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
姑娘?
可四下无人, 就他们三个啊。
鲮鲤第一个排除, 那这声姑娘就只能是喊林安了。
林安咬了咬牙, 心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医者父母心, 都是碳基生物而已,没有性别之分。
索性心一横, 冲着鲮鲤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不要跟来, 而后就提着裙子,扒开草丛走了出来。
“姑娘, 你过来帮帮我, 我怕是难产了。”
那妇人唉声求道, 穿了一身粗布麻衣, 早就被汗水打湿了,露出的皮肤白生生的,丰盈而饱满,玉一样覆着一层晶莹汗珠。
胴体美到在朦朦月光之下,令人炫目。
林安压根不敢抬头,故作羞涩地凑了过去,刚一近身,那妇人竟往他身上一扑,吓得他差点一把将人甩出去。
“姑娘,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在此?”
林安吊着嗓子道:“那你一个快生的妇人,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在此?”
“我出来寻我家夫君,他上山说是找草药,可一去半个月都不回来,我担心他在山上出事了,遂才……”说着竟哭了起来。
林安忙安抚道:“莫哭莫哭,先把孩子生下来要紧……但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无妨,我有经验,来……”那妇人竟抓住了林安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
吓得林安直接把眼睛给闭上了,直到听见一声尖叫,他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妇人竟一下缩了起来,满脸惊恐地望着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脑袋。
林安先是一愣,刚要驱赶鲮鲤,却不曾想,原本还倚靠在怀的妇人,竟瞬间就变得很轻,等他低头一瞧时,就只剩下一张人|皮了,一条黄鼠狼从身下窜了出来。
被鲮鲤一个飞扑,就踩在了爪下。
鲮鲤挺着胸膛,满脸骄傲地道:“小主人,我说什么来着?深更半夜,深山老林之中,哪里来的大肚婆?定是妖精变的!”
说着,又去踩黄鼠狼的脸,踩得惨叫连连,哭天抢地求饶。
林安看着怀里的人|皮,顿觉毛骨悚然,忙起身使劲拍了拍衣衫。
简直可恶!
因为对孕妇没有任何提防之心,差点被这该死的黄鼠狼给骗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入魔期,差点阴沟里翻船了。顿时火冒三丈起来。
林安捋起了衣袖,忽想起什么,蹙眉问:“你怀有身孕?”若是这黄鼠狼是个揣崽的,那林安还真下不去手。
黄鼠狼一听,忙道:“怀了,怀了!求女侠饶命啊!”说着,还翻了个身,露出圆鼓鼓的大肚皮,粗长的尾巴就夹在后蹄之间。
林安见状,刚要命鲮鲤松开,哪知鲮鲤二话不说,伸手一掏,然后,踩得更用力了,大声道:“你是有蛋的!”还偏头告诉林安,“那不是孕肚,都是肥肉!这是只又肥又胖的大坏黄鼠狼!”
说着,还用脚踩向了黄鼠狼的肚子,疼得他嗷嗷直叫。
林安更气了,连续两次被骗,幸好师尊不在场,要不然定会觉得他很笨。
一气之下,也上脚踹了几下,冷声道:“你这畜生,不好好修炼,竟敢剥人|皮,还假扮妇人招摇撞骗,岂有此理!”
“今日,我便要除了你这妖精,以免再有无辜之人,受你所害!”说着便幻化而出长剑。
吓得黄鼠狼涕泗横流,忙求道:“女侠饶命!那皮不是我剥的,是我偷的!我也从来没有害过人,我都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林安用剑抵在了黄鼠狼的脖子上,冷声道,“那你说说看,怎么就被逼无奈了?”
“对!快说,要是说不出来,就把你连皮腌了再烤!”小鲮鲤话一出口,口水都淌了出来。
黄鼠狼:救命啊,吃妖了!
林安颇为诧异地望了鲮鲤一眼,心道,这厮口味挺杂的。
“这附近有个野庙,原本是专门供富家子弟玩乐的暗窑,后来有一回,有个姑娘得罪了一个官家少爷,就被活活折磨死了。出了命案,官家少爷为了逃罪,索性一把火,把整个野庙里的姑娘们都烧死了。还请了法师来,镇这些姑娘们的冤魂,让她们死后也不得安息。生前做暗娼,死后也要沦为鬼妓,服侍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阴兵。”
黄鼠狼道:“那些阴兵数量庞大,又没有人性,折磨得她们痛不欲生,又无法转世投胎。后来,阴兵里有个鬼将军就说了,只要抓一个妙龄女子交换,就肯放一个鬼妓离开。”
林安听得眉头直蹙,这么说来,都是那个官家少爷惹的是非,可受苦受难的,却是那些姑娘。
虽然都是沦落风尘的烟花,但林安觉得,世间应该不会有谁那么自甘下贱,乐意在野庙里当暗娼,以供纨绔子弟玩弄吧。
定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果不其然,黄鼠狼又道:“那些暗娼原本都是一些官家小姐,父兄在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l" tart="_bnk"官场上得罪了人,犯了律法,被株连九族,男的一律砍头,女的都被贬为奴隶,后来就被卖到了野庙里。”
“那你与此事,又有何关系?”林安问。
黄鼠狼道:“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回跑进府里偷鸡吃,被下人们抓到,打了个半死,是一个丫鬟瞧我可怜,让那些人放了我,我记着她的恩情,一直努力修炼,想着将来化作人形,定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