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思念
二天中午。
好好休息了一晚,昨天那些担忧和受的委屈便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吃完午饭,钻进书房,开始画稿。
她今日有了些不同的想法,既然不用考虑王爷的喜好了,那她发挥的空间又大了些。
她一开始画图就忘了时间,连晚饭也是云山在一旁催她,她才随便吃了几口。
直到明月高挂时,她才满意地放下画笔。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因为兴奋也不觉得困。
她把红瓷叫来,给她看自己的画作,讨论起了选料剪裁刺绣的想法。
红瓷在y山岚虽是掌柜,nv红却是最好的。
松息早几年除了会画画,对缝纫打样是一点也不懂,全靠着红瓷的手艺和两人的0索学习,这y山岚才有了起se。
她现在虽然对制衣有了些经验,但大多数时候还是要靠着红瓷才能把自己的图稿变成成品。
当然红瓷也是很乐意帮助松息的。她不仅手艺得到了认可,还通过松息那些新颖的设计尝试了许多新的花样,自己0索出了不少别具一格的绣法。
她来到京城后也没休息过。在松息忙着准备参加宴会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把这京中大大小小的衣铺布庄染坊了解了个遍,还列出了几个名单供松息挑选。
不仅如此,她对京城流行的花se样式和工艺也做了功课,趁着松息忙别的,她甚至已经上手练起了手艺。
两人一直谈论到午时才初步决定需要的布料丝线和制作工艺,然后带上云山和风驰出门逛起了铺子。
不过一会儿,四人手里已经大包小包拿了不少东西。
回去的路上,松息看到一间木工坊,忽然想到了一个点子,她让红瓷他们三人先回去,自己则转悠着去了好几家木工坊才回了宅子。
这之后的日子,松息跟红瓷几乎是从早到晚都窝在新的工作室里。
为了做出预想中的版型,她们试了好几种裁剪方式,废了不少布料。花了几日好不容易打好了样,红瓷才开始做起刺绣来。
刚过半月,王妃已经派人去苏府上问衣裳什么时候能做好了,还下令五日内没送去就不要了,让松息自己去领罪。
苏墨启这才去找她问了问进度,她和红瓷因此又连夜赶了几天进度,终于在王妃下达的最后时限里做好了衣服。
“红瓷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她除了做设计,帮忙裁剪一下,绣花这么jg细的活,她除了每日来看看进度和效果,真帮不上太多忙。
红瓷脸上有些疲惫,可她看着做好的衣服却是说不出来的开心,“还多谢公子每日都来陪我。”
“你快去跟云山她们吃饭,剩下的我来收拾。”
她把红瓷推了出去,自己打扫起工作室,红瓷吃完饭回来,看到一个无头半身人t木像立在屋中差点没吓得叫出来,“公子,这是什么啊?”
她手上正摆弄着一个木盒,回头看了眼受到惊吓的红瓷,使坏地笑了笑,“这个是按照王妃尺寸做的人偶,本来想说剪裁的时候可以用用,但没想到那边做了这么久才做好。”
她把做好的衣裳套上人偶给红瓷展示了下用法,“不过现在做好也不晚。我看这x围腰线t线都挺合适的,只是这带子有些长了,或许可以改短一些。”
红瓷这下也不觉得害怕了,立马上前帮忙调整起带子的长度。
“这样看着合适多了。”她欣赏着完成的作品,“今日就到这吧,你快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我还要准备些别的东西,明日就给王妃送去。”
红瓷回了房间休息,留下她一人在房中抓耳挠腮地想文案。
她让木工坊做了个包装盒子,心想就算王妃不满意这衣服,看到这么jg致有诚意的包装也不至于气地治她大罪。
她本想再题个诗句解释下这作品的设计灵感,结果没想到这小时候背过现在还记得的古诗是一个也用不上。
好不容易等她想起了可以用的上半句诗,又打si想不出下半句。
“公子,已经很晚了。”
“你去休息,不用管我,我今日必须把这下半句给想出来!”她打定主意要si磕到底。
“那公子还是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去瑞王府呢。”云山叹了口气,也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了。
宁安候府。
“主子,长安公子今日也在忙着做衣服,午时已经完工了,明日就会给王妃送去。”
仟风接过宁擎脱下的外袍,整理好放在一旁。
宁擎自从王妃生辰宴后就一直忙着处理事务,也没多少心思去管“长安公子”的事,只是一直有派人去盯着松息的动静。
他接连几日都在跟别的朝臣谈事,现在才终于得了会儿一个人的时间。他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明月,本想放空一下,脑子里却不自觉地想起了仟风刚刚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喊道:“仟风。”
仟风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是。”
“明日一早备马车去瑞王府。”
“是。”
仟风刚退出去,就看到一个身影忽的跃上屋顶,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那个方向好像是……竹南街?
宁擎心里十分烦躁,这种烦躁第一次出现是在他沣城回京的路上看那人身份案底的时候。
第二次是在王府看到那人和苏墨启有说有笑的时候。
第三次是那人用那双乌黑的眸子怒视他的时候。
今日,是第四次。
宅子里很安静,这时候所有人应该都已经睡下了。他去了正院的主房,里面黑漆漆的,只是榻上并没有人。
“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他在宅子里绕了一圈,注意到一间屋子里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他从窗缝往屋里瞥去,看到一人正在屋中立着。他轻轻把窗推开了些,才看清那不过是个穿着衣服的人偶。而不远处,一人正趴在桌上,应该是睡着了。
他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松息身下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信纸,手里还捏着笔,笔下写到一半的字变成了鬼画符。
他借着光看清了纸上清劲的字迹。有些是诗句,有些是语序表达有些奇怪的短句,其中多次出现了“楼外春晴百鸟鸣”这半句诗,只是每张纸上的下一句都不同,有些还明显对不上。
他轻声念了几个下半句,没忍住脸上的笑意,是写给王妃的吗?
他走到人偶面前,这亵衣倒是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他小心翼翼地ch0u出她手里的竹笔蘸了蘸墨,抬手在那张画了鬼画符的纸上补写道:“楼中春酒美人倾。”
第二日,云山在工作室里找到了松息,她身上搭着一张披风,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公子,要起来了。”云山轻轻摇晃她,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啊?”她刚抬起头,脖子咔哒一响,“痛痛痛。”
云山给她r0un1e脖子,“公子怎么没回房睡,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要看着你睡了才去睡。”
“唉呀,一不小心睡着了。”她打着哈哈忽然想了起来,“完了完了完了,下半句还没想出来怎么办!”
“什么下半句啊,公子。”云山见她的着急样,也想帮忙。
“完了完了,随便选个应付吧。”她一边在桌上翻找,一边说道:“这个不行,这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