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抬大轿娶新娘子
样的飞出了教室。
回到家,阿姨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周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小雪,吃饭了。”周父话音才落,阳台那边就传来了脚步声。
随即而来的是细碎的脚步声,缓慢而又轻巧,听声识人,应该是位身量纤纤的女子。
来人一袭黑色连衣纱裙,大红色的沙图什随性的搭在肩上,脖子上戴了串珍珠项链,素面朝天的,但皮肤很白头发很随意的挽在脑后。
苏雪,周停云的准继母,听说是领了证,但一直没摆酒,故而外人一直都不知道周家最近的女主人也终于落实到位了。
原本还有些疑惑的周停云,在今天也算是有了答案,他们不敢,摆酒估计得等到高考结束了吧。
“听说你们要搞什么摸底考试?有把握没有啊?”饭桌上周父率先发问。
“就那样呗,我成绩什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周停云食不知味,夹了筷子藕夹,味道过于寡淡了,估计是苏雪爱吃的,六个菜没一个能下筷子的。
“你这什么态度?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周停云紧了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扒了扒碗里的饭菜一言不发,可这个样子落到周父眼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看到自己儿子不以为然的样子周父瞬间沉了脸,正欲发火就听见一旁的苏雪咳嗽了一声打断施法。
看见苏雪夹到自己碗里的鱼,全是刺,周父也哑火了。
好家伙,点他呢!
周父三下五除二的挑完鱼刺放到苏雪碗里,又挑了没刺的鱼肚子放到她碗里。
“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水煮鱼了,这个阿姨做的鱼我之前吃着挺不错的,你尝尝。”周父眼里尽是讨好之色。
周停云看了眼面前的中年人的爱情故事只觉得无趣,两人的一言一行仿佛都只有彼此,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少年夫妻呢。谁看见了不得说一句真是恩爱呢,果然后妈从不单出,有了后妈怎么会没有后爹呢。
这种格格不入的气氛实在是难受,仿佛他才是那个外人。
“我吃好了”只匆匆扒了几口饭就逃似的下桌了。
周父微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周停云快步跑到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将他们都隔在门外的世界,以此划分两界。好像这样就能忘掉他们,忘掉门外的一切,此时此刻周停云多希望这道门能是自己的魔法之门,只一推就能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周停云缓缓的滑落下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双手抓了抓头发,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划着屏幕。
扣扣微信来回切,两个聊天软件的列表翻了又翻。
[你的好友x夏时雨发布了新的动态]突然弹出的弹出让周停云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点了进去。
[楼下的炒饭好难吃,里面居然有沙子!!!啊啊啊啊!!!拉黑!!!]附带了一张店铺照片。
周停云不由得痴笑了一下。
果然,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痛苦不会转移,但微笑会。
[z:在干嘛?]
经过刚才的炒饭暴雷,夏时雨路上随手买了份汤圆就直接回家了,穿过花花绿绿的小吃街,拐进了一栋老破小的居民楼。
暑假开始夏父就给自己儿子在学校旁边租了个一居室,从出门到校门口走路满打满算只有十分钟路程。
夏父知道自己儿子不会骑车也不乐意学,只能尽量挑个最近的,就是小区环境有些差强人意。只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能取其一已是不错了。
推开门,门内外只能说是两个世界,有种刚从十七世纪穿越到现世的差异感,只能说整体干净。
客厅的旧家具都丢给了房东,几个奇形怪状的沙发随意散落在各处,唯一的正常的估计就是这个茶色餐桌。
当然咯,这是夏母从单位捡的木板回来找人打的,怕他儿子没地方吃饭。
夏时雨才把新校服扔进洗衣机启动就收到了周停云的消息,问他干嘛呢。
x:[洗衣服呢,想你爹了?]
z:[晚饭没吃饱,出来加个餐?]
x:[定位发我]
z:[我去接你,哥带你兜风。]
x:[ok手势]
夏时雨把手机到扔一边,来到餐桌前坐下,迫不及待的拆开了打包回家的汤圆,满怀期待的尝了一口就皱着眉吐掉了。
艹!真牛啊!汤圆都能做的这么难吃!是因为开在学校旁边才这么硬气吗?几个马啊这么玩!真希望出一个举报平台把这些老板通通枪毙!都沙拉!
继续拍照,拉黑,说说一条龙安排上,然后送它回到垃圾桶的怀抱。一套流程熟悉的让人心疼,两个月来踩得雷比吃的盐还多。
同一时间接连两次踩雷的夏时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周停云身上,毕竟他总是能带着夏时雨找到犄角旮旯好吃又实惠的美食铺子。
夏时雨翻出自己的长箫,漫步到卧室窗前,踩掉拖鞋利落的翻身坐上了窗台。两条大长腿交叠的游荡在窗外,后背没有依靠只能虚虚的感受那种欲坠不坠惶恐感。
转了转箫的下半部分,试了试音就挑了支新曲子练了起来。箫声呜咽,还有点断断续续磕吧感,谱子还是前几天记得,今天没看谱子还是有些生疏感。
几声浓重的机车轰隆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宣告着周停云的到来,驱车熟练的穿过阡陌交替的小巷子来到夏时雨的楼下。
夕阳下,背着光的周停云利落的翻身下车,随手摘下头盔扔在车坐上,随意撩了撩被压的头发,抬头看了看正在练习的夏时雨并未出声打断。
距离太阳下班就剩临门一脚了,仅剩的晚霞挥洒在夏时雨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暖红的外衣。
余晖下的夏时雨手指翻飞,白嫩的双脚交叠随着乐曲的节奏一点一点打着节拍,连带着上半身也不安稳的晃动着。
后背空无一物,这样的来回晃动指不定下一秒就要跌下窗台,周停云目测了一下高度,三层楼那么高,应该摔不死,顶多断胳膊断腿的躺个几个月。
夏时雨这个人奇怪的很,明明万事不沾,最是嫌麻烦,平日里把自己保护的极好,常常把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挂在嘴边。
这样的人怎么会将自己置于这种危险的地方,是自信?还是他本就是这样一个追求刺激的人呢?
周停云总觉得这人隐在帷幕之后,一层一层又一层,每当自己以为掀开一层就能见到真容的时候却发现还有未知等待着自己探索。
这种感觉,嗯…很奇妙,就像拆礼物一样,一层一层的包装之下,结果发现是个俄罗斯套娃。
勾的人总是忍不住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猎奇吗?还是…
周停云从口袋摸出了包烟随手点了一支,轻轻的靠坐在机车上,闷头猛抽了一口。
蔚蓝的烟雾缭绕在周停云身边,与身后的晚霞交相呼应。破旧的小巷子,崭新的机车,格格不入的周停云,微微仰着头,嘴里叼着烟,手指转动着打火机,烟燎眼睛似的半眯着眼,目光炽热的盯着夏时雨露在外面结实而有力的小腿。
如果在自己肩膀上…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得周停云一个机灵,被自己下流的想法惊的魂都飞了,强忍着压下心里的悸动,将目光强制性移开。
窗台上的夏时雨缓缓睁开眼睛,乐声也随即终止。
“啥时候来的?咋不叫我。”夏时雨收起长箫,收回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