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霜压枝雪满头寒露红梅共证白首
寒露院落座在城郊的一座矮山上。
山叫静山,不高,也就七百多米。春夏时苍翠连绵,冬有腊梅秋赏红叶,实乃绝美之地。但地势险峻,主峰巨麓峰俗称“鬼见愁”,不少游客失足坠落。
一入冬,山上的树木便经常挂满寒霜,有时还会有雾凇奇景,因此曾有文人雅客、高官要员在山上建了几座宅子。后来不知哪一年,那些宅子被打通串联,不合适的地方被推倒重建,将长有梅树的那一大块地全部笼罩围了起来。
寒露院这个名字是便梁朝的一个帝王所题,已经存在五百多年了。朝堂风波诡谲、战火灾祸似乎都避开了这个地方,仿若一处无人打扰的世外桃园。
在寒露院的背面还有一座寺庙,曰明觉寺,其存在的时间比寒露院更久。大觉寺的高僧明德游行到此,在此盖了个座小庙,广收弟子。寺庙不大,但宝相庄严,灵验得很,每年都有不少人前来礼拜,也有不少人来还愿。寺庙没有扩大,可佛陀的雕像却由泥石慢慢变成金身。
申时近三刻,督主府的马车行至山脚下,无咎拿出脚踏凳放置车门边,静候马车里的主人下车。
司秦率先下车,一直期盼看梅花的司元却别别扭扭的不肯下来。
司元也不想这样,他被司秦收拾一顿后,一路都老老实实的。但塞在穴里的帕子却并不是如此,刚开始还好,只是异物感。可随着帕子把穴里的蜜液全部吸收后,就不太好了。
本是宣软的手帕变得湿漉漉滑腻腻的,再加上被浸透淫液后变得很有重量,只要穴口稍微放松,帕子就会滑出去一点。
原本没被塞进穴里干燥的那一部分,也没能完全幸免,有一小半也都湿了。这原本也不紧要,可有一小块的水汽被体温蒸发后,黏腻的淫液似乎变成了胶水,干涸后粘在了没有阴毛的女户上。
司元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一动,就要夹紧穴口,否则湿帕子会从穴里滑出来,那样裤子就会被帕子沾湿,淫液的骚味可能也会散发出去。可他也只是昨夜刚被开苞,根本不会控制去夹女穴,便只能夹紧腿。
不动,就不能下车,上不了山,就赏不了梅。
司元红着脸,羞赧的不行,频频看向无咎。
无咎尴尬的干咳一声,抱着剑运气轻功就不知跳到哪颗树上去了。
司元这才出声,对着马车外的司秦嗔道:“司秦,你把帕子拿出来。”
司秦笑笑,他家小孩儿生气了,气的连哥哥都不叫了。这样生动活泼的司元,可真好。
司秦重新进了马车,弓着腰把闹别扭的司元抱起来,抱着人下了车,“元元不气,看,这不就下车了。”
司元更气了,睁着滴溜溜圆的眼睛瞪了司秦一眼,鼓着腮帮子,手指静山,“还得爬山呢,喏,那么多台阶,你快拿出去,我都没法走路了。”
司秦把司元放下,蹲下身,“哥哥背你。”
“我这么大的人了上个山还要你背,我不,”司元轻轻推了推司秦的肩膀,“你起来,帕子拿出去咱们一起上山。”
“是我想背元元,好元元,再耽搁下去天就要黑了,”司秦轻哄道,“到时天黑路滑,我摔着了你就要心疼了。”
司元倾下身,搂住司秦的脖子,双腿夹在司秦的腰上,小声嘀咕,“才不心疼你,让你用手帕欺负我。”
司秦起身,大手托住司元的屁股,温柔的笑道:“你不心疼哥哥,哥哥却疼你。今夜宿在寒露院,明日咱们看日出赏梅花,我再送你一个惊喜。”
司秦稳稳的背着司元,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夕阳将山路上的两人的人影照的长长的,在最后一抹太阳消失之前,抵达了寒露院。
