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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指彩,不对……是明天,22号。”至于是哪一个今晚要为“进宫”而失眠的御用倒霉鬼,没被周窈安费神记住名字。

话音还未落,罗昱斐已经执起他的手,附上了一个绅士的吻手礼,嘴唇轻触过他纤柔的指尖,仿佛为此原因和他的指甲也要吻别一下。周窈安手如柔荑般,指骨清晰纤长,指甲干净得恍若透明,流光如水,显出未加修饰的美,实在漂亮得让人不舍得放下。

至于罗昱斐今天什么安排,相比之下周窈安便显得漠不关心了,他对罗昱斐做的事没有太大概念,那些复杂的东西基本待在他的认知盲区。

罗昱斐近年在投资上似乎玩心大发,将几个昂贵而有趣的领域纳入资本的后花园,着手进一步扩张体育版图,注资十亿英镑入主英超豪门,获得俱乐部20%股权。新东家雷厉风行,此一巨变早已见诸报端。富豪的游戏,一举一动的深意都得到多方面不断揣摩。

而在白加道与“罗氏皇宫”为邻的男孩们则兴奋地得到众一线球星在内的全队签名球衣,对足球运动兴味正浓。

罗昱斐从不将生意上的事情带回家里,公事家庭泾渭分明。周窈安对男人正值巅峰的事业也从无一点想要深入了解的兴趣,只是在下午茶时间听外人讲起也让周窈安感到头大。

对此,周窈安唯一能触碰得到的实感似乎只源于礼物、玩具,部分来自前来家里做客的人。比如霍斯朗,siran,徐诗卉那个爱用颜料在油画布上裱花的未来艺术家儿子,几次三番过来玩,给他带来一系列经典球场乐高作为礼物,每款颗粒数足有四五千——因工程量浩大,周窈安至今没能提起拆封的心情——以及fifa、实况足球之类的主机游戏,后者勉强得到了周窈安的青眼,球员们充作他偶尔心血来潮时的解压道具,能和pvz里可怜的僵尸们结为受虐史莱姆联盟。

室里空间太宽绰,罗昱斐进衣橱换身居家服的空当,周窈安便以为他已经同私人司机离开,撑起身兀自静了静,被关在金丝笼里也十分懂事地知道自娱自乐。因为轻微紫外线过敏,周窈安习惯性避阳光如避蛇蝎,也被男人用遮阳伞近乎每时每刻保护过度,眼下看着就像只宅家生活的小吸血鬼,被养得乌发雪肤,唇红齿白,在固若金汤的安防系统下开始了独自活动的时间。

周窈安拣出一款游戏,连接电视。隐藏式的电视自地板升起可旋转的基座,数块折叠屏幕似屏风般顺滑地伸展开来,严丝合缝地组为一面完整的巨屏显示面板。画面呼之欲出,鲜活得可怕,仿佛电视在看人,游戏在玩人。

施展拳脚前,周窈安在屋里轻飘飘地游荡了一圈,再折回来重新跌进美人榻躺尸,沿途将小小魔爪伸向了某个男人喝威士忌用的切子纹紫萤石洛克杯,拿来不伦不类地装他的可可奶。而罗昱斐显而易见地默许,并十分享受着这种可爱的“侵入”。

周窈安骨软筋酥地躺倒在沙发里,毫无攻击性,指尖操作却行云流水,十足暴力美学。

最纤细的手指,操纵场上最激烈的身体对抗。堪称动作大片,荷里活巨制:报废我的对手。

大恶人模式暴戾上演,让渡球权只为彻底干掉对方。王的领域,王来散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吃黄牌,换力量后卫,继续极限滑铲,毫无悔改之意。周窈安眼里没有球,眼里又尽是球。卷人成球,对手算逑。飞铲门将,一脚直红。

