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不禁感慨道:“好惨啊,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弟子,居然这么倒霉。”他倒是可以顺手将之救下。
但说起要进野庙,黄鼠狼死活不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趴地上顺地拖都不肯走。
林安担心会因此引来阴兵,带着这没出息的东西,也碍事,索性把鲮鲤留下来看着他,就要自己进野庙。
鲮鲤道:“小主人,你是不是想撇下我,好背着仙君在野庙里寻欢作乐啊?”
林安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他岂是这种人?
“没关系的,小主人不带我去见世面,定然有小主人的道理,我肯定不会告诉仙君的。”鲮鲤又道,一副非常乖巧懂事的样子。
林安郁闷到了极致,看鲮鲤的眼神,犹如看智障,竟忍不住问他:“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鲮鲤无比认真:“天底下最好的小主人!”
所以,小主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哪怕背着仙君在野庙里玩,也是对的。
等林安都走出好远了,那黄鼠狼才爬起来,很不放心地问:“你不跟着去?万一你家小主人被鬼将军给祸害了,你到时候可别怪我。”
鲮鲤望着林安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担心,那鬼将军会被小主人祸害了去。”
黄鼠狼:!!!
鲮鲤又道:“不过,真要是这样,也是那鬼将军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黄鼠狼:???
林安才一靠近庙门,就瞧见有两排阴兵蓦然出现,他赶紧往旁边一躲。寻思着,也不好打草惊蛇,万一鬼将军听见动静,把那可怜的道友,一刀砍了呢。
可要怎么悄无声息地溜进去呢?
蓦然,林安想到了什么,赶紧在纳戒里翻找,果真被他翻到了隐身符,往额头上一贴,再收起气息。
如此就能光明正大地进野庙了。
一入庙门,迎面就袭来阵阵阴风,吹得两道旁挂满的红灯笼摇晃不止。
整个野庙灯火通明。
林安看见这群阴兵各个身穿黑甲,腰配刀刃,一入庙门就训练有素地分成了十多个队伍,然后往不同的房门行去。
而每一间房门口,早就站满了排队的阴兵。只要有一个阴兵出来,下一个就能立马进去。
林安看得一阵生理不适,只觉得十分恶心,虽不知道这些阴兵生前如何,但死后这般行事,真是无耻至极!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鬼将军在哪儿,更不知那位倒霉透顶的道友在哪儿。
正打算绑个阴兵问问,哪知在行至走廊的拐角时,竟意外迎面撞到个人!
不错,是人!
不仅是人,而且还同他一样,用了隐身符!
以至于对方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对方。
但却误打误撞,撞在了一起,还双双倒在地上。对方在下,林安在上。
林安的双手还阴差阳错的,按在了对方的胸膛上——应该是胸膛,因为手感挺好。
是个姑娘!
吓得他立马翻身起来,还鬼使神差地捏着嗓子,撒了谎:“对不起,奴家撞到你了。”
对方似乎也愣了一下,林安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裙摆被踩住了,立马上手就拽。
然后就听见对方压低声儿道:“姑娘恕罪,是在下失礼了。”
林安震惊,原来竟是个男的!
呦呵,胸肌还挺大嘛!
而且,还蛮谨慎小心的,居然用的也是假音。
既然都会用隐身符,想必是同道中人了。
该不会是黄鼠狼说的,那个可怜的小白脸吧?
林安问:“你就是前天被抓来的道友?”
“竟有道友被抓来此地?”
原来不是啊。
林安索性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修士,路经此地,听闻此地有鬼,还有个可怜的道友被抓,便想着过来救一救。”
“我也是途径此地,通过罗盘知晓此地有邪祟,便过来为民除害。”
林安:“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万一这家伙也折了,他好一并救了。
“也好。”
林安又问:“那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尹框。”
“原来是尹道友,我姓安,单字一个林,林间草木深的林。”林安和他互相交换了名字。
但又不想以真面目视人,正琢磨着,找个理由不面基才行。刚好对方说自己面目丑陋,怕吓着安姑娘了。
林安听罢,便道:“皮相而已,有什么重要的?人贵在心。”想了想,觉得这样听起来太像是在宽慰人了,一个“美人”如此安慰一个丑八怪,这本身就是一种残忍。
便又道:“实不相瞒,我也奇丑无比,从小就面目可憎,连亲爹都憎恶我。”
尹道友听罢,便道:“安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正如安姑娘所言,皮相而已,人贵在心。”
为了让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林安就在纳戒里翻找,找出一根发带来,摸索着,把一端交到对方手中。
指尖相碰时,林安分明察觉出对方的慌乱,心道,应该年纪不大,还挺纯情的。
有了发带当作牵引,二人开始了隔空对话。
林安问:“你可打探出什么了?”
尹道友:“我从一个叫穗穗的鬼女口中得知,鬼将军把他们的骨灰坛子,都藏了起来,要想放他们自由,须得把骨灰坛子找出来。若是被鬼将军毁了那些骨灰坛子,他们怕是要永世不得超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