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鲜血直流。
叶阳君见状,脸色一寒,斥了声:“你这恶蛟!”抬手就要打。
却被小黑蛟一尾巴打开,林安看着殿门,不管不顾就往外冲,身后很快就传来卫枫的冷呵:“休得放肆!”
竟用灵力化作绳索,将小黑蛟捆住了。一阵翻滚之后,就化回了人形。
林安咬牙切齿道:“我不服!你们联起手来欺负我一个!我要见师尊!我要见晏陵!”
“放肆!你师尊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卫枫神色更沉,是他故意不让人通知晏陵的。
晏陵虽然伪装得很好,但此前卫枫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晏陵受了不轻的伤。
再想起林安突然就突破至入魔期了,恐与他有关。
便隐隐对林安生了几分薄怒,此刻又见林安与素日乖巧模样截然不同,到底是蛟,魔性难改,如此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恐日后难管。
索性就吩咐弟子们,抬来长凳和刑具。
用灵力化锁,牢牢将林安捆在了长凳之上,保管他动弹不得。
又吩咐叶阳君亲自行刑,毕竟是晏陵的徒弟,由同门师兄掌刑,更合情合理。
卫枫道:“不定数目,打到他肯认错为止!”
如此一来,实际上也是给了林安一次机会,可以让他钻个空子,哪怕才打个几十杖,林安只要肯认错,卫枫就能顺势饶了他。
可却不曾想,寻常那么机灵的林安,今日格外死脑筋。低头咬住胳膊,一副打死都不认错的样子。
叶阳君领命,去挑刑具时,目光在一排刑具上环顾,最后挑了一块宽四指,厚两指,足有一米长的紫檀木戒尺。
虽不是刑具中最厉害的,但绝对不轻。
拿在手里颇有分量。
叶阳君攥着戒尺,缓步走了上前,心道,以自己的手劲儿,不出十下,就能打得林安皮开肉绽。
他须打重打狠一些,早早逼得林安开口认错,也好省去太多麻烦。
“完了,完了。”白苏摇头叹气,“二师兄一向厌恶小师弟,此前还打过一架,害二师兄受了罚,这次落到二师兄手里,只怕……”
林安也知道,二师兄是所有师兄当中,最讨厌他的。只怕会把吃奶劲儿都使出来。
自己的双腿,今日怕是要保不住了。
可是师尊怎么还不来呢?
流雪峰真的很高,很远么?都到此刻了,消息还没传到师尊的耳朵里?
师尊是不打算出面了吗?
林安难过地想,可自己最初,只是想抓鱼烤给师尊吃,那几条被踩死的小鱼,也是他想送给师尊的礼物。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他突然松开牙齿,大喊道:“我不服!错不在我!就算你们打死我,我还是不服!”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叶阳君在他身后,冷斥道,随即抡圆了胳膊,把戒尺往林安身后砸去。
他没有往腿上敲,也知会敲断腿,只往肉最厚的地方打。
白苏不忍心看,忙偏过头。
温琼几次想拦一拦,但李如月一直念叨,表哥,我身上好疼。
汝殷心里暗暗盘算,姐妹之情固然重要,可和晏师兄的同门之情也重要。不能当真打坏了林安,打几下算了,她一会儿就出声求情。
好姐妹李夫人,不是什么恶人,好在明明也没有性命之忧,哪里能眼睁睁看着十几岁的孩子,被打得血肉模糊,气若游丝。
毕竟也是当母亲的人。
饶是林安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戒尺打在肉上的疼,狠狠惊了一下!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捆起来,这样当众打过,二师兄下手极重,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一连串就砸了三板下来。
很快,林安就觉得身后那本来就不大的两瓣肉,就跟泼了一盆热油似的,先是发麻,然后钝疼,最后跟被刀劈斧砍一般,疼得钻心刻骨。
他死死咬紧胳膊,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叶阳君见他这么犟,索性又狠狠砸了几板下去,很快板上就沾了点血迹。再打下去,怕是要皮开肉绽了。
“认错!”叶阳君趁着间隙,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催促,“不许再犟!认错!”
“我没有错!是你们联起手来欺负我!”林安松开牙齿,脸上的冷汗簌簌滚落下来,恨恨地道,“我要见师尊,我要见晏陵!”
叶阳君冷声道:“纵然师尊在此,也不会轻饶了你!”说着,极重的一下打了下去。
林安触不及防,差点惨叫出声,头狠狠往后一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凤羽只会在他有生命危险时,才会出来救他。
可问题是,真等到那时候,他都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了。
蓦然,有什么东西,从衣领中掉了出来,林安神情一变,突然咬住那截小骨头,使劲一吹,发出了一声极尖锐的哨响。
在场众弟子赶紧捂住耳朵。
与此同时,正在疗伤的晏陵,突然惊醒,神情骤变。霍然起身,抬手在面前一划。
“这是什么东西!”李如月捂着耳朵,惊叫,“该不会是什么摄魂夺魄之音吧?”他又冲着叶阳君大喊,“叶师兄,打,狠狠打!”
叶阳君再一次抡圆了手臂,可这一回,板子没再落到林安身上,一道光芒蓦然袭来,他大惊失色,被震得直接倒飞倒地,气血翻涌,险些喷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