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跟孩子计较什么呢(主叔叔视角)
文渠远活了半辈子,自认值得后悔的事不多。事实上,他从破败的镇子爬上城中心玻璃大厦的顶层,成就感和极大的自我满足,足以抵消大部分遗憾。可惜林文钦偏偏成了难以抵消的那个。
暑假在酒店的“意外”发生后,文渠远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不愿面对老友林锋驰,他担心从对方眼中看出指责或鄙夷,哪怕他知道林文钦不会将此事轻易招供给父亲。
这只是一种天然的自责,促使他对林文钦这一当事人也产生过埋怨——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弥补不了的过错会变为某种责难,哪怕他已年近四十,也免不了经历这样的心理活动。
他曾想,要是当年退伍后,没有跟林锋驰走得这么久就好了,那样一来,林文钦这孩子就不会有那么多机会凑过来、同他熟络起来,甚至对他萌生爱慕;如果当年没有隔三岔五给年幼的文钦买礼物和玩具,他在对方心中的分量或许会轻很多;如果更早些时候,,无聊透顶,林文钦看不大懂,只觉得文叔叔很厉害,是个敢拼敢闯、识得时务的人。他在几张商业晚宴的照片中捕捉到他拍角度的文渠远,看见他握着酒杯的手,腕表露出半条表带,反射冷锐的光。
心中那点痒意顿时变本加厉,身上到处都烧烧的,小腹到胃紧绷起来,无需刺激就开始轻微地抽搐。林文钦任由下面硬着,在内裤里一跳一跳地想要挣扎出来,但除了文渠远,他不想任何人的手触碰它。
他需要文渠远用戴着那只腕表的大手来揉弄它,可以温柔,可以粗暴,毫不怜惜也没问题。他会主动把腿张开到极限,以最脆弱和不设防的姿态讨好文渠远,靠着这点勾引的手段得到些施舍。他不舍得弄脏文叔叔的手,所以会尽力忍耐,发泄时自己用手拢住,不让文叔叔操心收拾。
林文钦沉迷在幻想中,屏幕黑了也没管。
他眯着眼,在朦胧的床头灯光下傻兮兮地做梦,梦到跟文渠远痴缠在一起,被对方反复进入甚至侵犯。
文渠远高山般的身躯会沉沉地压着他,让他怎么都逃不了,软着骨头没出息地哭叫呻吟。看上去那么可怜,实则舒服到不能自已。文渠远坚硬的肉刃一遍遍地贯穿他,允许他的体液把叔叔的腿根淋湿,还会捂住他的嘴巴,教他在性欲里感受轻微窒息带来的快意。
他的身体可以接纳文渠远的一切,敷衍和爱护,恼怒和温情,手指和阴茎,什么都可以。
最后,林文钦在一片混沌中入睡。下面湿乎乎的,水似乎流到了腿窝,他没力气去管。彻底闭上眼之前,他可能是脑子射空了,不知哪来的勇气给文渠远拨了个电话,可惜还没等看到是否接通就睡了过去。
通话界面上,文渠远依然只是一串手机号码。他唤林文钦名字的声音局限在静音设置中,没能得到回应。
再次见到林文钦,已是一年年底。临近圣诞节,许多孩子从校园里跑进各大商场玩逛,纵使零用钱有限,也想蹭蹭商铺里精心装点的节日氛围。文渠远和下属到公司旗下购物中心视察布景和活动安排,不经意间在奶茶店门口瞥见林文钦。
不是他心有灵犀,而是林文钦穿得太过显眼。深蓝色的校园制服外套不知为何没穿在身上,挺直的身板裹了件奶白的高领毛衣,再加上瘦高而不乏青春力量的身量,旁人很难不注意到这样一个青少年。
文渠远一边听下属和快闪店活动负责人沟通细节,一边挪出精力悄悄注视着被几个笑闹着的女孩男孩围起来的林文钦。
他想起十月假期前的那个深夜,睡前突然接到这孩子的电话,他问了几声,对面却都没有动静,于是只好先挂断。
原本想趁长假和林锋驰父子俩吃饭时问一问,结果林锋驰直接把孩子带去泰国玩了一周,回到国内便按着林文钦的脑袋在家补作业,再后来就到了十二月底。
远远望着,文渠远觉得文钦似乎瘦了些,也可能也长高了。回神意识到这天是工作日,学校理应还在上课才对,他就又猜想林文钦是否被同学撺掇着逃了课。
印象里,好几年前曾听过林锋驰发牢骚,说文钦这小子不服班主任的管教,翘了大半天的课跑回家玩游戏,被下午买完菜回家做饭的保姆撞见,东窗事发,挨了好一顿揍。
那应该是文钦唯一一次做出叛逆行为,往后的日子,这个孩子在他看来都无比乖顺,就算对父亲有诸多不满,也再没有恣意行事过。
但也许是孩子长大了,哪怕这次确实是林文钦又逃了课,文渠远竟也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子能耐比谁都大——难道他还没领教到吗?
