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两个月和八千块
啊?”
总是很容易被对方反应气到的季鸣猛沉气,解释道,“你不走前面领路,我又不知道那户是你家。”
“哦……对……好。”霖扬应。
然后季鸣定在原地,注视着霖扬慢吞吞地凑过来,饶过他,带起一阵清爽的香草凝露味,往前走了。
季鸣看着地上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啊。”
领子突然被揪住,霖扬毫无防备往后倒,脚下踉跄,但下秒又被摁着肩膀稳稳固住,下秒被好闻的男香包围起来。
他偏头看季鸣,但对方并不和他对视,视线向前,收回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镇定道。
“你吃饭了吗?”
“吃了。”
季鸣点点头,
“所以饭后消消食,别走那么快。”
“……”
霖扬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自己其实是在两小时前吃的晚饭。
柏油路上的人影从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行,但偶尔仍旧会出现一抹略快,一抹稍慢的情况。不过始终相差不大,总有人放缓,也总有人加快,肩膀虚虚晃晃地交叠在一起。
一段五分钟路,俩人愣是走了十五分钟。
看着缓缓上升的电梯数字,霖扬想到什么,表情忽然变得不安复杂起来。
站在距离他半米的季鸣注意到,拧眉,“不想让我去?”抛出半句后,也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他紧接道,
“不让我去也没用,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算得上季鸣第一次主动提起那段事,霖扬再试图解开对方误会的同时,也感觉胸口好像被电流酥了下,不疼,但连着掌心带起痒意。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及时得到解释的季鸣脸色好了一些。
电梯里的灯光比方才明亮不少,他视线飘着飘着,就落到了前面人后颈,那块凸起的骨头上。
那里很神奇,像是一个开关,细叫、颤抖、蜷缩是它埋藏的秘密。
只有季鸣一个人知道这个开关被摁下会发生什么。
“还没到你住的楼层吗?”
随着数字每上升一格,霖扬的心虚就加重一分,一时间也没听出季鸣声音里的明显不对劲沙哑。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但没有人走出来。
瓷砖上的人影混乱波动。
电梯门开始往回走,快要合上时,一只骨节清晰的手兀然伸出,卡在门边。
楼道的感应灯被唤醒,棕色的表带在昏黄的白炽灯下发着弱光,手背上裸露的青筋时显时隐。
“唔。”
吻发生的太突然,眼前明暗交替,等霖扬反应过来时,颤颤巍巍的舌尖已经被对方含住了。
吮吸,拨弄,唇瓣厮磨。
这个吻突如其来,而又色欲十足,霖扬被刺激得后腰眼发软。
全靠季鸣揽在他腰间的手撑着。
“我硬了。”
季鸣放开他,一起一伏的两道呼吸混乱交缠,看着霖扬打颤的眼睛,他偏头咬了口对方的耳骨。
“我硬了,还没到了吗?”
小腹被不容忽视的硬度顶着,霖扬羞赧,磕磕绊绊地吐道。
“到,到了。”
季鸣又在他脖颈埋了会儿,少顷才直起身。手重新插回兜里,呼吸很快恢复平稳,脸上神情也克制平淡。
就算现在有人路过,也大概率看不出这两人刚在电梯里就接了个火热的法式深吻。
“开门。”
霖扬跟在季鸣后面走出电梯,掏钥匙的时候指尖在打着哆嗦。季鸣垂眸,捕捉到,喉结又滚了下。
但如果那位路人注意到其中高出一头的男人的鼓囊囊的裆下,估计就要另当别论了。
头脑持续晕沉中,舌尖还残留着酒精和漱口水的味道,霖扬做过不下数百次的开门动作,忽然磕绊起来。
裆下已经快硬到爆炸的季鸣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上手握着他的手拧开了门。
“等——”
来不及阻止,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已经从半开的门里钻出。
“你养狗了?”看着腿边的大黄狗,季鸣愣。
“先,先进来再说。”
霖扬进门后,和往常相比略显敷衍地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脑袋,然后跟躲债似的转去冰箱,整颗脑袋埋进去,问季鸣有没有要喝的。
……
没有得到回应,他回头。
客厅的暖灯下,季鸣蹲在沙发旁,笔直的西裤上粘了些狗毛,但季鸣似乎不在意,依旧专心逗着那坨体型庞大的肥坨坨。
看着相处得十分融洽的一人一狗,霖扬心里的不安愈发加重。
得想个办法让他俩分开一些。
“你不怕狗吗?”
对方用十分娴熟的撸狗姿势回答了他的问题。
“它很久没洗澡了,会有味道。”
一颗在灯光下巨蓬松晃动着的脑袋也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他的方案b。
没办法了。
霖扬沉了口气,然后。
“……嘬嘬嘬。”
嘬完。
他:“……”
季鸣:“…………”
还有突然停下的尾巴:“……汪?”
季鸣站起身,看了看脚边的狗,又瞅了瞅冰箱旁涨红一张脸的人,思忖了会儿没想明白,于是问道。
“你,在家也这么喊你的狗?”
不等霖扬想好如何回答这句话的对策,季鸣剖出的下个问题彻底让他慌乱起来,
“它有名字吧,叫什么?”
兀然,随话落,整间房子陷入诡异的寂静,只能听到节奏均匀的犬吠声,和冰箱制冷的嗡嗡音。
“?霖扬。”
喊了声仍没有反应,季鸣拧眉,以为对方在想和留文力的通话内容,语气立马不悦道。
“发什么呆——”
“鸣鸣。”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炸开花,破碎一地,十个拼图大师也凑不起来的那种。
“……什么?”
季鸣脸上浮现出少见的怔愣。
霖扬不敢看了,垂下头,将自己完完全全藏在阴影下,眼睫乱眨,耳尖似血的红。
持续的震惊中,季鸣听到了他几不可闻的声音。
“它,那只狗,叫……鸣鸣。”
“……”
少顷,地板上的人影才有了动作。
季鸣扶额,抬头望向天花板,眼底有鲜少出现,且持续之久的呆滞和惊愕。
他妈的。
不会还是口字旁的那个鸣吧。
还真是口字旁的那个鸣。
但季鸣没再追问,霖扬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去答,两人各在一角沉默着,整个屋子安静得只有“鸣鸣”的犬吠声。
“你,吃晚饭了吗?”霖扬试图打破沉默。
他想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话题,刚才季鸣只问他,他却还不知道季鸣吃了没有。
“吃不下。”季鸣从沙发站起,看着霖扬那张脸上少有的丰富表情,心情更复杂了。
“是因为喝酒吗?我买的有解酒茶包,我去给你——”
季鸣则在他动作前先一步喊停,摆了摆手:“不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