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夜深人静之时,都会独自前往观赏。
阿蘅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玩过的玩具,甚至是这些年来,送他的礼物,都无一例外,珍藏其中,反复观摩。
其中最为偏爱的,则是一盏有些破损的兔子灯,乃是阿蘅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
破损的地方是阿蘅小时候,夜里做了噩梦,哭着要找娘时,不小心抓破的。
景国有那么会做灯笼的能工巧匠,定是能找出一人来,把灯笼修补好。
可王君却病态地认为,只要是阿蘅留下来的痕迹,即便不再完美,也是最为完美的。
林安甚至还在一个小匣子里,看见半串早已经发霉到,完全不能吃的冰糖葫芦。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阿蘅吃剩下的。
王君却将之视若珍宝,不惜用纯金镶嵌满宝石的匣子保存。
林安忍不住感慨:“好变态啊。”
但说出之后,又怕师尊会多心,赶紧偷觑师尊的脸色。
见师尊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77 师尊竟然是顶级恋爱脑
◎师尊:吃下同生蛊,你我性命相连◎
这绝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了, 在林安看来,这种感情不仅远超亲情,甚至都不太像男女之情。
王君似乎对阿蘅有一种近乎是变态般的占有欲, 认为阿蘅是属于自己的,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所以, 阿蘅碰过的任何东西, 也都属于王君。
哪怕是阿蘅随手摸过的小狗,王君也要命人剥|下毛皮来, 制作成暖手的软垫,放在身边反复摩挲, 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阿蘅指尖的温度。
如此变态的行径, 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吴国公主, 这个枕边人。
终有一日, 吴国公主发现了密室, 闯进去后一眼就看见了阿蘅的画像, 见整个密室都堆满了阿蘅的东西, 更加认定他们兄妹之间有染。
一气之下, 不仅撕毁了阿蘅的画像,更是在密室之中, 一通乱砸。还把那个兔子灯, 狠狠踩在了脚下。
就在这个时候, 密室的门从外打开,王君一身玄衣, 缓步走来, 地道两旁的烛火忽明忽暗, 显得整个人阴森森的。
在看见满地狼藉时, 脸色就阴沉下来,尤其看见撕毁的画像,以及吴国公主脚下践踏的兔子灯时,眼眸瞬间就冒出了血丝,很快就烧得通红。
竟猛上前来,一把掐住了吴国公主的脖子,寒声道:“你在找死!”
这一幕令林安心惊肉跳,下意识就屏息凝气起来。脖子都隐隐有些疼了,还伸手摸了摸。
“好,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吴国公主咬牙切齿道,“亲兄妹之间,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林安一听,就知道她要完了。
其实遇见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得大度一些,表示理解,说往后会和大王姬和睦相处。
再拿吴国出来说事,说自己在家如何如何受宠,若是在景国出了闪失,父母亲人定不会善罢甘休。
或者还可以提一提,他们的孩子。
总不能让孩子年纪小小,就失去母亲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先打个感情牌,糊弄过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先稳住了,苟住小命要紧,等脱困之后,再从长计议。
哪知这吴国公主怒火攻心,竟上来就戳王君的痛处,若是只骂王君,还好一点,可阿蘅就是王君的眼珠子,他的心肝肉,哪里听得了吴国公主左一句狗男女,右一句贱人的?
果不其然,王君寒声道:“我本来顾念着你我夫妻多年,还育有一子的情分上,想饶你一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毁了阿蘅的东西,还如此诋毁她!”
卡擦——
竟当场毫不留情地掐断了吴国公主的脖子,鲜血瞬间就从口中溢了出来。
王君手一松,望着瘫倒在地的尸体,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林安见状,更加确定晏陵不是此人的孩子了。
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还有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师尊这般品性高洁之人,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父亲?
绝对不可能!
这些画面定是顾西川搞的鬼,都是假的!
目的就是让晏陵得知这一切后,羞愤难当,无颜再苟活于世!
“师尊!不要相信眼睛看见的!”林安赶紧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师尊千万别中了顾西川的诡计!
晏陵死死盯着画面中,男人的面容,低声道:“你觉得,我与他像不像?”
“不像!一点都不像!”林安看了几眼王君,又看向师尊,违心但故作镇定地道,“真的不像!”
“其实,是像的。”晏陵的声音十分沉闷。
确实是像的。
鼻子,嘴,还有脸型,几乎一模一样。
行事作风,也同晏陵颇像。
晏陵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寻常一直压制而已。
若他不是堂堂剑宗的仙君,不是正道修士,他或许比魔头还要魔头。
“……就算像,也在情理之中啊!”林安又道,“外甥像舅,有什么不对?”
晏陵苦笑。
眼前的画面又在不停旋转,之后定格在了宫殿内。
“王兄,嫂嫂怎么就突生恶疾了?之前我见她,明明还好好的。”阿蘅将孩子哄睡后,便来到了王君身边,见他孤独地坐在台阶上,早已经摒退了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