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对头一起坠入凡间
整个村子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呀!你们小两口起得挺早!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大娘就知道!来来来,大娘给你们拿了些东西,这老李头的棉被已经烧了,你们也没个被褥,正好我家有床新的,本来是送给我闺女出嫁用的,结果那丫头死活嫁不出去,现在就给你们了!拿着拿着!”
溪鸣尴尬的脚趾都要扣起来了,看了眼宸阳,发现他也在看自己,顿时连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
大娘一把把棉被塞进他怀里:“什么不是不是的,小两口还挺害羞,大娘可是见过世面的人,放心啊,大娘祝福你们长长久久,不说了不说了,大娘家里还有事儿呢,这就走了啊,有空多窜窜门,大家都很稀罕你们的,长这么好看的咱们都没见过呢!”
她自顾自说完,然后乐呵呵的离开,独留二人留在原地,半晌,溪鸣干巴巴的笑了笑:“哈哈…不是…我没有跟她说过…”
宸阳移开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嗯。”
溪鸣木着脸抱着红艳艳的喜被回了房间,整个人红成虾米,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去。
必须搬出去!不能再让人误会下去了!他自己倒是不打紧,宸阳估计心里不知道怎么嫌弃呢,说不定已经在想办法谋杀自己了!
事不宜迟,把被子放下,他出了门,宸阳也跟在他身后,村子不大,村正家就在最边上,那户唯一用石头做的房子就是,要修房子,得支会村正,路上有几个孩子好奇的打量他们,妇人们也带着笑意的向他们问好。
“哟,小两口出来啦?我是周娘,你们要是想买衣服就来找我啊,我做的衣服可好看了。”
……
溪鸣颤巍巍的笑了笑:“我们不是…”
周娘笑着递给他们一篮子水果,然后笑着说了再见。
溪鸣快哭了,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迫占老对头的便宜。
回头看看宸阳,对方眉头皱起,他自觉那就是仿佛被迫受人玷污的模样。
溪鸣觉得冤枉,他又不是故意的。
宸阳应该不会跟他动手吧?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帮过他,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好吧,似乎也不算小事…
想的出神,脚边窜过去的小孩猝不及防的将他撞倒,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跌入宸阳怀里,被宸阳抱了个满怀。
胸膛可真宽…!他在想什么鬼东西!!
“嗖!”的一下站起来:“抱歉,失礼了!”
他转过身,故作冷静的往前走,正在遛弯的村正笑呵呵的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连白花花的胡子都在愉悦的微颤:“年轻人感情真好,老头子没眼看咯~”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好家伙,人也不想找了,溪鸣强忍着羞耻一言不发的回了屋,恨不得今天根本没有出去过。
宸阳摩擦着留有余温的手指,嘴角上扬。
腰真细,一个男人的腰居然能这么细吗?
他悠哉悠哉的回了屋,站在院里看了眼关起来的门:“不做饭吗?”
溪鸣有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停逸为什么老是和青崖殿的大人打起来了,如果青崖殿的大人也像宸阳这样的话,挨揍也正常:“不做!爱谁做谁做!”
宸阳站在门口,仿佛看见里面的人气炸的样子:“我不会。”
溪鸣想冲出去揪住他的脖子吼两句,但他做不出来,只能憋着气小声道:“饿死你算了!”
当然,宸阳是不可能饿死的,但他依旧打开门默默去了厨房准备饭菜,明知道宸阳不会因为不吃饭就饿死,但还是像个尽职尽责老妈子一样,准备好了饭菜,然后一边吐槽自己的性子,一边把饭菜端了出去:“屋子的事,改日再说吧,这几天我在外面打坐。”
宸阳看着他:“不必,床够宽,你我都是男子,不必忌讳什么。”
溪鸣僵了一下,拒绝道:“不行!”
宸阳似是不解,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有忌讳?”
溪鸣垂眸:“我,我喜欢像凡人一般睡觉,会叨扰到你,不合适。”
宸阳点头:“无妨,你睡你的便是。”
溪鸣:???
睡我的?
你在旁边怎么可能睡得着?
最终协商后,两人决定在卧房加一道屏风,再添一张榻,这样便解决了一大半的问题,至于剩下的问题,诸如同住一间屋子会不会被迫暴露一些事,溪鸣暂且压在心底不去想,只安慰自己只要小心些,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说干就干,趁着天色尚早,两人一起去伐了几根木材。
结果溪鸣忘了,他根本不会做这种手工活儿。
看着已经被宸阳销成木板的材料犯了难,眉头皱着,略显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哈哈…,要不…我还是在院子里打坐吧…”
宸阳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挽起了袖子,然后在溪鸣震惊的眼神下,将一堆木板逐渐变成一张不大不小的榻和一面十分精美的屏风。
震惊!!!
溪鸣眼睛都睁圆了,意外的可爱的紧。
他忍不住围着转了一圈,然后看着宸阳:“仙友你还会这个?”
宸阳双手用力拍了拍身上的木屑:“雕虫小技而已。”
溪鸣不觉得,宸阳可是青崖殿的大弟子,泰祁殿主的亲传,身份何其尊贵,按理说这等粗活他连沾手的机会都没有,难道是在凡间时学来的手艺?
宸阳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平静的陈述道:“泰祁的床榻经常坏,他不愿旁人知晓…,因而都是我替他重新打造。”到如今,也有几百年了,再不会也熟练了。
“…原来如此。”
至于为何泰祁殿主的床榻会经常坏,溪鸣没有问,他预感那不是什么能为人所知的事情。
至此,两人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
小云村以打猎为生,两人既不想暴露身份,那免不了入乡随俗,因此今日两人便跟着村里两名名叫周苍和周琅的兄弟一起进了山。
两兄弟就是前几日卖衣服那位周娘的儿子,周娘的夫君早年受不了山里清静无为的生活,所以丢下他们三人离开了,周娘没有自艾自怜,将两个孩子的姓氏改后,权当自己的夫君已经死了。
这些还是一路上周苍周琅两兄弟主动说出来的,周娘并没有刻意瞒着他们,所幸两兄弟也看得开,也只当自己没有父亲便罢了。
一路深入,四人猎了几只山鸡和野兔,到了一颗巨树下,周苍说道:“前两日我和琅弟在这两边都布置了一些陷阱,你们一人跟着我一人跟着琅弟,熟悉熟悉周围的环境。”
溪鸣和宸阳对视一眼后点点头,于是四人兵分两路,溪鸣跟着周苍,宸阳跟着周琅。
待和周苍到了陷阱处,赫然发现里面有一头巨大的野猪,目测得有五百来斤了!
周苍很高兴,但也不是很意外:“这里野猪很多,我娘她们好不容易种点什么,都是被这群野猪祸祸了的,这畜牲精得很,平常时候也抓不住,只有陷阱还能有些用处,今晚有口福了。”
溪鸣笑了笑,帮着他一起把已经死透的野猪从陷阱了拖出来。
周苍抹了把汗,对溪鸣说道:“这东西不好搬运,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村里叫人一起来搬,如果有其他猛兽过来,你就回刚才那颗树下,那颗树周围有能驱赶野兽的东西,它们一般不会靠近。”
溪鸣看了眼野猪,撸起袖子来道:“不必了周兄,我一个人就能把它扛起来。”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