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跟我喝一杯
“又不是不给你,干嘛搞得这么…寒酸,”他嘟囔道,“你怎么不干脆尝我嘴里的算了。”
“可以吗?”陈因坐笑了。
“不可以。”他恼羞成怒的挖了一大勺塞进陈因坐嘴里,“给你吃给你吃!”
咽下他喂的这口西瓜,陈因坐心满意足地说了一句“好甜”。
他吐了两颗籽出来,突然有点惊奇地问林青末,“你不吐西瓜籽吗?”
学校便利店没有无籽的西瓜,他虽然挑了个看起来籽少的,但是还是有一些。
“不想去垃圾桶旁边。”林青末咬着勺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吐我手上,我去丢。”
他把手掌体贴地搁到他唇边。
里面已经有了两颗黑褐色的瓜子,孤零零地躺在宽大的掌心。
这不太属于一般程度的照顾嘞,林青末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架不住他实在执着,大有不接到不罢休的架势,低头吐了一次就赶紧把他的手推开了。
“我妈小时候骗我说吃西瓜子肚子里长西瓜,”陈因坐一边去洗手一边回忆道,“不吐西瓜籽我就感觉很别扭。”
“你还有这么傻的时候,”林青末噗嗤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很聪明呢。”
看他乐陈因坐也笑,“在你心里我的形象这么好呢。”
“才没有。你坏得很。”
“哪里坏?我对你还不够好,小没良心的。”
“就是坏。”
林青末的头发越长越长了,不知有意无意,他一直没去剪,穿女装都不用戴假发了。偶尔路上会有人侧目,但是也不算太冒犯。
看他垂落在背上颈侧的黑发,陈因坐怕他吃进嘴里,拢在手心,顺手从桌子上摸了个皮筋给他扎上。
而刚刚还说着他坏的人很配合他地侧过头。
“小心点,我摸摸肚子里有没有长西瓜。”陈因坐挑眉,他正好扎完了个低马尾,长臂一伸就把人紧紧揽在身侧。
下午没课,林青末穿的单薄,柔软的t恤被他翻开,手掌贴在小腹上,因为刚洗过手,还泛着凉意。
当然不会长西瓜,陈因坐只是找个借口耍流氓而已。他太瘦了,哪怕是坐着肚子也平平坦坦的。
“你又干什么?”
陈因坐的手指在肚脐眼处打转,摸得人有点痒。林青末推了推他的手,没推动。
“再给我吃一口呗。”
这姿势太黏腻了,林青末挣扎无效。勺子移动间,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半个西瓜。
“陈因坐,你最近老是抱我。”
等他起身去丢垃圾,林青末才在他背后说,“你是不是…”
陈因坐转过身看着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上已经双拳紧握。
“…是不是该交女朋友了。”夏天,天干物燥。林青末思考着措辞,自觉自己说的还是比较委婉。
被他的大喘气搞的心情跌宕起伏,随时做了最坏的打算,听林青末只是说出这句话来,陈因坐倒是放下心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就是我女朋友,”他嬉皮笑脸地说,“我们可是官宣过的。”
想起他那条朋友圈,林青末又是一阵尴尬,却又意外地对那一次“约会”印象深刻。
他一直觉得遇见陈因坐很幸运。宿舍的阳台上堂而皇之地晾着几条飘逸的长裙,像随风起舞的旗帜。
他需要的一个借口,他这么多年将跨未跨的一步禁忌,被陈因坐体面的给出了台阶,甚至走的更远。
他第一次像曾经幻想过千百遍的那样,穿着裙子走出去。描摹在身上的目光形形色色,力量和快乐的源泉却是被人牵着的手。
想到这里,林青末转过头看陈因坐。
他的手臂细白但并不像女孩一样柔软,折角锐利,环住身后人的脖颈,两人这样的姿势两人彻底纠缠在一起,四目相对。
突兀的亲近动作让陈因坐受宠若惊,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距离很近,这种程度的对视很难藏住心事,暧昧里一线审视,若有若无。
“我是男的。”
瞳孔里只有彼此的倒影,但是他很认真的对陈因坐说。
“我知道。”
陈因坐撇过眼,顺势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我知道。”
“我有皮肤饥渴症。”
林青末“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
陈因坐抱着他猛吸了几口,像是抽大烟的瘾君子,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颈窝。
“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只想抱你,不想告诉别人。”
“你以前,好像也没有这样。”
“以前是忍着,”他因为埋着脸,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热气喷洒在林青末的皮肤上,“一直都想。”
想什么,想贴贴吗?
林青末感觉他的一些异常举动终于有了一个合理解释。既然陈因坐选择对自己敞开心扉,他也不能辜负朋友。
而且自己喜欢穿女装陈因坐一直鼓励他,他没道理帮陈因坐这点小忙都不愿意。
林青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那你抱吧。”
他实在是单纯,陈因坐立马打蛇随棍上,“晚上也可以吗?想和你一起睡。”
没关系吧,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林青末犹豫了一下,又很快说:“好。”
学校的床虽然不算小,但睡两个成年男性还是有点局促。
并排平躺睡的时候会挨到肩膀,胯骨相贴。之前都是这样,不过有了借口,陈因坐这次没给他这个机会,几乎是把人扣在怀里。
林青末的脸挨着他的胸膛,腰上被一条手臂环着,掌在后腰。
“要这样吗?”
“嗯,这样舒服。”
好吧,林青末不说话了,闭着眼睛但半天没有睡着,身边人的存在感太强了。
“是不是有点热,”他忍不住小声说,“我感觉都要出汗了。”
本意是想让陈因坐放开他一点,陈因坐确实松开了他一瞬间,他伸手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
“还热吗,”他说,“热就把睡衣脱了。
脱是不可能脱的,两个大男人赤裸着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我不热了。”
林青末屈服了。
“是不是出汗了?”陈因坐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问他。
跟别人不一样,他的身上若是流汗,就有一种被轻微蒸发后,从浅淡变得浓郁的香,凑近了就能闻到。
什么味道,陈因坐形容不上来,但闻起来很上瘾。非要说大概是一种捕猎者迷恋的猎物的肉香,让人口齿生津。
“有点。”林青末点点头。
陈因坐的鼻子确实灵,他出了一点薄汗,衣服贴在背上。
“我给你擦擦。”
说罢,他也不等人反应,一只大手灵活地摸到衣服下摆,轻轻地探了进去。
贴在背上的布料离开皮肉发出轻微声响,这让陈因坐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剥开一颗裹了糯米纸的软糖。
都是一样的,甜、黏。
林青末“啊”了一声,又觉得不合时宜,抿着嘴不再说。
他的手掌对于这身美玉一样的皮肉来说有点粗粝,先是探路似的摸了两下,随即捏着被子的一个角塞进他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