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要和我做吗
中的阿季还要帅气。
这里灯光很好,音乐很好,菜品鲜美,什么都很好。霖扬只想让这样的时间再长久一些。
沉溺得有些轻易,温元的话似乎早已被抛掷脑后。
回去的时候季鸣主动提出送他回家,霖扬没有拒绝,只是说这里离自己家太远,送到地铁站就好。
车身缓缓启动,没入人流,车厢里放着首舒缓的音乐。
“困吗?”季鸣目视前方,问。
“没有,不困的。”霖扬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困。
和季鸣,和阿季待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让他不自觉收紧呼吸,生怕因为激动打乱步调,显得生硬狼狈。
“霖扬。”
“嗯?”但季鸣只是这样叫他,他就感觉快要融化。
“你喜欢我吗?”
“什么?”
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霖扬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昏暗重找不到自己。
车子在一个秒数很长的红绿灯下停住,季鸣侧身,夜幕的灯光将他的轮廓映出,有些模糊,表情看不清楚。
“或许我应该问,你还喜欢阿季吗?”
这是他们重逢后季鸣第二次提起阿季这个称呼,相比起第一次嚣张跋扈的氛围,此时他们的周遭是夜幕,是音乐,是充满冷气和季鸣身上好闻气味的车厢。
霖扬握着安全带的手在昏暗中一点点收紧,他重重咽了下快要跳出喉头的心脏,道,“我,嗯……”
其实季鸣全都看得一清二楚,霖扬的紧张,颤抖,还有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霖扬的情绪很好猜,全都写在外面。
所以即使他不回答,季鸣也能知道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脱口而出另一个荒谬的问题,“那季鸣呢”,但没有,他只是习惯性沉默起来,然后在绿灯换上时,将车子重新启动。
很快抵达地铁站,但霖扬没着急下去,季鸣也没有催。他们似乎都升出了共通的默契,都在等待对方没说完的下言。
“那张支票,”霖扬先开了口,“真的是你给的吗。”
季鸣愣了下,没想到会说起这个,如实道,“嗯。”
几乎是瞬间,他便察觉到身旁人的泄气,果然再开口语气有些闷,还带着股说不清的委屈。
“好吧,我以为你妈妈当时在骗我,就像电视剧里那样,在骗我离开你。”霖扬解开安全带,但没有动身离开,“其实我有一瞬间的动摇……因为那笔钱真的很多,我差点就要拿起来啦,我挣扎了那么久,但现在却告诉我那是你给的……你给的支票,我没想到,好像,比想象中还要难过一点……”
快要十点的地铁站仍有许多进出的身影,霖扬盯住窗外的那抹绿色出神,就在他以为季鸣不会再说话,今晚就这样时,旁边人忽然有了声音。
“要和我做吗?”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霖扬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但季鸣又说了遍。
“我是说,做爱,就像过去的很多次那样,我好像并不讨厌。”
确定不是听错后,霖扬的那点震惊扩得更大了,一时间全部的话语梗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心脏里的像素小人还在蹦跶个不停。
“你不是也很想他吗,”季鸣觉得好笑,明明就是自己,可偏偏要用“他”代替。
在霖扬持续的沉默中,季鸣将目光转回,眼神不知道落在那里,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碰着。
“抱歉,我的话吓到你了,地铁站到了,你下车吧——”
突然的噤声,突然的停滞。
分不清是谁的吞咽声,黑暗中的五感被无限放大,无处躲藏。直到身后传来一声透亮的鸣笛音,“霖扬亲了自己”的这个事实才在季鸣心里清晰起来。
像闪屏的灯泡,某一瞬,季鸣知道霖扬误会了。
车外的商业街流光阑珊,车厢的灯光依旧昏暗模糊,但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期许藏不住,满得快要溢出。
季鸣忽然不知如何将下面的话说出口。
时间被按下暂缓键,一分一秒漫长扩大。
刚才一时头热,直接亲了上去,要命的灼烧和羞耻感现在才迟钝地将霖扬包裹起来。
坐回原位,视线往车外逃,街边贩卖气球的小摊,霖扬被其中一束气球吸引住,会发光,闪烁着,正和他的心跳同频。
“霖扬。”他回头,几秒呆滞,变得沮丧起来。
季鸣脸上的表情和这个吻发生之前相比没什么变化。
“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季鸣说。
果然听到了这句不是那么顺耳的回答。
垂在身侧的手一寸寸收紧,霖扬握住白色的衣角,掌心把那处布料搓成小卷筒,然后一下一下轻捏着。
冲动的余劲好像还没有散去,心脏依旧跳得急促,直到这一刻霖扬才发现自己对阿季的想念从没消失过,只是被他藏到角落,依旧在发芽,生长。
他视而不见,直到有天掀开堆砌在木板,才发现那种子早就扎成深根了。
季鸣没有看到他这次的小动作,所以收到的只有沉默。
地铁口的人也开始变少了,快到关站的时间,季鸣在想,关站之后霖扬怎么回去,公交没有了,车也不好打。
所以应该让人立马下去才对,但脑中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居然是希望这样的沉默能再拖得久一点。
“所以今晚之后你不会再来找我了,对吗。”
季鸣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副驾座上的人在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他想搭话,但霖扬没给机会继续道。
“因为你知道我把你当阿季,还喜欢你,而你只想和我睡觉,做爱,并不想要一段麻烦的关系。”
埋在心里的话被猛然放到明面上说出,换谁一时间都没法坦然接话。反倒有种心虚感,季鸣目光一寸寸往旁边挪。
“……”
是生气了吗?
责怪的话,尖锐的词,季鸣听着却不生气,因为霖扬的语气实在太软了,软得让他开始反思检讨自己的过错。
许久没有这种忽上忽下的感觉了,季鸣把领带扯开一些。
他开始后悔今天开这么贵的车出来,太高调,惹得路过的每一位人都要探眼看,而他现在需要空间,去理一理自己乱得要死的想法。
“那就……做吧。”
季鸣偏头去看副驾座上的人,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霖扬重复道。
“按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不会添麻烦。”霖扬又开始卷手指。
他只是,只是太想念阿季了,所以不要离开,那么欺骗地,单纯以做爱为目的留在他身边也好。
不要去找温元,不要去找别人。
没有得到回应,他又开始不安起来。
“你……又不愿意了吗?”霖扬抬头去看身旁人,眼底的水光映着闪。
“……”季鸣沉气。
好像有个更大的误会出现了。
在会议室和合作伙伴侃侃而谈,游刃有余地他忽然笨嘴拙舌起来。
怎么解开这个误会,直接拉着对方的手往自己正在逐渐变硬的裤裆上放吗?
堵塞消失,干涩感加重,喉间的突起重重滚落两下。光线模糊,光影反倒清晰起来,季鸣看到那眼睑下的一小团黑影,是眼睫垂落,一眨,又一眨。
“如果你是喜欢那种,”这次撇开视线的人换成了霖扬,他偏开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