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图谋不轨
升好几倍。
状似无意的走到餐席一角,江锐帆背对着摄像头,迅速将事先准备好的毒物投入到酒杯之中。很快,毒物在杯中溶解,里面的液体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如血一般猩红。
江锐帆盯着那杯加了料的酒,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咽了几口唾沫勉强稳住心神,这才抬脚朝江锐真那边走去。
走过去的时候,有个看着三十多岁好像是哪个部门的经理正端着一瓶茅台往江锐真手上的空酒杯里倒。江锐帆见状,劈手夺过那只装了半杯白酒的酒杯,扬了扬下巴冲对面人道:“红的白的混着来,你想灌死我哥?”
说完,不等旁边人反应,他将那杯茅台一饮而尽,并顺手把自己手里的红酒塞给了江锐真。
“酒量不好就别喝白的了,喝点像这种度数低的,省得一会儿醉到躺着出去。”
那个部门经理尴尬地笑了笑,马上放下酒瓶给自己找台阶下:“怪我,怪我,以为真少像我们似的是应酬场上的老江湖呢。哎,到底是亲兄弟啊,血浓于水,这么快感情就这么好了。”
江锐帆也跟着他皮笑肉不笑地牵了牵嘴角,实际上后背都湿了一片。动手之前,他以为这事特别简单,把毒物往酒杯里一洒,然后往江锐真手里一送,等着他喝下去毒发身亡就完事了。可是真操作起来,他发现这其中的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有好几个瞬间他都后悔了,特别想把毒酒一倒当作无事发生。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然无法回头,他只能僵硬地站在江锐真身旁,心里不停地思考自己的表现到底够不够自然,有没有被他看出破绽?一旦他真的起疑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好在江锐真似乎真的有些醉了,虽然表情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从容,莞尔一笑道:“是啊,锐帆其实挺细心的,对家人一向很体贴,就是工作上比较容易犯马虎,还需要历练。”
“真少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年四五十岁了呢。”旁边人插嘴开了句玩笑,几个人立刻适时地笑起来,驱散了有几分尴尬的空气。
眼见着几个人越聊越深,话题也在往自己听不太明白的专业方向走,江锐帆不由得感觉芒刺在背。他站在这里既搭不上话,心里又紧张,生怕被人看出点什么异常,于是只好找了个借口走开到一边去暗中观察。
江锐真手里端着那杯酒,几次要喝但又没喝进去。过了一会儿又有其他人过来找他说话,角度不好,江锐帆看不清他的动作,只看到那人走后江锐真手里的红酒似乎真的少了不少,原本的小半杯现在只剩一个底儿了,被他随手放在桌面上。
江锐帆盯着剩下的那一小点酒,心里一边思考江锐真喝下去的那半杯到底够不够毒发,一边又担心会有其他人误喝。等了一小会儿见江锐真走到另一处,他连忙赶过去将杯子收走,连杯带酒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欢迎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0点了,江锐真喝得醉醺醺的,难得露出了不太体面的样子,缩在椅子上捂着脑袋说难受。
江锐帆疑心他是毒发了,害怕其他人察觉到端倪,于是主动走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叫助理小余去开车送他们回本家。
小余酒精过敏很严重,向来都是滴酒不沾,所以经常充当他的司机,对他自己家和本家的路线都很熟悉。
等小余开车过来,江锐帆道别众人,扶着晃晃悠悠的江锐真上了后座,帮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开始偷偷观察他的情况。
江锐真似乎真的很难受,眉毛一直皱着,眼睛半闭半睁,脑袋很沉重似的耷靠在车窗上,双手抱住腹部,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你……你没事吧?喝了多少啊。”江锐帆假装镇定地出言关心,实则心跳如擂。
江锐真没有回答,江锐帆甚至怀疑,他现在是不是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车子开了一会儿,江锐真的反应愈发明显,整个人在后座蜷成一团,捂着肚子小声喊痛,连前座开车的小余都忍不住频频从后视镜里看过来,颇有些担心地问:“帆哥,真少这样真没事吗?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医院挂个急诊看看吧?”
江锐帆心说扯你妈的淡,现在毒发还没多久,要是及时上医院治好了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上什么医院,他就是喝太多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你没见过人喝多什么样吗?趴在地上学驴打滚的都有,他这才哪到哪。”
“哦……”小余讪讪地应了一声,声音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真少一直喊胃疼啊,我怕他是不是胃穿孔之类的……”
“胃穿孔那得喝多少,不至于。”江锐帆见小余还是一副很在意的样子,只好又说:“哎呀你专心开车吧,一会儿再掉沟里去。今晚我跟他睡在一起看着他,后面要是真疼得厉害我就叫救护车了,不用你在这瞎操心。”
听他这么说,小余也只好闭上嘴安静开车。他琢磨着,或许帆少是故意想让他这位不是很亲的大哥多难受一会儿,等实在不行了再送去医院?哎,算了算了,权贵人家的秘辛不是他一个普普通通打工人该打探的,还是干好自己的活然后回家抱着老婆睡觉去吧。
等车开到家里,江锐真已经难受到几乎走不动路,小余和江锐帆一人一边合力才给他弄进卧室里。
打发小余离开,江锐帆刚松了一口气走出房间,打算给徐闻胜打电话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却冷不丁看见小弟江锐彤正站在楼梯边往这边看。
“我操,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干嘛呢?”江锐帆被他吓得一激灵,心说坏了,光想着他爸和大姐近期都在外地,却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崽子。
“啊……我听见声音所以过来看看。”江锐彤眨巴着大眼睛有些担忧地往卧室里看了一眼,“那个,锐真哥他没事吗?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他没事,喝多了而已。”江锐帆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事我在这照看,不用你操心。”
江锐彤温驯地点点头,像条听话的小狗似的轻手轻脚地转身回去自己房间。江锐帆在后面看着,心想江锐真要是也像他一样乖乖顺顺的该多好,他们之间也不至于闹到你死我活的这步田地。
回头又看了屋里的江锐真一眼,那人似乎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头发,身体抽搐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再也不复之前压迫他时的傲慢样子。
轻轻掩上卧室的门,江锐帆走到走廊尽头,掏出手机拨给徐闻胜,接通之后立刻忐忑不安地说:“我成功了,他现在……好像已经毒发了,看上去很痛苦,但是不知道剂量够不够致死?要不我再兑半包给他灌下去?”
“干得漂亮!”徐闻胜的声音很激动,显然他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焦心。“那个东西毒性很大的,解救不及时的话基本上半包下去人就废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给他多灌点,但是注意别留下证据。”
“嗯……我知道了。”江锐帆抓着手机,眼睛不住地往卧室那边瞟,生怕里面出什么变故。“但是……他……就是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从毒发到死亡大概需要多久?我、我不太想让他死在家里,这样我嫌疑不就太大了吗。”
“没事的,不会这么快就死。怎么也得经过个一两天吧,你可以明天早晨送他去医院,就说昨晚喝多了可能犯了急性胃肠炎,让医生给他打点滴,尽量拖延确诊和救治的时间。”
“行,我知道了。你……你也小心点,通话记录记得删掉,别被人抓到证据。”
挂掉电话,江锐帆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先是蹑手蹑脚跑去厨房打算再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