思及至此,文渠远无奈笑笑,把旁边正经吩咐工作的公关经理吓了一跳:“文总,您觉得哪里不妥吗?”说着,把活动负责人交来的日程表递到他面前。
“没有,不好意思,我有事耽误几分钟,请稍等,你们继续。”文渠远示意二人接着谈,离开了会场。
他快步走到奶茶店外,叫住正要和其他学生一起进去的林文钦:“文钦!”
林文钦应声回头,看到是他,挑了挑眉毛,眼睛瞪得圆圆的,面上闪过一瞬的惊喜,旋即便恢复平静。
“文叔叔好,您怎么在这里?”少年像平常跟着父亲那样,温顺礼貌地同他打招呼。旁边几人凑过来,面面相觑,用眼神示意林文钦解释来人是谁。
“这是我叔叔。文叔叔,这些是我同学,我们来买奶茶。”
四五个同林文钦年龄相仿的半大孩子稍稍磕巴地问了好,其中一个戴着近视镜的男孩主动道:“我们的奶茶做好了,正要去取,叔叔您要不要来一杯?”
文渠远先看了看林文钦,这家伙莫名其妙地红了脸,躲避他的视线。他心里涌起一丝不可名状的愉悦,或许是受面前这些青涩的孩子的影响。他对几位同学说:“你们先玩,之后记得回校上课。”
尽管文渠远不是家长,这些学生还是露出被抓包的窘迫神情,挤眉弄眼地互相瞅瞅,然后推推搡搡地进了奶茶店,没管林文钦还留在原地。
“文叔叔,我……”林文钦话说了半截,仿佛连看也不敢看他,低下头,半个下巴埋进白绒绒的毛衣领子里。他看不清林文钦的表情,只能从碎发底下明晃晃的红耳朵解读林文钦的情绪。
文渠远并不追问,转言道:“等会儿你不回学校,我带你逛逛。”
眼前蔫蔫的脑袋立刻扬了起来,林文钦的欣喜不加掩饰:“真的吗?”
“怎么一惊一乍的?乖乖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说罢,揉揉林文钦的发顶,赶紧回了会场。
说是带林文钦逛商场,其实也没什么可逛的。这家购物中心开了没几年,是文渠远主管公司的项目,甫一开业,会员卡和各项内部优惠权益就自动送到了林家父子手里。
林文钦跟着两个大人来过很多次,有时是闲着没事随行视察业务,有时是被带来买衣服。他自己不爱来,对一二楼的高档店铺没兴趣,也没有想要约着吃饭逛街的朋友,所以楼上几层的娱乐餐饮场所他也不怎么去。
去泰国玩之前,林锋驰已经带林文钦来买过几件新衣,他不缺穿的用的,因此只是黏在文渠远身边,更享受当对方的大型挂件。某个店新调来的经理对他们眼生,误以为他是文渠远的儿子,他在误解营造的虚假幸福中晕头转向,自得其乐地回味了很久。
“看来你爸还是该多带你出来转转。”去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文渠远感叹。他这话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以前林锋驰说,家里老人不喜文钦性格内向,想让他多陪父亲出去应酬,见见生意场上的长辈和世故,不然以后出社会了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