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怀孕
她利用马文才逃出太守府,分道扬镳去追求她的道,这样不必承受父母兄长的压力,也不必担负太守家媳妇的桎梏,本就是她不是在先。
交媾本就是她默认同意,如果让马文才再担上杀子的愧疚,她做不到。
“好。”马文才的眼神温柔得能拧出水。
他摸着祝英台濡湿的鬓发,抽出车厢内的薄毯将她包起来,免得她着凉。
祝英台不适地动了动,以前她不是没有接受过马文才的照顾,却没有现在这种无端的暧昧。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马文才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一触即离。
手背残留着他亲吻之后留下的水痕,电流张牙舞爪地在手臂上乱窜。
她缩回自己的手,就见马文才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哄她,睡吧。
马车外又传来吵嚷之声,显然是进入了下一个城镇。
她怎么睡得着?
“文才,我们说说话吧。”祝英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嗯。”马文才点头,手掌将她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我和你,本就殊途,你也知道,我不是安于后宅的妇人,你有你的仕途,我也有我的追求,就在这里,你把我放下吧。”祝英台说道。
马文才的身形顿住,他知道她要走,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祝英台撑着手肘,拢着薄毯,雪腻的香肩露出来,浑圆的乳房半隐半现。
马文才看得口干舌燥,他压下自己的渴望,将手搭在她的腰际。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我总说这样的不合适的话,是不是用来推脱你的借口。”祝英台靠在车壁,望着他说道。
她的声音异常缥缈,同四周的叫卖声和马车行进的声音格格不入。
“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幼年家中来了个道士,说我命格早夭,起名为男儿郎的名字或可长寿,后来你也知道了,即便是取了祝英台这个名字,也没让我长命百岁。”
“父母兄长在家中均唤我九娘,期待着我如同猫儿一样,有九条命。”
“我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去尼山书院读书和嫁娶是他们唯一限制过的事情。”
祝英台仰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上辈子家人听闻她撞碑而亡的事情该有多么难过,她不该这么任性的,想要跑总有无数种可能。
“马文才,你的仕途理想容不下我这样离经叛道的夫人,我的人生追求也不能绑在一个男人身上,除去世间情爱,还有很多很多值得追求的东西。”
“我之前的话可能伤害到你,你不必挂在心上,实际上虞爱慕你的贵女不知凡几,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在不同的人那里知道你的名字,说你聪敏早慧,颇有丰仪,必成大器,待到我长到十四五岁,她们就经常约我去你经过的学堂,躲在巷子后面,看你下学。”
“我拗不过她们,远远地过去看了一眼,周遭学子无数,你走在他们之间,自石阶上下来,气韵风流,叫人看一眼便知道是你。”
马文才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回忆往事,心中的酸涩越积越深。
“马文才,你知道吗,你拥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我也是一样,我不是能迁就别人的性子,也不是能靠感动能转圜心意的姑娘,”祝英台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眼,拥抱住他,“文才,你会有知书达理的妻,以后也能会有娇蛮可人的妾,还会儿孙绕堂,我也很会算命的。”
马文才的脑袋中一片嗡鸣,他不想要那些。
“英台,我不想……”
祝英台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之所求,和嫁予人妇背道而驰。”
她神色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马文才眼底通红,心好似童年时母亲给他的一串琉璃珠串,他没接稳,琉璃串的线断了,七零八落散在四处。
“等下一个城镇,再下车好不好?”马文才抿着唇,俯身说道。
“下一个城镇,还有再下一个……”祝英台仰头看着他,男子赤身裸体,在逼仄的马车间也显现出非同一般矜贵之气。
他是人中龙凤,她是天生反骨。
各自有各自的骄傲。
“那就下车休息一下吧,银心还在祝家庄,没人陪着你,我总归是不放心,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让乐南找个女护卫,你想去哪都可以。”马文才捡起散落在车厢内的衣服,一件件给她穿上。
祝英台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女子独身在外毕竟危险,尤其是她还带着不菲的财物。
马文才唤车夫勒马,穿好衣衫抱着祝英台下马车。
马车后面还缀着三四辆略小一点的车马,不像是去求学,倒像是去游乐。
车队在客栈前停下。
祝英台浑身娇软,发髻松散,眼尾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红,有好事的看热闹的,在暗处骂了句狐媚,光天化日还要男子抱着下马车,也不知道是哪户小妾的做派。
待他们看清楚马文才的脸,便又赞叹起女子的好命,这般俊俏的郎君,便是春风一度也值了。
安顿好之后,店内的小二就来敲门,询问他们晚上是否要出门游玩,今日是镇上的期兰节,到处都有灯景。
祝英台当然想去,马文才自然相陪。
傍晚的时候,马文才和祝英台相携一起出门,后面跟着乐南并几个护卫。
祝英台在马车上被弄得腰酸脚软,几乎没什么力气,她不肯让马文才再抱,只得挽着他的手臂。
马文才闻着她身上传出来的甜香,女子的胸乳蹭着他的胳膊,下腹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压下自己偏执的渴望,如果不是怕将祝英台推得更远,他恨不得将她绑在身边日夜交媾。
下午的时候,他坐在床沿旁,看着她的睡颜思考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能明白一点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也想安慰自己,英台说的没有错,如果他选择一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官家女子,可能这辈子就能顺遂美满地过下去。
可已经尝过山珍的人,即便吃得下粗茶淡饭,也没法不回忆山珍的美好和甜蜜。
他想要她,也想留住她。
思绪打成死结,他找不到前进的路,也回不去退的路,只能拖延时间。
“文才,你走慢一点。”祝英台说道。
她自认为和马文才解开心结,马文才也答应放她走,所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左摸摸瓷娃娃,右看看糖葫芦,对什么都有兴趣。
马文才放慢脚步,迁就着她的步伐。
她身娇体贵,便是两个时辰的交媾就受不住,若是以后行走各处,不知道能不能吃下那些苦头。
他完全没想过,与他交媾两个时辰的艰辛程度,可比行走两个时辰消耗得多。
“给,两文钱是吗?”祝英台拽着他买着小东西,乐南在后面提着。
她吃着糖,刚撕开糖纸放进嘴里,就想吐出来。
好辣!
怎么会有这么辣的糖?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马文才,伸出舌头扇着风。
“很辣吗?”马文才问道。
祝英台点点头,接着她就见男子俯身而下,吻住她的唇,舌尖叼走她口中的糖果,放进自己的嘴中。
她僵硬地忘记接下来的动作。
那种钝痛的辣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