因寒露院后面就是佛门静地,司秦将帕子取出,两人分别洗了澡后,也没再闹一些床笫之间的事。准确的应该说,是司秦路上对阴蒂的一通玩弄,把司元收拾的服帖了,所以他没有再闹司秦。
两人都不是信佛之人,佛渡不了他们的苦难,还不回他们失去的东西,救不了灾害之年那些饿殍遍地的灾民。所以,他们信仰的,是彼此。
次日,两人卯时不到起身去看了日出,用过早膳后便去赏了梅。
大片大片的梅花拥簇在一起,似红艳满天的晚霞,这颗透红,那颗莹粉,千姿百态,艳而不妖。每朵花的花瓣都润莹透明,像是娇艳明媚的少女,亦像奋战沙场的少年。它们在狂风怒雪的寒冬里吐芳展艳,愈是寒冷,花开的愈精神,花瓣愈精致。
整片梅林似红艳满天的晚霞,尽是细细的清香,直进心肺。风轻轻吹过时,会有大片花瓣飘落的簌簌声,像是花瓣雨。
司元在读那些描写梅的诗词和典故时,他不喜那些描绘梅花高洁的诗,但十分欣赏那些对梅之坚韧与傲骨的形容。那一刻,他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司秦。
东厂督主,人人闻之而色变,可鲜有人知正是这位督主,赈灾解患,排兵布阵抵御他国之兵,是真正的在保护京城和大胤的人民。他杀的都是些贪官污吏或别有用心之人。曾经不少人陷害过司秦,后来又有不少人害怕司秦,可司秦从未放弃芸芸众生,始终坚持着心中的道义,也从未弯放下一身傲骨去与奸臣随波逐流。
司元高兴的在一棵棵梅树间穿梭,这棵树摸摸,那朵花轻轻的碰一碰。但相比于梅花的香气,司元还是觉得司秦身上的月麟香好闻。
司秦静静的看着少年如兔子一般活泼的样子,满脸笑意。
许是累了,司元眉眼弯弯的向司秦跑来,扑到司秦怀里,“司秦司秦,好开心呀,只是梅花就这样好看了,那其他的呢?以后等你不再管朝廷的事务时,我们大江南北的走一走,游览天下好不好?”
重物扑过来的冲力让司秦身形一震,他抱住司元,揉了揉司元的脑袋,“好,到时去哪,都听你的。”
此时,一阵风吹过,一枝满是霜雪的梅枝似乎承受不了,上面的霜雪全部落了下来。白雪恰巧落在两人的发顶,即使脖子上狐裘围着,也有不少灌进了脖子里。
“呀!好凉…”司元连忙从司秦的怀里挣出来,抖落头上和围脖上的雪。
司秦倒是不慌不忙,低头拍落头上的雪后,随意扫了扫脖领。
司元摸了摸有点湿了的毛领,牵住司秦的手,“梅赏完了,我们回房烤烤火。”
可随即,司元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对司秦道:“哥哥,刚刚白雪落在咱俩头发上,像不像白头?我们这也算白首啦!”
“嗯,元元说的对。霜压枝,雪满头,寒露红梅,共证白首。”司秦回握司元的手。
下午,司秦带着司元进了明觉寺。
两人给金佛上了三支香,一捐了些香火钱,便去了寺里的一处偏殿。看着一排排的长明灯,司元好奇道:“哥哥,怎么来这里了?”
司秦拿起两盏灯,让司元看灯上的名字。
“王小桃,徐芹,”司元念出上面的名字,惊喜的看向司秦,“是嬷嬷和小桃!司秦,你找打她们的尸身啦!”
司秦将灯放回,“在冷宫里一处封死的枯井里找到的,她们的尸骨都已被送回家乡好生安葬了。”
“真好,太好了,谢谢哥哥。”司元上前摸着长明灯,“灯很漂亮,嬷嬷和小桃会很喜欢的。她们生前我没能力护不了她们,一直被她们护着。漫天诸佛我从未信过,可是嬷嬷和小桃信,那我也想信一次,小桃和嬷嬷是难得的至善之人,希望他们能许小桃和嬷嬷一个好的来世。”
“会的。”司秦道,“元元生长的这样好,徐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