了,任宁,去找其他人玩。如果这样说也不行,那我真诚地建议你,”他俯下身攥住长椅靠背,与任宁四目相对呼吸相闻,“滚。”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任宁本就不多的笑意尽数收敛,却又不是生气,段尧玉无法理解,干脆想无视他继续散步。
“看来现在这种方式不适合你,更不适合我。”任宁捏住了即将从他肩侧抽离的手腕,眼神幽深,“那换种方式吧。”
一辆加长的豪华轿车停在了他们旁边,任宁站起身,扯着段尧玉往车里塞,没塞进去,还被踹了小腿,闷哼一声后,他抬手敲了敲车窗,于是下来了两个彪形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帮着他们家老板在大白天绑架了无辜路人段尧玉。
段尧玉是个被动性格的人,不是死人,他当然会挣扎。有锻炼习惯的他肌肉薄而匀称,足够让任宁不能一只手就按住他。但有两个黑衣保镖掠阵,段尧玉扒住车门框的手最后还是被任宁拽了进去。“喂你们!真绑架吗?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啊!”
车内有淡淡的熏香味道,但段尧玉没有闲暇去欣赏,任宁钳制住他的手腕,又想扒他的上衣,见他挣扎还低声笑了出来,段尧玉咬牙:“如果你喜欢听话的,那你找错人了。”
“嘘”任宁才是真的不打算装了,既然看上的人软化不了,那就来硬的,“在我改变主意让车厢多出几个人之前,你最好保持安静。”捏住段尧玉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将一枚口球塞了进去,“你要是敢吐出来,这些所有,都会立刻用在你身上。”不知道他触动了哪里的开关,车厢中早已静悄悄地弹出个盒子,里面堆叠着种类繁多的情趣用品。
车身微微一震,不知道要开向哪里。段尧玉迫于形势,反抗力度已经变弱了很多,但还是紧护着自己的衣物,任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