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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微笑道:“钱和我选一个。”
林琅的笑脸瞬间僵住,干巴巴地问:“能不能都要?”
“不能。”
林琅不信邪,打算撒娇以此来蒙混过关:“那我要有钱的你,老公亲亲……”
林琅只在宋家呆了一夜,连早餐也没吃,就急不可耐地要回家去。
他们离开时,杨之妤也没再出现。
远离那座偌大的别墅,林琅才终于放下心来。
宋庭声把对方的反常看在眼里,却没有发问,对于五年前的事情总是讳莫如深。他常常把林琅离开的事实掩盖过去,仿佛这样才能让两人重新开始。
林琅起得太早,就在车上补觉,车子被小严开得极其平稳。
他侧躺在宋庭声腿上,披着毯子,肚子下还垫着个厚厚的软枕头。
宋庭声的右手放在了林琅的肚皮上,五个多月的胎儿已经学会了伸展身体,偶尔有一两下的胎动,敲着他的掌心,或许是在跟未见面的父亲击掌。
这个孩子来得跳脱,脾性却很安静。
林琅的孕前期没怎么吐过,腰不酸腿不痛的,吃嘛嘛香,即使胎心时强时弱,但在频繁检查下,仍健康地成长着。
虽然两个人都不说,对小孩子的期待却没有减少一分。
一直转入车库,林琅也还没醒,宋庭声只能抱着他上楼,进电梯前却正好遇上巡视的保安。
他回来后,小区的安保人员似乎又多了些。
那保安朝他问好,又瞥了眼他怀里的人,懵了两三秒。
被这人劈头盖脸地骂过一顿,所以保安非常记得这张脸。
在宋庭声等电梯的间隙里,他犹豫道:“您好,上次闯入您住宅的人,警察已经找到了。”
宋庭声皱眉:“什么?”
“是物业那边报的警,也给住户打过电话的,但是没有接听,您上次好像不在家是吗?”保安说。
宋庭声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惊动了警察想来不会是好事。
保安还想解释,眼见着再说下去要把林琅吵醒,他点头,说:“麻烦让你们负责人过来吧。”
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富贵之人,每年交付着昂贵的管理费,物业也非常看重小区的安全措施,生怕处理不好而遭到投诉。
他把林琅安置回房间,负责人提了些水果,已经在门外等候。
负责人把那天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重点是说小区里的安保设施有多完善。
宋庭声在这种自卖自夸中大致了解了过程。
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林琅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他看了监控,又看了那人的照片,一个中年男性,据说是离异带着个儿子,在网络上看到条信息,只要做件小事就有钱拿。
对方给了他具体的地址信息后,又出手大方,所以才鬼迷心窍地闯入这富人区。
警察都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个案情,只以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草草罚了几千块就把人放走了。
宋庭声抽着烟翻看这些草件,稀疏平常的似乎只是一件小小的网络纠纷,可他却烦躁起来。
这种极其幼稚的行径,辛鸣山是绝对不会浪费力气去做的,只是他先入为主,提到李雅美便自动想到了这老头。
负责人十分有眼力见,在他翻看的。
他想起在公寓楼下的两个月,想起在来回航班上的内心凌迟,都无法想象林琅那一刻有多痛。
心里微不足道的恨和怨,终于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根据我国刑法的。
李雅美心里一咯噔,就冒了些细汗。
“我说了不认识辛鸣山。”
“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她点头,重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微笑说:“您请说。”
男女对视一眼,女方继续:“据我所知,你明明长居在北京,名下有两套市中心的房产,但是为什么你很少会过去住呢?”
“我比较喜欢清静,回去就住在店里。”李雅美说。
“店里?是那家汤泉馆吧。”女人熟捻道,“我也去过,很难预约呢,实在没想到您就是老板娘。”
“嗯,闲得无聊开来玩玩的,下次你来可以跟我说一声。”
“谢谢,法人是您朋友吗?我看了眼档案,当初工商注册、执业资格都不是您操办的,只是参加了剪彩仪式。”
“我是股东,法人在马莱旅游,经营不善你们应该去找他。”李雅美说。
女人笑笑,说店经营没什么问题,是原始股来源有问题。
闲扯了半个钟,李雅美才终于把这两人送走。
这个店开办初期就是那老头洗钱用的,最近也准备歇业了,没成想这会儿却碰上了检查。李雅美在酒店里冷汗直冒,好一会儿才找回手脚的知觉,可不敢再联系那老头了。
她思索半天,还是决定托在那边的人问问。
问到第二天晚上,都没个头绪,只听到法院里的文员朋友抱怨说:“一个交通肇事案件鸡飞狗跳的,我这几天在院里都快累死了。”
李雅美也笑:“哪位大人被撞了?”
“谁知道啊,但不是大人,是小情人儿,听说直接撞流产了,大人物一生气,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这群人,哎哟这事弄得……”朋友嘟囔,那边还有文件翻动的声音。
李雅美一愣,朋友就说院里忙,估计以后上头要大换血,多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深夜,她给林琅打了个电话,已拉黑。
挺符合对方的做事风格。她对着手机默然,许久又打给了辛词,最后一秒才接听。
“什么事?”
对面声音十分虚弱,李雅美还以为自己打错了号码,疑惑:“辛词?”
“嗯,到底什么事。”
“你真他妈好意思问我,我跟你父亲已经没关系了,我什么也没说出去,检察院的人还来找我做什么。”李雅美怒道。
“我不知道。”他冷漠道。
李雅美听见这个声音就火大,深吸了一口气:“别瞒着我了,你老实说,你父亲到底出什么事?”
“我爸爸前天就被人带走了,现在还没见到他,你别在电话里问了行吗?”他的声音也急了起来。
李雅美想起朋友说的话,问:“那现在是什么阶段?初查的时候没做准备?候审还是直接逮……”
辛词立刻打断她,说话竟带上了点哽咽:“我真他娘的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出现,事情会这样吗?”
曾经高高在上,如今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来的焦头烂额,李雅美莫名有点不安,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
“没有!”辛词下意识反驳。
李雅美瞪大了眼睛,精致面容上露出点难以置信,揣测道:“你又找人对付林琅了?”
辛词冷笑,仍能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说了没有,是他活该。”
“我操你妈的辛词!!你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恶毒?”
她又骂几句,对方都没有再回应,再一看电话已经挂了。
李雅美在安吉的戏拍完后,又马不停蹄回了一趟北京,刚落地,宋庭声的司机果然联系上了她。
“先让我跟林琅单独见一面,我再考虑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回道,一边接电话一边开车。
司机说不行。
“那我无可奉告,这事本来就与我没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