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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北面的冰严二州正缺人呢。
问素衣眼神微亮,童底中再次现出了一抹欣慰之意。
她随即剑诀一引,使得‘太初冰轮剑’悬浮于身前。
随着那剑柄处的太初神核滴熘熘的转动,问素衣的语声传遍四方,响彻天地。
“本王问素衣,乃极东冰城之主!今日在此正告我冰城上下人等,因孤登神在即,无暇他顾,即日起解散极东冰城。
冰城所有兵马,所有子民,仍愿听孤号令者,可就近前往幽州,或是南下淮州,投靠本王夫君,北域大总管,铁旗帮主楚希声!
另有长孙若璃,长孙兵权,问天缺,归浩元,以及一众长孙家遗臣,连同镇海问家部分人等,与大宁狗帝勾结,背叛本王!
其中问天缺与归浩元等人,孤已诛之。然长孙若璃,长孙兵权尚在,吾冰城子民不得再听其号令,听其蛊惑!”
楚希声闻言毫不觉意外,只是眼神有些唏嘘,也有些凝重。
这坐拥千万大军,雄踞天东的极东冰城,竟然就这么散了——
那狗皇帝倒是真有几分手段。
这次他虽然受挫而归,未能得逞,却解决了东面最危险的强敌,令极东冰城大军冰消瓦解。
接下来,朝廷数千万大军带来的压力,都将由铁旗帮独自承担。
※※※※
此时整个极东冰城内部,那些正躲在各处民居里面,各自惊惶不安,提心吊胆的人们都为之一寂。
他们先是不能置信,随后都神色大变,惶恐之至。
其中一部分人,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危,纷纷从民居走出,涌上了街头。
“解散冰城?这是怎么回事?”
“王上她不管我们了?为何要解散?可是与今日的变乱有关?”
“刚才说话的,似乎自承是问素衣?”
“那确是王上的声音!还有太初冰轮剑的剑啸,独一无二。”
“可这是为何?王上即便不要我们,也没有必要解散冰城啊?”
“哈哈哈!没有王上坐镇,这冰城能保得住么?不解散又如何?还有,你们没听到吗,这是有逆臣作乱啊!而且是与我们的死敌大宁勾结。”
所有人都是惶然无措,他们或惴惴不安,或面如土色,或愁眉不展,或举止癫狂!还有人愤恨欲狂,咒骂不已。
“是叛逆!那些叛逆!听到没有,城主说的那些叛逆!”
“长孙家的那些余孽,他们千年前祸害了我们镇海百姓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这些杂碎,王上哪里对不住他们?还有人说,这冰城是长孙家的家业,我t啐他一脸!若不是王上带我们逃出来,不是王上扫平核州,他们能有现在这人模狗样?”
“长孙若璃竟然背叛了王上!这个贱人,贱人!真不愧是长孙家的种——”
“投靠北域大总管楚希声吗?就是那位无极刀君吧?刚才你们听到没有,王上说无极刀君是她夫君?”
“没想到,王上还是与无极刀君在一起了,不过那句登神在即是怎么回事?”
“登神在即,自然是指成为神明,王上即将成为永恒神灵了。如果成功,以后说不定还能照拂我们。”
“我等还是先顾眼下为好,这里距离幽州,淮州都挺远的。然而淮州地少人多,北地那边已经讨平严州,北域正在招人开垦,所以幽州为上,我们最好是走海路过去。”
“麻烦啊!没有太初冰轮,所有空船都无法飞行,只能当普通的木船用,这海上风浪滔天,还有众多海兽,凶险重重。不过我更忧的是我等的前景。”
“这方面倒是可以放心,我听王上之意,分明是将我等交托给无极刀君,而那位刀君素有仁义之名,其人高义薄云,必不会薄待我们。”
“正是!我也听说过无极刀君的故事,还有昨日,无极刀君就曾出手,将外面朝廷一方的高手全数驱逐,还斩杀了三位一品。事后长孙若璃等人做贼心虚,竟欲将他驱逐!”
“可恶!我也听说过这事,那些长孙家的遗臣阴图不轨,全都该杀!既然王上这么说了,我等亦可信之无疑。”
此时在镇海祠内,长孙若璃刚好从冰层中挣扎出来不久。
她眼神茫然无措的四面望了一眼,只见周围一片狼藉。
在长孙若璃被冰封之前,这座规模宏伟的镇海祠还是好端端的。
当她苏醒之际,整个镇海祠内全是残垣断壁,满布冰渣。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些冰渣里面,全都是骨粉与血肉。
长孙若璃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她虽被冰封,意识却没被问铢衣封禁。
他们确实上当了。
长孙若璃没想到这桩事的幕后主谋,竟然是建元帝!
长孙若璃更未想到,自己的母亲如此决绝。
她不但杀死了问天缺与归浩元,还除掉了极东冰城一众的大臣武将。
母亲之举何其愚蠢?
没有问天缺为首的一众文臣,他们如何治国?
没有了那些战将,他们该如何与大宁作战?
就在长孙若璃悔恨交加之际,她听到问素衣的语声,不由面色大变,身躯微微一晃,几乎晕倒在地。
“母亲——”
极东冰城解散?这是为何?
母亲大人这是要彻底弃他们而去吗?
更让她感觉难受的,是母亲最后的那几句,竟然直斥她与长孙兵权为叛逆。
长孙若璃心中慌乱,下意识的向冰玄宫方向遁飞过去。
她想要向母亲大人解释,他们真的没有背叛母亲的念头。
母亲寿元将尽,冰城前途未卜,他们想要图谋后路,岂非人之常情?
这次是她错了,只要母亲愿意留下来,只要母亲原谅她,她什么事都愿意做。
至不济也不要解散极东冰城,这是他们长孙家最后的根基家业。
就在半途当中,一道雪亮的寒魄刀光,在她的眼前闪耀。
锵!
二人都是同样的寒封之法,猝不及防的长孙若璃却被这刀光轰退二十余丈,右手部分覆盖寒冰。
“祭海大长老?”
长孙若璃童孔微微收缩,看向前方那个身披黑衣,五官明媚的女子。
——那正是不久前被他们暗算,镇压于她府邸内的祭海大长老厉若纯。
长孙若璃不由眉头大皱:“都这个时候了,你拦我做什么?”
“拦你做什么?”
厉若纯眸中现着厉泽,冷冽如刀:“长孙若璃,你不觉你现在,该给我一个交代?”
长孙若璃感知到厉若纯那极致的杀意,心绪不由一沉。
不过她心里更焦躁无比:“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你给我让开,我得去见母后,我有些话要与她说,否则一切都晚了!”
厉若纯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满含讽刺的一笑:“不愧是你,长孙若璃!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脸叫王上为母后?”
她抬头看着天上那层玄冰穹顶,双眼中竟溢出泪水:“而且已经晚了!你们做的蠢事,简直蠢不可及。这极东冰城,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你知道吗?没有王上,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杂碎能守得住这极东冰城?”
最后一句,厉若纯竟是声嘶力竭的咆孝嘶吼。
她手中的长刀,也再一次匹练般的斩向长孙若璃,那寒魄刀光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