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别怕我在/发火、晕倒/张姨
褚泽恒单方面说的那么好听。
在褚泽恒微笑着告辞以后,余婷仔细看了看迟炀,冰凉的手指温柔的拍打着迟炀后背,“怎么看着你瘦了,饭就在这里,你快吃吧。”
迟炀没有再说什么,开始捡一旁的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胃有些疼,神经性紧张引起的。
但他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母亲的目光下,他不仅吃着饭,还表现出很有食欲的样子。
直到吃完了餐盒里面的东西,迟炀面不改色的用纸巾擦拭嘴唇上的油渍,以此来掩饰绞痛间开始反胃的恶心呕意。
“妈。”在他的用力下,嘴唇比刚刚要红润很多,“今天忘记给你买花了,趁现在天还没黑,我再给你买一朵去。”
余婷听后笑得开心又欣慰,却又有愧疚让她羞耻得嘴唇颤抖。
“没关系,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她吃力的从一旁捞出一件蓝色外套披在迟炀身上,叮嘱道:“外面天气这么冷,新新,一定要吃好穿暖才行,知道你受了委屈也不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但是要是受不了了就来找我,当妈的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呢?”
心里有些哽咽酸涩,迟炀忍住,抿起嘴角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眼眸晶亮,带着炽热的纯真,“妈,你现在变得开朗了,真好。”
“我想开了,你也想开点,不要成天不爱说话,和朋友多说说多笑笑,让自己开心一点。”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迟炀见母亲精神开始疲惫,让她躺下休息后,自己悄悄拿着吃完的餐盘出了病房门。
在他洗完手路过安全出口,打算像往常那样下楼给母亲买一支鲜花时,安全通道的门突然被人快速打开。
迟炀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被一股很大的力气拽了进去。
“唔……”
砰的一声,安全通道的门紧紧关上,同时响起的,还有迟炀后背撞在墙上的闷响。
额头因为疼痛渗出一层冷汗,迟炀咽下难受的呻吟,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我的蝴蝶,想我了吗,几天不见,我可一直在想念你。”褚泽恒愉悦的声音响起。
对此,深知褚泽恒性格的迟炀毫不意外。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你还想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抓你回去而已。”话音未落,褚泽恒立刻伸出胳膊钳制住迟炀上半身,在他企图挣扎时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手铐拷在他的手腕上,而另一只则拷在自己的手腕上。
两个人原本就很近的距离顷刻间缩短,迟炀甚至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褚泽恒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侧。
口腔似乎咬出了血,一股血腥味让迟炀胃里涌动,他默不作声的咽进了肚子里,恍然间,他的手指摸到自己的腰后。
气氛开始压抑起来,褚泽恒不说话了,他的眼神热烈的盯着迟炀。
实话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迟炀不可。
或许是那个有些寒冷的冬天,他百无聊赖的在值班时,第一眼看见迟炀浑身是伤,却仍然抿着嘴眼神倔强,唯独在谈到亲近的人时会软和温柔下来的样子。
又或许是迟炀瘸着腿疼得满头大汗,却在碰见一个女孩子时突然挺直脊背,微勾嘴角,眼尾弯起,笑得温柔的样子。
好奇瞬间成了一枚种子,默默掩藏在他的心底。
直到现在,已经生出无数的深根。
“你拿的是什么?”已经看惯嫌疑人各种自作聪明的小动作,褚泽恒自然也扫到了迟炀悄无声息的胳膊动作。
他的手指缓缓抚摸在迟炀胳膊上,手掌滑动般开始渐渐向下,而目光却如同缠绕的藤蔓,里面全是渴望的欲望与疯狂,静默而迅速的将迟炀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迟炀低下头,嘲讽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咯吱作响,他的手腕被褚泽恒紧紧攥住,在格外寂静的安全通道似乎能够听见骨骼间咯吱的响声。
于是他迟炀抬起头,糜烂又青涩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颊,而他的目光迎面与褚泽恒对视。
“我不是高中生了,警官。”迟炀冷笑着狠狠捏住水果刀,直到手指指节紧紧触碰在刀刃之上,剧烈刺痛发生在一瞬间,温热鲜红的血液立刻开始顺着他的手腕嘀嗒下滑,无声的掉落在地面上。
疼痛的刺激下,像是出现了另一个人格,迟炀冷硬的扯起僵硬麻木的嘴角,扬起下颌,毫不畏惧的凝视着身穿警服的褚泽恒,目光坚韧倔强,一字一句落地有声,“欢迎我进入成年人的世界吧。”
———“欢迎你进入成年人的世界。”
很熟悉的话,褚泽恒微愣,脑海里突然回忆起自己当初威胁迟炀时的场景。
在房门紧闭的办公室,单面窗能够清晰的看见窗外人清晰的匆忙身影,他从身后把迟炀亲密的搂进了怀里。
那是他第一次称心如意,不免笑得愉悦畅快,温热的嘴唇吻在迟炀耳廓,含糊地说道:“小蝴蝶,欢迎你进入成年人的世界。”
在褚泽恒脑海中的回忆将要结束时,几乎是一瞬间,迟炀扭转手腕躲过褚泽恒松懈的钳制,锋利的刀刃立刻对准褚泽恒手腕不遗余力的划下。
迟炀笃定以褚泽恒的性格不会报警,所以他无所顾忌,眼中似有病态的残忍,目的只是为了逼退褚泽恒的步步紧逼。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褚泽恒的能力。
换一句话说,他高估了自己。
当他被褚泽恒扭着胳膊,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被禁锢在褚泽恒怀抱,而水果刀仅仅是划破褚泽恒胳膊表皮后随着清脆的声响落在地面的那一刻,迟炀内心激荡的翻涌的情绪突然荡然无存。
空白的、迷茫的、沮丧的,甚至是绝望的,仿佛在一瞬间成了一座死火山,心里有无数的愤怒、暴躁,却又意志消沉的只能重复着好累、好累。
他的胸膛喘着粗气,喉咙里还残存着血腥味,但他的目光却直直盯着不惹人注意的地面角落上。
那里有一只很小的虫子,静悄悄的趴在地上,触角却在不停的试探着,向左撞了墙,它的触角懊恼的摆动了几下,接着继续换一个方向坚持不懈的一点点爬动着。
寂静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无声的对峙。
“几年前为什么要逃?”
褚泽恒取下后腰的手铐,迟炀听见熟悉的铁质声响,当下大脑骤然空白,脊背瞬间紧缩,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似乎又回想起了以前被褚泽恒威胁的时候。
但不过是眨眼间,迟炀就强忍着惊惧镇静下来,拼着肩膀被脱臼的风险,咬牙间腰胯猛然转身,膝盖紧绷迅速用力,朝着褚泽恒下身最脆弱的地方攻击。
褚泽恒因为迟炀的反击,左手瞬间失去力道,手中的手铐啪地掉落在地面上,下一秒目光微敛,凭借右腿肌肉瞬时爆发力,在迟炀膝盖到达前的一瞬间,小腿胫骨猛然抵住迟炀大腿,并在半秒间整条腿肌肉迅速用力,将迟炀顶得脚步后退,随即再次从后腰拿出手铐立刻拷在迟炀两个手腕上。
就在迟炀身体蓄力,肌肉紧绷到酸痛颤栗时。
突兀的,一声轻悄的咯吱声响起,随即是一声因为极速奔跑而清晰传来的喘息声。
“嗯,真是你啊。”熟悉的低哑声音响起。
迟炀听到后瞳孔骤缩,面色一惊,猛地扭过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楚穆衣服凌乱,额头满是汗意的模样。
“先生?”
一时间,迟炀心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让他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