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勾引别人的?
埋下的棋子就这么废了,说不定还要受到报复,云翳就觉得浑身更疼了。
云楼你该死!
处处与他作对,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云翳思考了一番,写信给苗国太子苗戈。
信中道,他愿意借道给苗国偷袭齐国,条件是要杀死云楼。
云翳的幕僚劝道:“殿下为了杀云翳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是否……”
云翳阴恻恻地道:“当然不,待苗戈杀了云翳,借道我国与齐国交战,我们再出手,轻则两国两败俱伤,重则……”
“重则,我们可趁机攻入苗国,一举多得。”
“殿下英明!”
***
幸好崖下有深潭,还有个快死的首领垫背,加上能量的保护,奚楼感觉身体倒不算很差,除了腿部却传来剧痛……
这具身体这些天透支了很多,他吃力地游向岸边,也不管别的便沉沉睡去。
至于用能量治疗或者修复一下受伤的腿什么的,奚楼表示那也太浪费了,反正是全息世界,人不死,能搞就行。
于是,很久没有感受感冒的奚楼,在全息世界里,体验了一把高烧昏迷不醒。
“真狼狈。”冷淡如金玉碰撞的男声响起。
来人袖口绣着银色祥云,他看着受伤昏迷的云楼端详了一阵,嫌弃似地把人弄到垫子上,拖着垫子的一个角,向前走去。
云楼是被疼醒的。
梦里似乎有人用鹅卵石大的硬币给他刮痧,刮个不停。
他说疼,别刮了,那人非不听,还更使劲了。
给他气醒了!
眼下他正躺在树边,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用多说,肯定是眼前面色冷峻的家伙所致。
“你对伤患有必要这么残忍?”
可惜对面生火烤鱼的公子,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云楼扶额:“给点水喝。”
“你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一壶水扔在云楼身边,伴随着的是冷脸公子似责备似打量的声音。
“齐瑛这条线,云翳已经废了。”云楼回敬。他艰难喝了一大口水,又把自己呛得面色微红。
一封信递到云楼眼前。
是云翳写给苗国太子的信。
云楼看完,挑挑眉:“有点本事。”
冷脸公子:“比你强点。”
云楼不为所动:“劳烦,找人把信送给齐瑛。”
冷脸公子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拿回信封:“还是你诡计多端。”
“比不上弟弟,智勇双全。”
“你还不跟我回去?”
“处理了苗国和齐国再说。”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没死。”冷脸公子听到云楼的称呼,烦闷地皱了皱眉:“既然如此,便不给你上药。”
“嗯。”
“保命药,吃了。”
“嗯。”云楼不像之前那样清冷,反而有些无奈和乖巧。
冷脸公子冷漠地抽走拖拽云楼的垫子,引来几声闷哼,虽然低沉,却勾人得很。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云楼。
清俊的身体显得有些瘦弱,发着烧的脸颊微红,双目还含着泪,一副十分想让人欺负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时辰后。
云楼被太子找到的时候,俨然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双腿都是血,还被水泡的发白发胀,看起来凄惨极了。
景见贤急忙上前想抱起可怜兮兮的云楼,没想到被太子抢走。
齐瑛抱着病美人,只觉得手上像抱着一团棉花,稍微一松手就会被风吹走。他低头看了看云楼,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被他腰间的玉佩吸引,那是一块镂空的凤牌。
他瞳孔骤缩,难道说当年在边境救过他的人,竟然不是云翳,而是云楼吗?
随行的轻骑里没有军医,齐瑛最开始以为来接的人是云翳,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严重的伤患,于是无法,一行人只得前往城中寻找医馆。
还好附近城中大夫医术较为高明,云楼并无性命之忧。在双腿却暂时不能移动了,从高处摔下受伤颇多,能不能恢复也没有把握。
空气凝结。
众人情绪都比较低落。亲卫看向太子劝慰道:“殿下也休息一下吧,自从云殿下坠崖,您已经几天未曾合眼了。”齐瑛看着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云楼,心中的恐慌感才渐渐消失。
“都回去休息吧,孤再等一会儿。”
看着太子殿下不眠不休地去找一个质子,亲兵中,是有很多人不服气的。一人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恕我卑职多嘴,这云殿下不过是云国质子,您如此损耗身体实在是不值当。”
齐瑛看着不只是说话的人,其他人也多有不服。心道众人并不知云楼所作所为。
既然如此,他至少得为阿楼扫清一些障碍,让他在齐国的日子舒坦一些才行。
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锦囊。
“这次我们能不损一兵一将,面对危机多亏阿楼足智多谋。”
阿楼,什么阿楼?太子您可真自来熟。
亲兵们一头雾水,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本来他们对于殿下折返回去救云国质子,就有些无法接受,太子殿下千金之躯,何必去救一个阶下囚。听完殿下此言俱是心头一震,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太子。
“阿楼发现暗中有人使用记号泄露我们的行踪,随后他打翻汤水是因为汤中有云国特产的毒叶。”说到这里,太子从士兵们的脸上一一扫过,顿了顿,说道:“也就是说我军之中有内奸。”
亲兵俱是一跪,纷纷表忠心:“我等忠于殿下绝无二心。”
太子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动作,谁是内奸他心知肚明。
“随后阿楼通过锦囊与我合作,以他作饵诱使追兵围杀他,他在逃跑沿路上布下迷药使追兵丧失战力,那我便反客为主将叛军夹击。”
副将张了张嘴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直说。”
“殿下,恕我冒犯,您如此相信云殿下,若是他与追兵里应外合,那又该怎么办?”
“若他当真与追兵是一伙的,便不会打翻那锅汤水,直接将我毒倒岂不是更好?其次,也不必告诉我会有追兵和记号,第二日里应外合将我们拿下,也不错。最后若是阿楼当真要与我作对,又何需追兵,下一副药也就是了。”
众人想起山崖上被药倒的追兵,丧失战斗力只能束手就擒的样子,不由打个寒战。
这位质子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啊,一不小心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之前冒犯过云楼的,更是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还好云殿下,大人大量并未与他们计较。
众人看云楼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一个病弱的质子,而是一个智多近妖且富有手段的上位者。
看着众人用尊敬的眼神看着云楼,齐瑛也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让自己手下的人再怠慢了阿楼,本来第一印象就已经很不好,别让这些蠢蛋子再拖了后腿。
自作孽不可活。
“行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告退,除了景见贤。
他看向旁边一直跟着,不离寸步的景见贤,不动声色地打听:“这位……如何称呼?”
景见贤扯了扯嘴角,心道这位太子殿下看起来平易近人,实则骨子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