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我小主人一根毫毛,仙君定不会放过你的!”鲮鲤一边应付两个渡劫期,一边冲着这边,大声道。
“他和他的徒弟,合谋杀死了我尚且年幼的孩儿,到底是谁不会放过谁?”青年冷笑一声,一振手腕,折扇就刷的一声打开了,十多扇铁片,排列齐整,散发着雪亮的寒光。
林安赶紧道:“不是我不想给,而是给不了,锁魂囊在我师尊那!”
“那我便绑了你,再去向他拿回锁魂囊!”一扇子就狠狠挥了过来。
林安不敢有半点松懈,提剑就挡,边挡边道:“你就是绑了我,也没用!师尊现在神志不清,不知去向了!”
“神志不清,不知去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林安知道,他此刻定然怒火中烧,毕竟年幼的独生子,惨死在了堂兄手中,元神还被关在了锁魂囊里,丧子之痛,无论换作是谁,都不可能冷静。
能克制住自己,没有对杀子仇人痛下杀手,已经非常难得了。
虽然在这件事上,林安当真也是有苦难言,但抛开过程来说,事实就是事实。
林安此时此刻,真恨不得再把顾西川提溜起来,狠狠补两剑。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声道:“这个人就是绑走你儿子的幕后黑手!”
“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林安又道,希望这样可以让青年消消气。
“你杀的?”青年微微有些迟疑,手里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是你杀了天道宗的少主?”
“不,不是我。”林安终究不是个满嘴谎言的人,很诚实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先抓住那两个黑袍人!”他又指了过去,“他们定也参与了绑你儿子一事!”
青年冷笑:“想借刀杀人?这是你在魔界所学,还是晏陵教你的?”
“我借刀杀什么人啊?他俩本来就不是人!”林安振振有词,“不过是两具行尸走肉!”
好在师伯及时赶来,总算能让林安暂且松了口气。
师伯不愧是师伯,鲮鲤周旋了大半天,也制服不了的两个渡劫期,竟在师伯来之后,火速败下阵来,被生生打碎了头颅。
倒地不起,再也不能动弹了。
“小主人!”鲮鲤喘着粗气地跳了过来,挡在林安面前,虎视眈眈地冲着众人道,“有我在此,你们谁都不能伤害小主人!”
林安才松了口气,忽然想起,师伯已经撞见自己“染指”师尊的场面了,当时师尊丧失理智,谁都不认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林安主动扑过去,缠着师尊亲吻的。
还被这么多人瞧见,他想矢口否认都不行。
只怕比起师尊的堂弟来说,师伯对林安的憎恨,也不遑多让。
当即又要画传送符,逃离此地。
哪知师伯却寒声道:“你此刻精疲力竭,若强行使用传送阵,只怕逃跑不成,反被绞杀阵中!”
林安震惊,赶紧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想逃跑,真的,我没想跑!”
鲮鲤见状,立马要挖洞,带着小主人跑路,也被卫枫拦下了,他道:“你们先别急着跑,我且问你,你师尊何在?”
林安赶紧道:“我跟丢了!”然后又指向了顾西川的尸首,“待我追来时,他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但绝不是师尊所杀!”
“他既已如你所说,理智全失,那你又如何能如此肯定,这事并非晏陵所为?”青年冷声道,同卫枫拱手,算是见礼。
卫枫还了一礼,道:“墨羽公子,我知你这次远道而来,所为何事,但眼下怕是要先寻回晏师弟,再做定夺。”而后,又望向了林安。
林安赶紧道:“三忘或许能感应到师尊所在的方位!”
可这回三忘却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后,又落回了林安手里。
“怎么会这样?”他大惊,“明明之前还能感应到的!”
卫枫见状,沉声道:“定是有什么结界,或是符咒,挡住了法器的感应。”
为今之计,还是先回客栈,再从长计议。
此前被顾西川掳走的那些弟子,无一例外,身上都被打上了暗符,就连二师兄也未能幸免于难。
不过好在,都没有性命之忧。
林安将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可当他把幕后黑手,说出来时,在场竟无一人相信。
温琼道:“绝不可能!三师弟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怎么会像你说的那样,阴险狡诈,残忍杀害顾西川不说,还意图杀你灭口?”
叶阳君也不信,沉声道:“三师弟一向敬慕师尊,如何会这般算计师尊?”
不仅是两个师兄,师伯,李家主,李夫人,甚至是那位墨公子,也都不信。
林安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难道自己真的半点都不值得信任?
天底下除了师尊之外,当真就再也没第二个人肯相信他了?
鲮鲤道:“我相信小主人!”
林安听见此话,心里稍微有了点安慰。
叶阳君沉声道:“是你口口声声说,三师弟被顾西川打落悬崖身死的,现在,你又说他没死。他是生是死,都是由你口中所说,我们并未亲眼所见。”
温琼:“若三师弟当真是海市的后人,那这些年,他一直待在师尊身边,有无数次可以下手的机会,但他都没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