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如果我跟你表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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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如此么?仅仅因为阴差阳错的两张纸条错位么?贺程想,大概不是的,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那个才是。
在贺程生日前一周,他们一群人相约去海边玩,这种事按道理不会有贺程,但他是柯寅川同桌,于是被捎上了。
短途旅行两天一夜,所有的东西都安排好了,圈了一块沙滩,白天冲浪骑车疯玩,晚上露天篝火唱歌烧烤。
一群高中生,吵吵闹闹地到后半夜才散,晚上大家都喝了点啤酒,只有贺程只喝了小半杯,他从来没喝过,一口就让他眉头紧皱,柯寅川啧一声,嫌他喝得慢,抢过来一口干了,然后塞给他一杯果汁。
到最后,送人回房间的事落到了没喝醉的人身上,贺程义不容辞,跟剩下两个清醒的同学一个个把人架回去,等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因为床上躺着个人,是他同桌——柯寅川。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搬一个人,干脆换一个房间,贺程喊他:“你房间钥匙在哪里?”
“丢了。”柯寅川脸埋在枕头里。
贺程倒了一杯水给他:“那你怎么进的我房间?”
柯寅川不接,抬头眼神呆呆的:“不知道。”
像只大金毛,贺程没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清醒时候的柯寅川酷酷的,不爱说话,脸要是跌下来像是镶了一块冰在脸上,谁过去都得被冻一哆嗦,不熟的时候贺程就敬而远之,现在看起来怪乖的:“那我睡哪里啊?”
“这个床这么大,不够你睡吗?”柯寅川抓着他的手把人拽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下去,证明这个床完全可以躺下两个人。
“也行。”贺程想想也对,翻身下床去洗澡,洗完澡出来看见柯寅川站在浴室门口,“你要上厕所吗?”
“不是,我要洗澡。”但是没有衣服,“你有多的衣服吗?”
“喝了酒不要洗澡。”贺程把他推回到床上,喝了酒的柯寅川实在听话,“就这样睡,我不嫌弃你。”
但显然,只是看起来听话,柯寅川拒绝了他的提议,一定要洗澡,贺程拗不过,他们身高差不多,于是找了一套衣服给他,其实不穿也行,反正性别一样。
“你水别调太热,不舒服记得喊我。”贺程把衣服塞给他,嘱咐道。
洗个澡也就十五分钟的事,等柯寅川出来,发现变成贺程站在浴室门口,他也问:“你要上厕所?”
“不是。”贺程见他出来了,转身去一边把书桌的灯打开,开始扒拉桌上的贝壳。
柯寅川好奇:“你在做什么?”
“有点头疼,睡不着,无聊就做风铃玩玩。”程静喜欢贝壳风铃,他准备做一个送给母亲。
“哦。”柯寅川在他对面坐下来,“你刚刚站在那里干什么?”
贺程头也没抬:“没什么啊,怕你摔到,好,不要漏!分几章是为了替换废章,我也没办法!!私密马赛!!!6k+更新要个推荐票不过分吧!票票!!】
当天晚上贺程并没有见识到柯寅川口中提到的那个物件。
柯寅川一直忙到快过年,他实在是分身乏术,每天回家也要去书房待好一会儿,有时候回房间都过了零点。几次贺程迷迷糊糊地感受到他贴过来搂着自己,但他实在睁不开眼睛,又昏昏沉沉睡过去。因为早上不上班的缘故,醒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他每天照旧上午去医院,下午则去贺氏房产,老板太久不在位到底不好,宁为军让他去坐镇。
“这不合规矩。”贺程开始是拒绝的,他并不懂这些东西,而且他也没有权利,贺连山还没死呢。
这位跟贺连山打拼了大半辈子的重臣无所谓地挥手:“没有规矩,你爸在的时候就是最大的规矩,他倒下了,他的儿子就是规矩。”
贺程没有坚持,为柯寅川工作的几个月到底是有收获的,公司自然有一套运转的流程。贺连山在两年前就开始准备做甩手掌柜,那次差点让贺氏丧命的危机让他产生了这个念头,这些准备现在派上了用场,贺程只需要去那里当吉祥物稳军心。
放假前最后一天,公司早早放了人回家过年,下午整个公司也没多少人了,贺程走出电梯的时候犹豫了下,还是把车开到了柯寅川那里,明天他也要放假了。
车驶出地下停车场时,夕阳正好把最后一缕晚照留在对面高楼的幕墙上,美极了,他难得露出个轻松的笑容。
无比波折的一年,就要过去了。
贺连山在好转,但愿一切都会慢慢变好吧,他对新的一年,开始有了一点期待。
进门意外地看见柯寅川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贺程换了鞋就准备上楼换身衣服,走半道被柯寅川招了过来往中指上套了个戒指。
最近柯寅川喜欢给贺程送礼物,开始贺程还觉得不适应,后来发现大概跟给宠物买玩具差不多,他扫一眼桌上的包装,卡地亚的素戒。
张叔跟阿姨已经把晚饭摆上桌,贺程索性吃了再去换衣服。戒指被柯寅川戴在了右手,吃饭的时候筷子偶尔碰到,实在不习惯,于是多看了两眼。
祥和的夜晚。贺程在跑步机上跑了会步,还不到十点,路过书房的时候见柯寅川又在写毛笔字,凝神静气的,姿势却随性,笔下的字苍劲有力,是正经练过的,于是驻足看了一会儿。
要走的时候被柯寅川抓住又压在桌子上亲,那汗本来都要干了,这会儿又开始冒出来,柯寅川一双铁臂捆着人,若有所思地看他:“最近太忙了,竟忘了还有件事。”
贺程直觉要遭,趁他不注意一矮身钻出去,丢下句我去洗澡你继续练字就走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莲蓬头的水刚打下来,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贺程并不意外,但是对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事有些紧张。他按沐浴露的手搭在那儿,直到另一只手覆上来,泵头才挤出了液体。
滑腻的乳白色液体堆在手上,手指上套着的戒指被另一个人捏着旋转了两圈。
“喜欢吗?”
非常不合时宜的,贺程想起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嗯了一声,把手收回来,握着沐浴球开始揉搓。
柯寅川最近好像染上了亲吻的瘾,那个泡沫还没打上两下的沐浴球被他拿过一丢,浴室的水蒸气把贺程的脸跟嘴唇都蒸得红润,上头还有几粒水珠,跟顶着晨露待人采撷的嫩叶似的。
他把人按向自己,用嘴去采了,再撬开唇齿,用舌头去挑逗另一个舌头,这片叶子是他的,他要吃到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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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没有闲着,不知道是本来就放在浴室的,还是有预谋拿进来的,贺程觉得自己胸前像是贴上了一块冰凉的小东西,极短的几秒钟,他右边胸口陡然一痛。
“唔…”这疼痛太过记忆深刻,贺程弓着身子躲。
“别动,还有一边。”柯寅川在他呼痛之前停止了接吻,手上还拿着一个白色夹子,后面挂着一根羽毛,不过已经被水打湿。
贺程不敢想象如果那羽毛是干的,拂在他敏感的胸口会是什么样子。他低着头,除了痛还有另一种隐秘的感觉,这让他很不好受,他不想要这个东西,有不好的回忆。可让他开口拒绝又做不到,明明答应过随便他弄。
当两个夹子都夹上来时,贺程已经呼吸急促,他抓着柯寅川的肩膀,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柯寅川并不觉得痛,他轻轻拨弄夹子,被打湿的羽毛晃晃悠悠地扫过乳晕,留下一道道水痕,又很快消失,他赞叹一声:“很好看。”
像一只被猎人捕获的天鹅,落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