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N照引诱
“窈窈,这姓段的除了比我有钱,其他哪样比得上我?”
“你要是就爱闷葫芦这款的,我也可以——”
孙逾脚步一顿,搭在自行车把上的手指往前弹了弹,一阵清脆的车铃划破寂静的小路。
季窈这才回神,迟钝地摘下耳机,偏过头看了身边人一眼。
他的眼尾偏圆,有点微垂的弧度,眸光在这黑夜里尤其的亮,看得孙逾不免心虚。
“行吧,我承认,”孙逾挠了挠头,“他确实比我有几分姿色,成绩……也确实还可以,但是我也不差啊。”只是这句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青中有晚自习,高一九点才下课。
两人离开学校也迟,此时临近北门的小路上寥寥几人,路灯投射出幽暗的光。
季窈半天才出声:“我就喜欢这个。”说这句的时候语气乖觉,但是下一秒又变了样,“你好烦,别问了。”
果不其然,平时大大咧咧的男生闻言后,神色出现一丝怔愣,眼神也添了不自然,说不清心底的嫉妒和怨恨哪个多点。
“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孙逾。”
“我很自私,可不是好人,你要是愿意继续帮我,我们就还是朋友,不愿意也没事,”季窈转头迎上孙逾直勾勾的目光,嘴角挑起一点笑,语调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残忍:“我找别人。”
说完就转过身,往前走去,脚步比往常快了几分,背影在夜里显得单薄,衬衫的衣角被晚风掀起,如易碎的蝶翅。
孙逾心中一动,嘴巴比脑子快,连忙找补:“别,窈窈,我愿意帮你。”
“你别不理我。”孙逾迈开长腿走到季窈身侧,想捉住季窈的细白的手腕,却又在即将碰到的那瞬,停了下来,只用手抚了抚那片鼓动的衣角。
再抬头,与季窈柔柔的一双眼对视,孙逾的那颗心又不可自抑地狂跳起来。
“你最好了。”季窈笑着说,眼里流淌的水光比月光还要皎洁。
夏日的走廊,淡淡的花香如水波纹在空气中荡漾,季窈趴在栏杆上,看向楼下操场旁鹤立鸡群的男生。
人群里时不时发出嬉笑声,段恪周围的声响更是大,十几个男女生像是枝头的鸟雀,从他下球场就开始叽叽喳喳个不停。
吵的厉害,季窈皱了皱眉。
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段恪阳光下发白皮肤上,线条流畅的肌肉上,又或是劲瘦的腰。
直到人群散去,他才迟迟挪开眼,转而和旁边好奇打量他的男生搭话。
“找段恪?你找他什么事?”男生扶了扶眼镜,疑惑道。
见眼前人皮肤白净,看着很乖,语气不免轻了下来,转身看了眼教室,才回道:“他现在不在教室,不过下节是老李的课,应该等会就回来了。”
“好,谢谢你。”季窈听完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弯起嘴角说,“那我再等会儿。”
“不谢,”褚俊被这笑容感染,好奇心更甚,“你给他发个信息,也比干等着好。”
“我,我没他联系方式。”季窈轻轻眨了下眼睛,清澈的瞳孔里染着失落。
褚俊立刻了然,笑道:“追段恪的人可多了去了。”这话意思不言而喻。
果然,季窈晃了晃神,长长翘翘的睫毛垂下,嘴角的笑变得僵硬。
看得褚俊心里不是滋味,也觉自己说话不留情面。
眼前的男生乖乖的,不像是会早恋的样子,可能是自己误会了。
为弥补过错,他鬼使神差地将段恪联系方式交了出去,甚至糊里糊涂答应帮季窈保密。等上课铃声响起,他坐进教室里,才意识到说要等段恪的人早跑了。
——褚俊:恪儿,你想早恋吗?
台上数学老师陈均讲着最后的压轴题,台下不少人昏昏欲睡。
段恪刚打开手机就看到褚俊发神经发来的消息,只冷漠回了句:不想。
见褚俊那边仍在输入中,段恪又直截了当回:没兴趣。
手机刚从手机屏幕上离开,消息栏倏地跳出一条信息。段恪没注意点进去,下一瞬整个人愣住了。
不是一条普通的消息,是张彩图。
图片上独属于少年人青涩的身体,白净的脖颈,小小的喉结处洇出点红晕,莹润锁骨似美玉泛着光泽。
如果说这一切还算正常,那么胸口处紧紧缠绕着的乳白色裹胸却透着股色情,本该平坦的胸部,却是鼓起两团小奶包,掩藏在裹胸下的两粒乳尖微微顶起。
任段恪平日多镇定的一个人,也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
喉结和胸部同时存在,他去网上搜了下,才了解到双性人的存在。
不由感叹如今诈骗行业实在厉害,色诱都用上双性人群体了。段恪毫不犹豫地删信息,再拉黑。
然而,犹如在清水里滴了牛奶,这张不纯洁的图让段恪的心湖逐渐浑浊,越想去忘记,越难以忘记。
之后的几天里,段恪接二连三收到陌生短信,内容都只是照片。
照片又无一不露骨,从颤颤的奶肉、细韧的腰肢到白软的手心,段恪看了个遍。
早读结束,他站起来到前面收完物理卷子,再回来,手机上又来了新的信息。
段恪看了看,熟练地点了拉黑。
从物理办公室出来,拿着物理老师刚批改完的一份练习卷,各班教室里睡了一大片,走廊上只三两个人,吵闹声不大。
走到拐角处,他又看到了那天的被欺负的男生,对方这次是一个人,手肘抵在栏杆上,似乎在看风景。
青中是百年名校,教学楼老旧,栏杆扶手被磨得发黑,季窈靠在那,手腕被衬得雪白。
等段恪走近,他如听觉灵敏的小动物,转过头看过来,衬衫袖口没遮住的一截白藕似的胳膊明晃晃地呈现在段恪的视线里。
让他莫名地想起那些烦人的照片。
都很白,看起来软乎乎的。
“段恪?”
清甜的男声令他回神,段恪的眉心小幅度地皱了下。
“你记不记得我?”季窈眉眼带着笑,精神不错,那日流露出的软弱减少大半。
“嗯。”
“他们还欺负你?”段恪问了句。
季窈摇了摇头:“没有再欺负我了。”
一面回答一面走近,同时另一只手变着戏法似的拿出一罐苹果味的芬达,手心朝上递过去。
“喏,谢谢你。”
薄荷绿的易拉罐上还冒着水珠,有一缕水迹顺着季窈的小指滑到他手腕内侧的红痣上。
段恪盯着那处,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没多想收了下来。
“加个联系方式好不好?”
见段恪不解,季窈边擦着手上的水珠,边说:“我其实有加你的,可是你没理我。”
语气带着淡淡的抱怨。
可能是最近删除太多消息,误删了,段恪暗暗想道。
再回神,发现季窈靠得更近,季窈身上带着股香味,闻起来不讨厌。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报答。”段恪不着声色往后退一步。
正如他前几天才和褚俊说的那样,他现阶段不想恋爱,倒不是说他是性冷淡,而是觉得高中时期的所谓爱情,太幼稚。
无处安放的荷尔蒙驱使着脑袋和四肢,做出很多不清醒的决定、举动。
所以,从入学至今,面对所有的告白与追求、明示与暗示,他都选择果断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