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如果没死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来找你/小傅站在老婆面前
羿荣双手撑着地,从地上爬起来,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擦伤了一大片,伤口里嵌着细小的沙子,血珠往外冒,还有膝盖和小腿处也火辣辣的疼。
这可怎么办?
他还得快点回去,要不然,要不然就会再一次和丈夫失散。
他害怕到牙齿一直打颤,神情慌张,路过的学生看到他摔倒了便跑过来帮他。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他被扶到路边的花坛边坐下,倒下的自行车也被热心的学生一同扶起来,支起脚撑架在一边。
旁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抢着要送他去医务室,羿荣一直摇头拒绝说:“谢谢你们,你们不用管我,我没事。”
他看起来眼泪好像都快流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直在颤抖,明明看着就很可怜,却还要扮作坚强,让人对他生出强烈的怜惜感。
身边围着的人没离开,反而越来越多,羿荣又惶然又紧张,他想要离开这里,却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关心和问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羿荣从僵局里拉了出来。
“荣荣,你怎么了?”气喘吁吁的云沐舟挤开人群,到羿荣面前蹲下身,他宽厚的手掌捧起羿荣的手,抬起来的双眼饱含急切又心疼:“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云沐舟训练结束和萧劲澈一起回宿舍,远远地就看到羿荣的自行车,还有一群人围在那里,就一路跑过来。
萧劲澈也跟在后面,挤进人群里。
羿荣看见他在这个学校除了羿承宥以外最熟悉的两个人,眼泪才跟着落下来,他一直想隐忍的惊慌和无助、还有不敢相信的‘惊喜’终于有了宣泄口,他本应该去世的丈夫时隔十八年,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好害怕他只是看错了,那个人不是他的丈夫。
他啜泣出声:“小舟,小萧,我的手摔伤了,我好没用……”
云沐舟心也跟着发疼:“不会!我刚学会骑车,天天都在摔。你已经很棒了。”
萧劲澈弯下身,擦去羿荣脸上的眼泪,“没事的,摔倒很正常。我们先去医务室。”
羿荣急得声音都在颤抖,他拼命摇头:“不行!我有很急的事情,必须要回教学楼。”
“好,教学楼离医务室很近,那我们就先去教学楼,处理你觉得很紧急的事情。”他一句一句,成功把羿荣安抚了下来。
旁边的人看羿荣要和他们走了,只能不甘心地散开。
羿荣扶着云沐舟的肩膀站起来,萧劲澈则过去把他的车子扶过来,让他坐到后座上。
萧劲澈骑车,羿荣坐在后面,很少骑车的萧劲澈却难得骑得很稳,云沐舟则是一路小跑跟着他们。
等到教学楼下,萧劲澈停下车,脚撑着地,他回过头看羿荣:“我们到了。是什么事情这么急要你去处理?”
羿荣没顾上回答萧劲澈,先从后座上自己下来,他的脚一瘸一拐,裤子的膝盖处能看到擦破的痕迹。
跑得满头是汗的云沐舟拦住羿荣,“到底是什么事情?荣荣,你和我说,我替你去做!”
羿荣咬着嘴唇,目光一直望向教学楼的出入口,他收回来后看着两个担心他的小辈,感到难以启齿,嗫嚅着开口:“我刚刚在这里看到阿承的父亲,可是我没有认出来他。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离开很远,然后我就在路上摔倒了……”
云沐舟心口像是被重重地击中,酸涩的妒意包裹了他,还没谈过恋爱就已经尝过百般滋味,他干巴巴地开口:“那你急着回教学楼,就是来找他吗?”
萧劲澈眉头皱起来,很快又舒展开,他小心翼翼地问羿荣:“我记得……承宥的父亲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羿荣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里,他嘴唇发白地点头:“当时我看见他被很多人打到昏迷,吐了很多血,然后就被那些人拖出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死了。
云沐舟破碎的少男心又自动地粘起来,他明明是很心疼宝贝荣荣,可是却根本按耐不住心底那丝卑劣的雀跃。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荣荣的丈夫,能出现在京大的,不是教职工、学生,就是学生家长,前者没什么,后者就意味着羿荣的老公可能已经再婚了……
萧劲澈不忍说出这个可能,他更想要保护羿荣不受到一丝伤害。
“你告诉我,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帮你去找。只要他今天有来这里,就一定能找到他。”
羿荣看向萧劲澈,感动得不行。
拼命回想丈夫的名字,长相。
脑海里却只有那个雨夜的记忆,木板门被几个黑衣人敲得砰砰响,左邻右舍没有一个人敢出来看动静,羿荣透过门缝往外看,看到对面的门脆弱得不堪一击,直接被他们撞开。
他强大的丈夫此刻却正处于虚弱期,被他们一脚踹倒在地上,吐出大口鲜血,屋内的婴儿开始啼哭起来,羿荣怕得一直颤抖,却没有勇气从躲藏的房间里走出去。
黑衣人中走出来一个衰老的中年男人,失去男性性能力的傅家家主没有一丝体面,彻底疯魔,嘴里咬牙切齿地踢着重伤倒地的儿子:“你把那个小表子藏在哪里?”
在门缝里,羿荣隐隐绰绰地看见,他的丈夫双眼紧闭,手垂在一边,地上都是他吐出来的血。
“死了吗?”
“把他拖走。”
“傅先生,这个孩子要不要一起带回去?”
“一个野种,就让他自生自灭。”
那些人离开了,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就躲在出租屋对面的羿荣没有被他们发现,他们恐怕也不会想到这对逃亡的小情侣竟然会用不同人的身份租下两个屋子,在预感到他们追来的时候,羿荣被丈夫推进了这间没住过的房间里藏起来。
隔壁一直不敢吱声的租户,等到黑衣人走了,才敢出来,站在走廊里指着出事的那间屋子看热闹,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可看的,他们又回各自狭窄的出租屋里休息了。
没有人报警。
或许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怕惹来报复。
等到屋外没有人了,羿荣扶着门框站起来,他打开门,踉踉跄跄地向对面,被随意放置在床上的婴儿哭得声嘶力竭,嗓子都已经干哑了,发出微弱的哭声。
羿荣把他抱起来,像是抱住小小的珍宝,好像找到了他漂浮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羁绊。
他拿出一个背包,从一地破碎的家具里找出来完好的物件,他也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不值钱,只知道往包里塞。
打包好行李,他穿上丈夫的外套,戴上帽子遮掩住自己的容貌,抱着婴儿急切地逃离这里。
回忆结束,羿荣已经手脚冰凉,脸和脖子都出了很多虚汗,他一直在大喘气,把萧劲澈和云沐舟吓得不轻,找了个休息椅让他坐下来,还打电话叫羿承宥过来。
萧劲澈脑海里浮现一个词,‘创伤后应激障碍‘。
一直被压抑的创伤在受到记忆刺激后,会爆发式地呈现出来。
羿荣发抖的手被萧劲澈包裹在温热干燥的手心里,他急于告诉帮他找人的小萧:“我想起来了,他姓傅,名字是……名字是……”
萧劲澈一直在耐心地安抚他:“没事的,我们会找到他。”
羿承宥是从训练场跑过来,他在教学楼停下来,左顾右盼寻找羿荣和舍友,目光锁定他们后,大步过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蹲在羿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