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机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原本横在卧室里的屏风不知何时,已经被宸阳送给了王大娘,木榻也早变成了一堆柴火被烧了个干净。
路上遇见乡亲们再说他们是两口子时,溪鸣也再没有想着反驳。
宸阳在院子了种下了一颗桃树,因为溪鸣爱吃桃子,又在院子里添了两只小鸡,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凡间的生活,每每落在溪鸣身上的目光,总是柔和的能溢出蜜来,两人便像普通的夫妻一般,平淡且美好的生活着。
两人都有些乐不思蜀了,直到小云村来了几个不速之客。穿着铠甲,将士模样的人来到这里,直奔周家兄弟的家里。
依兰一瘸一拐的走到不远处打量着,赵灵窈无奈的扶着她的手臂,依兰似乎是想听听什么,只可惜离得太远了,什么也听不到。
溪鸣有些疑惑,见依兰不是很惊讶的样子,猜想她可能知道些什么:“小兰知道是怎么回事?”
依兰摆摆手:“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是二舅的的人。”
二舅?
赵灵窈闻言,满脸不满的问道:“你还有个二舅?怎的从没让我见过?”
依兰白了她一眼:“这个二舅,就是苍哥他们的父亲,当年他丢下苍哥他们三母子再也没回来,连外婆和外公去世都没回来,我娘觉得他冷血无情,就单方面和他断绝关系了,不过这些年我隐约也听我娘提起过一点,这个二舅在外面似乎当了大官。”
赵灵窈脸色立马好了:“那他现在是想回来了?”
依兰也不知道,这个二舅她只知其人,从未见过,不明白具体为何:“不知道,不听了,周姨会处理好的。”
过了会儿,依兰被赵灵窈带走,溪鸣心里有股莫名的预感,于是立刻起手算了一卦,竟发现这件事或许和他们也有些关系,回仙京的机会,似乎落在了周家兄弟身上。
回了家,宸阳刚喂完了鸡崽,见他回来,扬起一抹笑来:“回来了。”
溪鸣也冲他笑了笑:“回来了。”
宸阳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篮子:“什么东西值得你丢下我,一大早就上街去买到现在?”
溪鸣脸红着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昨晚宸阳要的太凶,若不是借口今日要出门,只怕床都下不来,不过思及刚才的卦象,他正了脸色说道:“刚才回来时看见村里来了一些将士去了周家,我起手算了一卦,算出我们回去的机会似乎落在了苍兄和琅兄身上。”
宸阳将他拉着坐在自己腿上,不轻不重的替他按摩:“面相来看,他们确实有仙缘,还有那两个丫头也是,只是人间修士式微,按理来说不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多有仙缘的人。”
溪鸣回头与他对视:“历劫的仙官?”
唯有历劫的仙官才能自带仙缘的投生凡间,以待历劫完成顺利回归。
宸阳思索片刻点头道:“应该是,但应该不是长仙京的仙官,看他们的年岁,应该是不久前下的凡,长仙京已经百年没有历劫的仙官了。”
溪鸣回忆了一遍整个仙京最近的历劫仙官,最终挑选出了最可能的几个:“闻仙京正好有四个同一时间下凡的仙官,苍桓仙官,琅月仙官,另外两个女仙官的身份不明,只依稀知道是闻仙京七幺殿的仙官,前两位历的是亲缘劫,后两位是情劫。”
宸阳:“十有八九便是他们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巧合,连名字都能对上,想必那两个女仙官的名字也是对的上的。”
溪鸣叹了口气:“我们可能要离开这里了。”
宸阳伸手探进他的衣襟里捏了一把还红肿着的乳尖:“舍不得?”
溪鸣轻轻抽了口气,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别乱捏!这几日被你捏的都没好过,”他思索片刻,继续说道:“咱们得帮帮忙,只要不干扰他们每一步的选择,适当给予帮助是可以的,如此也好早日回去。”
宸阳看了眼小鸡崽:“可惜了,那株桃树还没能开花结果。”
溪鸣也有些舍不得,但仙官久留人间确实不合规矩,若任性而为,别的仙官竞相模仿,于人间便是灾难了。
不过虽然舍不得,但宸阳才是他最留恋不可割舍的,只要宸阳还在他身边,不管去哪儿都好。
而且机会来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触发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回来看看。
他仰头亲亲宸阳,笑道:“聚散有时,只要咱们记着这里的好,便不算遗憾了,别难过。”
宸阳埋首在他肩侧沉沉发笑,笑得溪鸣不明所以:“做什么笑成这样,难道我说了什么惹你笑话?”
宸阳抬起头看着他:“宝贝儿,我可不会因为离开这里难怪,只是遗憾来不及在桃花盛开的时候,在树下弄你一回,你肌肤这般玉白,想必桃花落在上面定然勾人至极…”
他说着,好像已经看见了那副绝美的场景,眼中宛如浸了墨,带着灼热却克制的欲望,对视间仿佛要把溪鸣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溪鸣红着脸推开他站起来,理着衣服道:“在仙京的时候,大家都说你端方君子,不近女色,比西方佛子还要清心寡欲,现在看来全是假的。”这人每每在床上,都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模样,和清心寡欲毫无关联。
宸阳从前确实不近女色,莫说女色,连色都不近,若非遇见溪鸣,他自认没有欲望这种东西:“是宝贝儿你魅力太大了,我就算真是个和尚也忍不住。”
他们都是彼此的初次,别人自然不可能知道宸阳的欲望,在遇上溪鸣后,是何等的无法节制。
溪鸣嗔他一眼:“没个正经。”
但不能否认,溪鸣喜欢他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欲望,让他心里甜的像灌了蜜。
他正了衣襟思索片刻后,略严肃的问道:“咱们去苍兄他们家看看?既然是今日才落定的机会,想来一定跟今日来的人有关。”
宸阳替他理了额前一缕碎发,然后牵起他的手,故作委屈道:“走吧,今日少不得浪费大好时光,去别人家听墙角。”
溪鸣无奈的笑了笑,给两人施了一个隐身术:“哪里学来的拐弯抹角?”
宸阳笑着单手搂着他的腰:“不拐弯抹角,你又该说我耍流氓了。”
两人就这样闲话家常的到了周家,此时屋内恰好说到关键处,只见那为首的男人恭敬的坐在下首,对周娘说道:“所以事情便是这样,将军战前被敌国术士下了蛊毒,军医说若想救回,只能换血,但血也不是谁来换都行,最好是有血缘之人,将军活下来的希望才能多一分,夫人,实在不是末将等不愿舍命,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如今我们与庆国马上要交战了,战前失了顶梁柱,军心势必大乱,此战关系到边关无数百姓,还有无数将士,一旦战败,后果不堪设想,末将恳求夫人……”
周娘脸色苍白,看了眼他还带着血迹斑斑的脸,又看了看周苍周琅,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不必说了,请你先出去,我想和苍儿琅儿说些话。”
那将士站起来尊敬的行了一礼:“末将不打扰夫人,这便在门外候着,夫人若有什么事,请尽管唤我。”
周娘白着脸,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知道了。”
于是那将士便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周娘与周家兄弟,还有隐身在一旁的溪鸣宸阳二人。
过了片刻,周娘开口对周家兄弟说道:“苍儿,琅儿,你们有什么想法?”
周苍替周娘倒了杯水,说道:“娘,我应该去救他。”
他说的坚定,一听便知已经有了打算。
周琅走过来替周娘揉肩,也开口道:“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