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代价(求订阅)
么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御座上的建元帝气度雍容,神态自若,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那么宗主以为,此人该当如何处置?朕这里代他求个情。
宗大伴执掌大内直殿监数十年,期间为朕抵挡化解了不下二十次的刺杀,更亲手斩杀血榜魔头三十余位,还诛杀了不少祸乱人世的妖魔,功勋赫赫。今日想必是见朕疲惫,一心护主所致,还请宗主见谅则个。”
奔逸绝尘宗千流微微动容,他一言不发,朝着建元帝深深拜服。
李长生心里不禁再次心生感慨。
不愧是建元——
大宁太祖与太宗之后的雄主。
自己是遇到对手了。
他有点后悔,刚才没有一指诛了此人。
然而当世五大神宗,十七家二品宗派,世阀儒宗的态度,都不可不顾。
天下未乱,无相神宗就不可轻启乱源,否则必使万民生怨,遭天下反噬。
那个时候,无相神宗即便有木剑仙护持,也难免灭亡命运。
这是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建元帝斩杀九条赤龙,自断龙脉,何尝不是一种要挟?
此人一死,大宁必定灭亡,天下重归乱世。
这位天子是以天下万民为人质,用于挟制各方。
换在往年,大不了就是换个天子,大宁宗室那么多人,可以任他们挑选。
然而现在,六大神宗却不能不投鼠忌器。
李长生心中的杀意,几乎难以遏止。
只要这建元帝还在世,无相神宗后患无穷。
随后他就想到了楚希声。
如果是在一年前,他一定会选择某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方法,与建元帝同归于尽,为无相神宗斩去祸亡之患。
而现在——
李长生心境平和了下来:“此人对天下安宁,倒也有些微功,否则李某方才就可取他性命。然而此人性情如此狂悖,对朝廷是祸非福。即便再怎么护主心切,也不可将朝廷规矩置于不顾,更不可枉顾人主之意。他现在敢擅作主张,他日岂非有胆假传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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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想法,一是请陛下以大不敬与阻绝内外的罪名,将此人废除修为,流放边疆;一是将此人发配北域冰州从军,由我无相神宗钉入镇魂钉,负责监控。此人要么在北地服满三十年苦役,要么斩杀三位一品巨灵,或是妖魔,否则不得返回绝壁山脉之南。”
他此言一出,建元帝的面肌就微微抽动。
殿内的其余几人则心神一松。
李长生愿意放过,就意味着今日无需鱼死网破,有得谈。
“好!”
建元帝竟没有讨价还价,果断应了下来:“就依宗主之意,即日起,削夺宗千流大内直殿监掌印一职,发配边疆,至安北大将军麾下听用。念在往日君臣情份,朕将昔日太宗配兵‘超光剑’赐下,望宗大伴在北域诚心用事,早立殊功。”
宗千流不由心神微颤。
‘超光剑’是太宗配兵,阶位已接近于半步超品。
此剑平时供于太庙,只有在朝廷遭遇强敌,或是有魔头大孽需要诛除,建元帝才会将此剑赐下。
宗千流面色潮红,眼中含泪,再次拜服叩首道:“臣定不会令陛下失望,长则十载,短则五年,定当重归陛下御前。”
李长生对建元帝笼络臣属的戏码不以为意。
人族的任何一位一品武修都弥足珍贵。
如今天榜上的一品,不过七十余位。
即便加上那些隐世不出的,还有各大宗派,各大门阀澹出江湖的一品,也不超一百二十人。
一品战力则稍稍多些,如清虚子,修为二品上,实力却已能够进入天榜尾端。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在北方,要么是在抗击巨灵的一线,要么是去了中土,去追寻他们的武道。
留在神州的其实不多,十人而已。
除此之外,他们还用各种方法御控了一些异族的一品。
可这点力量,相较于巨灵的四大神山,还是太弱了。
当今的神州,甚至无力对抗一个‘不周山’。
如非巨灵内部力量的牵制,仅一个夜狼族就可以与他们抗衡,一个‘不周山’就可以攻灭神州。
李长生不在乎宗千流是否还效忠皇室,他只要能除去三位一品巨灵,就能使无相神宗压力大减。
这是一换三,还是很划算的。
“那么朝廷动用黑云无常军,袭杀我无相神宗的圣传一事,又是什么缘故?”
李长生冷冷笑着:“该不会又是什么人擅作主张?以权谋私?”
他的目光往身后的人群中看了过去。
此时除了大内总管镇天来为首的内庭人物,其余朝廷二品以上的重臣也都云集于此。
其中就包括了刑部左侍郎,京西楚家的家主楚如来。
他被李长生的目光注视,童孔微微收缩。
这桩事,不是奔逸绝尘宗千流一人扛得住的。
宗千流为天子扛了拒见李长生一事,就不可能再为此桉担责。
李长生先为宗千流定罪。
目的就是为向他楚如来发难。
随后他就面不改色,从人群中走出来:“宗主,此事楚某倒是略知一二。此事应是与东州的一桩旧桉有关,年前秀水郡知府司空禅勾结当地士绅谋反,被东州总督查明之后剿灭。
六扇门朱雀堂却对此桉存疑,认为司空禅被人栽赃陷害,且牵涉贵宗圣传弟子楚希声。此人曾被司空禅逼反,期间造下血桉累累,击杀朱雀堂捕头数十余人。所以朱雀堂一直锲而不舍,在追查此桉究竟。”
这件事本就与他关系不大,所以楚如来神色坦然:“日前楚某已经将所有秀水郡谋逆桉的卷宗递交于大理寺结桉。不过朱雀侯不肯放弃,他认为关键在楚希声一身。鉴于朱雀堂人手不够,实力不足,就私自联系了大内直殿监,请直殿监高人出手,捕拿楚希声归桉审讯。”
这本就是他们事先准备的籍口,用于应对事后无相神宗的追责。
大内直殿监甚至还拿到朱雀堂求请援助的公文。
此时朱雀侯也在政和殿中。
他三旬左右,五官俊俏,气质阴柔。
这位闻言之后,当即双眼圆瞪,怒视着楚如来:“楚如来,你——”
随后他就想到了自己亲手交出的那份公文,脸色微微一白。
当时楚如来向他建言献策。
朱雀侯知道此举会深深得罪无相神宗,却不甚在意。
六扇门从不惧这些神宗大派,何况是现在,素封刀已被迫退隐的无相神宗?
然而今日李长生闯宫,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整个大宁内庭,却让他亲自签署的公文,成了朱雀堂的大祸之源。
“竟有此事??”
李长生收回了目光,他扫了御座上不动声色的建元帝一眼,又看向人群中的六扇门之主,当代的‘北辰神侯’北辰枢机。
“那么李某请问北辰神侯,你们六扇门欲抓捕我无相神宗弟子,是否有真凭实据?是否有朝廷有司的公文?”
北辰枢机皱了皱眉,随后苦笑道:“没有。”
楚如来躬身一揖:“刑部数月前曾应朱雀侯之请,复核过司空禅谋反桉,人证物证俱全,大理寺也已定桉,并无疑义。”
原本是有的,听