对面连人带球,前仆后继,翻滚为西瓜虫的可悲形态。一阵犯规旋风呼号登陆,化友谊赛为任意球地狱专项训练。

周窈安快意浅笑,唇边扬起童心未泯的弧度。凭着一骑绝尘的铲技将游戏玩出逝况足球的传奇版本,五分钟四张红牌杀死比赛。

绿茵场风云变幻,11人制的开头,7人制的结尾。

周窈安满意地扔掉手柄。伸了伸懒腰,掩唇打了个呵欠,哼一段疑似卡通配乐的旋律助兴,歇口气再换一支球队蹂躏。

罗昱斐在他身后默然见证了“激动人心的时刻”,轻声笑了笑,呼吸的气流声低低的。想到生意场上的伙伴打趣说道,罗生这婚结得辛苦,还得亲自把老婆养大。

罗昱斐伸手给小朋友按摩几下肩膀,顺势低下来吻了吻他光洁的颈侧。

微痒的触感引得周窈安略微诧异地仰头看过来,babyface沉下表情,一脸严肃:“你怎么还在。”一副“集团将董事长开除了?”的语气。

周窈安不明白,难道罗昱斐这种自控自律的男人也到了屈从诱惑“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了?

罗昱斐平日里明明那么繁忙,有许多次,罗昱斐惯例给他早安吻的时候,周窈安都尚在睡梦里浑然不觉。

望罗昱斐迷途知返,周窈安试图唤回前一天那个成熟稳重的他,语重心长道:“我更喜欢有事业心的类型。”

“罗昱斐已经没有事业心了”,这种话说出去,牌友的面膜都要咯咯笑掉。

而罗昱斐很配合地听完,微微低头受教的姿态给足了老婆面子,谦逊地接受批评,嗯一声表示知道了,忍着笑意,温柔地检讨、保证:“明天就照常六点起,赚钱给安安买包包。”

罗昱斐又拿这种话逗他。对于罗昱斐给他买包这件事,周窈安的反抗十分幼稚,买一个用指甲划一个。但偏偏不知更幼稚的究竟是谁,罗昱斐包包送得更勤,仿佛专为给他刮蹭着玩,乐此不疲地自爱马仕进货“磨爪玩具”。

由于罗昱斐态度过于良好,周窈安也不是那么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宽容地揭过罗昱斐“不早朝”的事情,大度地允许罗昱斐将他抱回腿上,重修旧好。

周窈安蜷进罗昱斐怀里,任由罗昱斐手法爱怜地梳理他的发丝。兴趣缺缺地踢掉了游戏手柄,纤秾的眼睫垂着昏昏欲睡的弧度。

他的一颦一笑牵动罗昱斐的思觉。方才游戏时间他流露出来的些微笑意算是愉快的,罗昱斐希望亮晶晶的笑容在他脸上停留更久一些。

但游戏终究是虚拟的,还不够过瘾。既然关在家里闷闷不乐,罗昱斐有心带他出去透透气。对待心尖尖的保护工作做得再好,他仍是体弱容易生病,也该舍得让他锻炼锻炼体魄。

罗昱斐温声征询他的意愿:“siran他们包下了大球场,bb想去玩吗?”

或许是无知者无畏,周窈安灵光一现,瞳孔蓦然放大,突发奇想道,足球是工人阶级的芭蕾alfgar,自己怎么说也是从小习舞,芭蕾技巧,足尖功夫,上场一分钟怎么也够那群和他相比起来左脚像长了两只的公子哥学一辈子。

再待五分钟,必能踢碎他们的儿皇梦。到时候他们一个个去找妈妈的膝盖哭……在家称王称霸的儿子都受了欺负还怎么一起玩牌?周窈安可想自己再不必上牌桌补习数学。

周窈安想,easyaspie。佩顿那句垃圾话怎么说,过他们就像过清晨的马路。

周窈安地毯式地分析每个人。霍斯朗是清晨的马路,霍思叡是清晨的马路。

……

一直到许铭曜,通通都是清晨的马路。遛着狗都能过,根本不足以为惧。

caesar,至于caesar,caesar……

caesar还在美国,最快也刚到巴尔的摩国际机场。

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个人能上来锁喉他?想都不要想。

等到尹致洲回来,他都在这一片加冕野球皇帝了。

对“宵小之辈”逐一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惨无人道的蔑视,周窈安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副黑超架上秀挺的鼻梁,巴掌一点大的脸庞遮住了大半,准备行头出门散步,口中淡淡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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