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我帮你穿
床冲了个凉,回来时某人才慢吞吞的穿上衣服。
“别换牛仔裤,”陈因坐提醒他,“今天体育课。”
“哦,哦。”
体育课是抽签,这学期他抽到的是乒乓球,陈因坐是篮球。
林青末的乒乓球打得不错,但他不是很爱运动,运动装还是为体育课专门买的。
站在太阳底下集合,然后跑圈,做完基础的热身运动,老师大发慈悲的允许他们自由练习。
林青末和别人对打了一会,就坐在一旁躲懒了。
篮球场上似乎在比赛,战况激烈。他的目光梭寻着,想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因坐很好找,哪怕在一众人高马大的男生中也显得个高腿长,林青末看到他时,他正好跳起来和对面一个防他的人撞在一起。
丢出去的球稳稳落入篮筐,肉体相撞的两人却双双落地。
裁判吹了哨让他们下场,陈因坐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
膝盖擦破了一片,有点轻微的扭伤,对面有点阴,有故意一换一让他下场的嫌疑,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对打球来说是常事。
“你还好吗?”
陈因坐抬起头,收获了意想不到的问候。
林青末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瓶云南白药。
“末末?”他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你了,别动。”
林青末蹲下来,从兜里拿出湿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流血破皮的膝盖。
陈因坐受宠若惊,一动不敢动。等仔细喷上药,林青末才站起来,问他:“疼不疼?”
“末末亲手处理的伤口怎么可能疼。”
刚刚被针对的郁闷全部消失不见,陈因坐看着他心疼自己的样子更是有点飘飘然。
他拉着林青末在身边坐下,不过没敢挨太近,因为身上全是汗。
“你们没上课了?”
“自由活动,溜了。”林青末回答,“一来就看见你摔。”
陈因坐摸摸鼻子,真讨厌,居然害他在林青末面前丢脸。
“你能走吗?”
“当然…”陈因坐本来想说能,又有点不想放过这个卖惨的机会,“当然要麻烦末末扶一下了。”
陈因坐同老师说了一声,靠着这点伤口成功提前下课。
“你这就走了?”
旁边一个男生问他,“不是吧,陈因坐。这点伤…”
陈因坐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等他的林青末,“我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能下课了。”
姜末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他近视,没戴眼镜,勉强看清了披肩的头发。
男生吹了个口哨,露出一个“懂了”的笑容,“难怪急着走,你对象等你呢。”
陈因坐没有反驳他,笑容神秘,拍拍姜末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了。
“你跟老师说了吗?”林青末问他。
“嗯,说好了。回宿舍还是?”
“先去换衣服吧。”
看台后面有厕所和换衣服的地方,篮球服汗涔涔的贴在身上不舒服。
此时不是下课时间,更衣室里面没有人。陈因坐也不关门,大大咧咧地敞开就扬手一脱。
他在宿舍也爱这样,林青末没有什么反应,站在门口拿着他的衣服。
汗水沾湿了块垒分明的腹肌,显得蜜色的皮肤更加性感。他用换下来的衣服擦了两下,看起来落拓不羁的。
“一股汗味。”林青末吸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暗戳戳秀身材的某人:…
“不应该是男人的荷尔蒙味吗?”陈因坐秀身材不成,有点跳脚,“我心碎了,末末。”
林青末给了他一个“得了吧”的眼神,催促到:“赶紧穿衣服。”
大受打击的陈因坐换上新衣服,在水池边抹了一把手臂和脸,马上亲亲热热的搂住了林青末的脖子。
“敢嫌弃我,好啊,”他把林青末的头往自己的身上按,“臭死你。”
“你幼不幼稚。”
“怎么幼稚了,”没擦干的一滴水顺着他的下颚滴到怀里白皙的脸上,“还敢不敢嫌弃我?”
“实话而已。”
其实味道也没有那么大,只是林青末有点看不得他那得瑟的样子。
“好吧,”陈因坐松开他,若有所思地说,“跟你比是臭,末末不管怎么样都香。”
“多给我沾点呗。”
“在外面,”林青末有点不好意思,想推开他的头,“别闹。”
陈因坐虎得很,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往他颈子里钻,好像有什么热乎的东西挨上了他的颈侧,他还没反应过来,一阵轻微地刺痛袭来——
“啊——”
林青末叫了一声,又短促的截断,是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细白的脖颈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深红的牙印。光是从形状上看,它的制造者显然牙口不错,齿痕整齐。
“陈因坐!你太过分了…”林青末捂住脖子,气得两条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
“我错了。”
陈因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脑子一抽就下嘴了,虽然他确实觊觎那块皮肉很久了。
“给你咬回来好不好?”
“谁跟你一样。”
“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我错了。”
他像一条大狗一样围着人转,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加上用刚摔的腿扮可怜,终于勉强取得林青末的原谅。
等下还有一节课,现在回去也呆不了多久,林青末扶着他直接去了下节课要上课的教室。
时间还早,教室里有一对小情侣在自习,本来正在亲热,见他们进来明显快速地分开了一段距离。
林青末有点尴尬,但陈因坐面色如常,两人在后排的角落坐下。
“啧啧啧,腻歪。”陈因坐小声同他说,“光天化日,居然在神圣的教室里亲嘴。”
“你小声点。”林青末怕被人听见,
校园里的小情侣最为猖獗,宿舍楼下、角落里,甚至大路上,动作亲密的,比比皆是。
“诶,你亲过嘴吗,末末?”
陈因坐往后一趟,双手交叉垫在后脑漫不经心地问。
知道林青末没有谈过恋爱,本意只是逗逗他,却没想到他的脸上真的出现了某种游移的神色。
“你不会真的跟人亲过吧?”
陈因坐“腾”地坐直了,眼神犀利起来,仔细看嘴角的笑容也有点挂不住。
好在林青末及时从思绪中抽身,摇了摇头,“没…没有。”
临近上课,人渐渐多了起来,教室里喧哗了一阵又在上课铃声响起前归于平静。林青末在平板上打卡电子课本,像这种连上好几门的课他一向懒得带书。
眼睛盯着黑板神志却飘忽,他无意识地咬住下唇,沉浸在一些回忆当中。
有没有跟人亲过?正儿八经的接吻当然没有过,但是——如果不小心碰到嘴唇的误会也算的话,其实是有的。
大概是刚刚和陈因坐搬进一个寝室的时候,具体来说是应该是在去年的元旦晚会。
那时候他当然是台下的观众,独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陈因坐有维持秩序和接待嘉宾的工作,穿着板正的西装在场下穿梭,尽管没有上台,却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无不无聊?”
他隔几分钟就飘到林青末身边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